第55節
剎羅嗯了一聲,“比如說?” “嗯……”阮嘉看著他,“有點哥特系?!?/br> 穿著一身黑衣服,上衣很短,露出纖瘦有力的腰,腳上踩著黑色靴子,兩邊耳朵都打了耳洞,戴滿了銀色制品,脖子上還系了個金屬choker,加上他是濃顏系長相,沖擊感十足,當初送進軍校時,預想的路線明明是好學生,現在卻長成了壞學生。 剎羅在她面前站著,“還有呢?” 阮嘉昂首,“你殺了很多人吧,還有蟲族?!?/br> 剎羅沉默著。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冷凝。 “對,這是蟲族的天性,我是王?!眲x羅雙手撐在阮嘉的椅把上,綠色的雙眸充斥著幽色,“阿阮,你曾經把我從深淵里拉出來,又不負責任的離開,你給了我光明,又把我打入黑暗。怎么能用這種責怪的眼神看著我……” …… “不要提這個好嗎?” 他一笑,突然吐出舌尖。 粉色的舌rou上打著一根短銀釘。 “舌、舌釘?” “嗯啊?!眲x羅捧起她的臉,鼻息灼熱,“聽說有舌釘接吻會更有感覺?!?/br> 第52章 說這句話的時候, 剎羅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近到阮嘉可以數清剎羅有幾根睫毛,還有羽睫下想要吞噬她的幽綠色眼瞳,他說的是認真的。 第一次見面時還有幾分嬰兒肥的臉現在變得輪廓清晰, 只有微翹的鼻梁可以看到過去幾分青少年的模樣,但在她眼中剎羅還停留在十六歲。 ……阮嘉垂下眼, 撇開臉。 雖然什么都沒說,這個動作的含義無疑是在拒絕他。 少女生命脆弱的像是一朵可以隨意折斷枝莖的花,她側著頭時,露出白皙的脖頸,血液伴隨著信息素在她經脈中流動,散發讓人沉淪的味道,攝住他的全部精神。 剎羅是蟲族的王,殘暴兇狠,卻無法強迫眼前的人。 一種無力的挫敗感和想要得到的占有欲在心底同時蓬勃生長。 他捧住阮嘉臉的手下意識的摩挲她的下巴。 大拇指擦過她的嘴唇, 唇rou因為他的手指擠壓而微微變形,剎羅呼吸又熱又重, 連聲音都變成沙啞低沉, “既然阿阮不肯親, 那舔一舔總沒有問題吧……” 舔? 這次剎羅沒給她拒絕的時間,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 附身低頭,舌尖沿著下巴尖舔過她的唇瓣, 與之而來的是柔軟溫熱的舌rou,還有無法忽視的那一點凸出來的唇釘,細膩rou感混合粗礫金屬感, 炙熱又冰涼, 讓阮嘉頭皮一麻。 剎羅的骨尾興奮的豎在半空中, 黑色的觸角忍不住晃動。 房間里迅速彌漫著兩人的信息素。 聞到阮嘉的信息素,剎羅翠綠色的雙瞳爆發出亮光,舌尖賣力的擦過她的臉頰,皮膚嬌嫩的皮膚立即出現一道粉色的紅痕,太用力就有點痛了,阮嘉皺眉。 剎羅尾巴攀上她的腳踝,湊在她耳邊說道:“阿阮也有感覺對不對?” “不……”阮嘉抬手擦了下臉上的口水,“只是抑制劑的時效過了?!?/br> “還有?!彼閯颖羌饴劻寺?,一臉嚴肅的說道:“剎羅的信息素怎么是股奶味?” 好一個兇狠的alpha,信息素卻是純正的牛奶味。 剎羅,“……” 他松開手,打開門,又用尾巴把所有窗戶都推開,讓對流的空氣把房間里他過盛的信息素味道散干凈。 然后,他面無表情的走回來,靠近阮嘉,“現在沒有了,我們繼續?!?/br> 氣氛都沒有了,繼續是不可能繼續的。 阮嘉說道:“剎羅應該是每天都有喝牛奶吧,才會超過我的身高,不過細看之下只比我高一點點,好像連希尼亞都比你高啊?!?/br> 希尼亞那個omega?剎羅的尾巴啪啪啪的砸著地板,不服氣的說道:“是因為我身體發育期間,精神力被抽走了,再等等,我會長過銀月和十三世他們?!?/br> 是嗎……都五年了還是沒超過啊。 阮嘉抱以懷疑的眼神。 剎羅咬牙盯著她,“你是故意轉眼話題的吧,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br> 他綠色的眼眸里燃起火焰,突然對準她的肩膀咬了口,還磨了磨牙,在阮嘉呼痛的聲音中松口。 “這個牙印就當是阿阮消失那么久的懲罰?!?/br> 阮嘉發現剎羅真的很像只大型犬,又是舔又是咬,還會留下自己的氣味,她目光又放在剎羅的骨尾上,還有尾巴可以搖動,偶爾也有兇的一面。 至于印記,阮嘉單手撫上剎羅咬的牙印,或許她的消失給他們留下的印記更深。 腳踝的位置依舊纏著剎羅的尾巴,像是怕她又會不見。 事實上遠不止如此。 跟阮嘉說完話后,剎羅身體還殘留著欲望,如果繼續待在她身邊反而更痛苦,他眨眨眼睛有些煩躁的沖出了門,望著他的背影,阮嘉雖然有些好奇但并沒有出去,畢竟這里是蟲族的地盤,她一個人類最好不要隨便走動。 在房間里到處轉了轉,阮嘉居然看見柜子下真的放了好幾箱牛奶。 含鈣量都很高的那種其中一箱已經喝完了。 看來剎羅是真的在意身高。 阮嘉不由得想到難道是喝牛奶喝多了影響到剎羅信息素的味道嗎?她下次還得告訴剎羅除了喝奶也要多曬太陽才行。 到了晚上,阮嘉準備睡覺時,剎羅才回來。 他換了身衣服,身上帶著剛沐浴完的水汽,發尾都是濕的,還噴了比較霸氣alpha味的香水。 剎羅一言不發十分不客氣的上了她的床。 她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就算沖洗過很多遍,還是遺留了一點,這對生活在正常世界的阮嘉來說很敏感,習慣了 “剎羅?”阮嘉想坐起來,被對方的手臂環住腰壓在了床上。 “阮嘉?!北澈箜懫饎x羅悶悶的聲音,“我曾經以為是我的錯,如果那天,你沒有送我去軍校你是不是就不會被蘇木劫走?因為這個銀月帶我去帝國監獄時我都沒有反抗,我想證明我是清白的?!?/br> 這時候剎羅只想表達并不是真正需要她的回答。 “在你帶我去帝國時,在你送我進學校時,沿路都有很多樹,還有很多愚蠢的alpha,陽光灑在你身上也會漏幾縷到我的衣服上,那時候,蟲族廝殺的經歷包括奴隸船上的記憶就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我天真的以為以后也會繼續下去?!?/br> “當布魯尼特和亞音找到我時,我甚至不想再要精神力也不想成為王,因為我知道沒有比現在更好的生活了?!?/br> “結果,你轉身時說要給我發終端消息,我先給你發,再也沒有等到回復?!?/br> 當看到終端器永遠保持著沉默,另一端的人再也不會回復,就算站在陽光下,剎羅還是有種溺水的感覺。 一切的美好輕易的實現又瞬間消失。 他被帶進了監獄里,就算其他人也是罪犯也要辱罵他是蟲族,就算他控制了布魯尼特他們開來了軍艦,也不能阻撓蘇木。 親眼看著她消失,任由潮水淹沒了他的頭頂。 當一只被放逐被欺凌的蟲族開始期待未來,命運卻告訴他期待的未來永遠不會來臨,這還不夠殘忍嗎? 在蟲族世界他無法融入,在人類世界他被排斥,剎羅游走在兩個世界的邊緣,他憎恨蟲族討厭人類,唯一喜歡的只有阮嘉,她是他能在世界上立足的繩索,如果這個繩索斷掉了,那么無論是哪里都是漆黑的深淵。 有些事情就是這么無奈,不是剎羅的錯也不是阮嘉的錯,但是傷害就是發生了。 剎羅只是靠近她,沒有做出過分的行為。 細長的骨頭尾巴圈住了她的腰。 額前的觸角搭在她的頭發上。 “不要把其他人當做全部,剎羅,你要成為自己的光?!比罴握J真的說道:“我也無法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一個人類壽命并不長?!?/br> 她遲早會死在他們前面,她也無法負起所有的責任。 阮嘉想要輕松點活著。 圈住她腰的尾巴倏地收緊,剎羅在無聲的告訴她他內心的偏執,阮嘉雙手握住骨尾,輕聲說道:“在此之前,我答應你不會輕易的離開?!?/br> 這句承諾給了剎羅極大的安全感,他整個人放松下來,骨尾也從腰間撤下來,重新顫在她腳踝上。 阮嘉真是哭笑不得,他是把他尾巴當成鎖鏈用了嗎? 再之后剎羅也沒有下去的意思,阮嘉只有將就著跟剎羅睡在一張床上。 只是睡不安穩,她半夜醒來發現剎羅除了尾巴纏著她的腳踝,身體都弓成了蝦米狀,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雙手蜷在胸前,像是隨時準備攻擊。 看了他半響,阮嘉還是把身上的薄毯分出一截蓋在他腰上。 就是不知道蟲族容不容易著涼。 做完后阮嘉又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 第二天早上,剎羅并不在,昨天夜里的薄毯又全蓋在了她身上。 畢竟是蟲族星系的王,應該也很忙吧。 門被打開,蜂女亞音走了進來,她手里拿著給她換洗的衣服和食物。阮嘉站了起來,她可是親眼看到過蜂女和蝴蝶男殺人,那種非我族類,生死無關的印象很深,似乎看出她的緊張,亞音只是把東西放在桌上沒有靠近她。 “不用擔心我不會殺你?!眮喴酎S色的觸角豎在半空中。 早在帝國時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對王的重要性,身為蟲族她當然不喜歡阮嘉,王明明是完美的但她卻讓王有了軟肋,不過,她可不是昨天那個明目張膽對著阮嘉釋放食欲的白癡。 “王在全蟲族的精神網上下了命令,絕對不允許傷害你,這是蟲族無法違抗的?!?/br> ……那這種傳遞命令的方式還挺好用的,比星網快。 “我知道了?!比罴谓舆^桌子上的東西。 亞音看到她毫無肌rou含量的四肢和細皮嫩rou的身體愈發討厭,蟲族不喜歡弱者。 她并沒有出去,而是開口道:“布魯尼特受了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