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許舒妤嘴角揚起,柔聲道:“多謝相公,舒妤很喜歡?!?/br> 不管怎樣,溫續文愿意為她買下這對翡翠鐲,許舒妤都是高興的。 這代表溫續文重視她。 “相公如此心意,舒妤無以為報,舒妤見相公不曾佩戴香囊,不如舒妤改日繡只香囊送與相公?” 一般男子都會在腰間佩戴玉佩,香囊一類的飾物,玉佩溫續文有,那是李氏給他撐門面的,但香囊確實沒有。 男子的香囊一般是親近之人或者丫鬟繡的,溫續文沒有丫鬟,只能是許舒妤繡給他。 聽言,溫續文沒有拒絕,笑道:“聽說娘子女紅極好,我很期待?!?/br> 許舒妤抿抿嘴,溫續文總是喜歡直白地夸人。 逛了一會兒,許舒妤還沒怎么,溫續文卻有些累了,兩人走進一家茶樓喝茶。 一樓有些喧鬧,溫續文身邊還有許舒妤,在一樓難免不便,便帶著她上二樓。 還不曾進雅間,就被一個小廝攔住去路。 小廝恭聲道:“溫公子,溫夫人,我家公子有請?!?/br> 溫續文和許舒妤對視一眼,都有些愣,說實話兩人成親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聽人稱呼許舒妤“溫夫人”。 溫續文聽到舒服,沖這個稱呼,他就去看看這位公子是何許人也。 “請帶路?!?/br> 那位公子的雅間并不遠,僅僅走了幾步路就到了,小廝打開門,伸手道:“請?!?/br> 溫續文和許舒妤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腦袋大脖子粗的小胖子。 他腦海中瞬間響起本山大叔那句話。 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 看著小胖子身上穿的綾羅綢緞,還有他大拇指上那枚碧玉扳指,一看成色就不錯,這人大款無疑了。 還不等溫續文開口,小胖子站起身,眼睛一瞇,問道:“你就是我爹說的溫續文?” 本來眼睛就不大,現在一瞇更沒有了,溫續文想笑,覺得這樣有些失禮,只能憋回去,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道令尊是?” “金城!” 金城? 溫續文皺眉,他不認識這個人啊。 許舒妤低聲解釋道:“就是金爺?!?/br> 溫續文這才了然,那這么說,這個小胖子就是金爺獨子? 那對方這是來者不善? 溫續文暗自警惕,笑道:“原來是金公子,令尊謬贊了,在下愧不敢當?!?/br> “別整這些虛的,”小胖子金文才不耐煩地打斷道:“我爹說你比我聰明,這怎么可能,本少爺的智慧曠古爍今,怎么可能有人比得上我,我們今天就比一比,看看誰才是最聰明的?!?/br> 溫續文聞言,有心推辭,誰知道這小胖子想做什么,結果金文才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道:“本少爺先出題,我問你,這世上什么布剪不斷?” 更有本山大叔那小品的既視感了,他要不要給他準備個輪椅? 溫續文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這位金少爺是從哪里撿到一本三歲孩子看的腦筋直轉彎嗎? 見溫續文臉色不對,金文才以為他不會,得意一笑,故作大度道:“本少爺知道這題很難,你不用著急,本少爺給你一柱香的時間?!?/br> 溫續文擺手,道:“不必了,在下現在就可以回答,瀑布剪不斷?!?/br> 這下換成金文才變了臉色,呢喃道:“不能啊,這么難的題,你怎么能回答這么快,不應該啊?!?/br> 第17章 “有一個字每個人都會念錯,為什么?” “這個字就是‘錯’字?!?/br> “冬瓜、黃瓜、西瓜都能吃,那什么瓜不能吃?” “傻瓜?!?/br> “......” 金文才一連問了溫續文多個問題,都被溫續文答出,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漸漸變得接受,最后他上前一步,握住溫續文的手,激動道:“溫兄,知己啊,這些問題我問別人,他們都答不上來,唯有溫兄能輕松答出,我爹沒說錯,溫兄果真是聰明人?!?/br> “高手自古都是寂寞的,我本以為會這么孤獨下去,不曾想溫兄出現了,好,哈哈,太好了?!?/br> 溫續文嘴角抽搐,看向金文才身后的小廝,眼神詢問你們公子一直都是這樣的? 幾個小廝紛紛低下頭,他們能怎么辦,他們也很崩潰啊。 溫續文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呵呵笑道:“金兄謬贊了?!?/br>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這些問題我們那兒幾歲的孩子都知道。 金文才招呼溫續文兩人坐下,笑道:“剛才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金文才,金城是我爹,別的地方不敢說,但是在鄭縣,溫兄有什么事盡管找我,就沒有我解決不了的?!?/br> 溫續文抿嘴笑笑,暗自腹誹,這金文才聰不聰明還不確定,但憨是真的。 當著縣令女兒女婿的面,說這些話,腦子怕不是被驢踢了。 白瞎了文才這個名字,比他知道的另一個文才差遠了。 “當初我爹說溫兄聰明,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今后還請溫兄多多指教,”金文才模仿書生作揖,動作有些滑稽。 溫續文忍著笑扶起他,“金兄不必如此,共勉之?!?/br> 金文才這人,雖然憨了點,但對朋友是真的好,金爺教了他那么多,他就記住一點:要講江湖道義,所以對朋友掏心掏肺,要不然周立行當初也不可能利用他。 這不,剛認下溫續文這個朋友,就大方道:“溫兄,你應該知道采香閣是我家的,以后不用客氣,去了直接報我的名字,不用付錢隨便玩,我跟你說,里面的姑娘......” “金兄,金兄,”溫續文聽得一身冷汗,連忙打斷,“金兄你喝醉了,怎么開始滿嘴胡話?” 靠,這死胖子是不是誠心算計他,他娘子還在呢,就說這話。 “喝醉?”金文才有些懵,“我沒喝酒啊?!?/br> “不,你喝了,”溫續文面無表情。 金文才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抿抿嘴,疑惑道:“莫非這是新出的酒?怎么和茶的味道一樣?” “可能是釀酒的人既喜歡喝茶又喜歡喝酒,”溫續文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金文才恍然,佩服道:“原來如此,溫兄果真聰明?!?/br> 溫續文適時拉著許舒妤起身,“既然金兄醉了,那就好好回去休息,我們改日再聚?!?/br> 說著就帶許舒妤離開了雅間。 金文才又嘗了一口,嫌棄道:“這酒太難喝了,走,我們回府?!?/br> 小廝都低著頭,沒臉看自家公子。 溫續文本來是來喝茶的,結果被金文才一打岔,他們的茶沒喝上,差點引起夫妻矛盾。 溫續文干咳兩聲,單手背在身后,身體挺直,目視前方,認真道:“今日燥熱了些,再待在外面怕是要出汗了,娘子,不如我們回府?” 許舒妤點頭,柔聲道:“舒妤聽相公的?!?/br> “那,就走吧,”溫續文率先邁開腿往前走,許舒妤緊隨其后,和他錯開半個身位。 走了一段路,許舒妤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問道:“對了,方才金公子說得采香閣是什么地方?舒妤怎么從未聽說過?” “咳咳~”溫續文猝不及防,被口水嗆到,咳嗽了好一陣才停下,故作茫然道:“采香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何順,你知道嗎?” 何順心里一激靈,連忙搖頭,“公子,小的不知?!?/br> “你看,連何順都不知道,恐怕是新開的店鋪,娘子不必理會,那金公子一看腦子就不正常?!?/br> 許舒妤聞言嗔了他一眼,“那位金公子待相公以誠,相公怎可在背后說人壞話?!?/br> 溫續文大呼冤枉,“娘子,這可不是我詆毀他,他拿幾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來考我,還以為自己有多聰明,自我感覺太良好,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么?” 雖是如此,許舒妤自幼學的禮儀讓她做不到背后妄議他人,她說不過溫續文,只得拿先人之言,道:“相公,背后妄議他人,非君子所為?!?/br> 溫續文本想說自己不是君子,不過看到許舒妤認真的眼神,只得點頭,“是,娘子說得對?!?/br> 反正他只是想轉移采香閣那個話題,也不是真的討厭金文才。 金文才這種人很容易被人利用,偏偏不自知,和他交好也有好處,最起碼不用擔心周立行再利用他對付自己。 “真的嗎?走,快去看看?!?/br> “等等,我也去?!?/br> “......” 溫續文等人快進入許府所在的正陽街時,周圍的百姓突然躁動起來,紛紛涌進街道,看他們去的方向似乎是周府。 周縣丞的官職僅次于許士政,在鄭縣的地位不低,周府和許府一樣,都在正陽街。 溫續文本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只是目前周府被看熱鬧的百姓圍住,什么都看不到。 溫續文示意何順去打聽,他陪許舒妤回府。 玉清院 溫續文和許舒妤分開,回到自己房間,片刻,何順跑回來,匯報道:“公子,周公子出事了,采香閣的老鴇跑到周府,讓周縣丞給她做主,說,說周公子在采香閣叫姑娘沒給銀子?!?/br> 噗嗤! 溫續文剛喝了口茶,直接噴了。 白嫖? 周立行這么不要臉的嗎? “此事可真?” “是真的,不過周公子一直解釋是金公子說過不用他給錢,但老鴇不承認?!?/br> 金文才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