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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衣說:“我還跟你賭后天晚上呢?!?/br> 系統:“……” 不是,你們武林中人都這么精力十足的嗎? 系統只好溫馨提醒:“你別忘了, 武林大會要舉行好些天?!?/br> 頭兩天就像剛才那兩位少俠,境界不高,招式也不新鮮,但勝在朝氣、熱血,偶有別出心裁,看著還算得趣。到了后面,境界越來越高,尤其是宗師,在不動用底牌的情況下,交起手來長達一個時辰是常有的事。 這樣一來,每次武林大會,短則四五天,長則半月。圣宮圣女只第一天露面,接下來都不露面的話,正派人士肯定會懷疑她是不是背地里搞小動作。 卿衣說:“俞流應該有分寸?” 系統說:“有。但他的分寸在你面前不起作用?!?/br> 剛系統觀察得可仔細,時隔一年,若非必須在人前穩住正派盟主的名頭,大佬早跟人換位子,坐到卿衣身邊來了。 現在卿衣又當著他的面招了朵桃花,還是個特別嫩的花骨朵,系統估摸著,大佬心里必然醋得不行,就等晚上見到卿衣,把一缸子的醋全倒給她。 別人吃醋是什么樣,系統不知道。但他敢說大佬吃醋絕對和別人不一樣。 系統勸卿衣多注意點。 “你說的有道理,”卿衣沉思道,“我得想個法子,讓他對我分寸點?!?/br> 系統說:“行,我就預祝你晚上過得愉快了?!?/br> 卿衣說:“承老父親吉言?!?/br> 再看向臺上,又換了兩位少俠。 盡管還會有人時不時把注意力放在卿衣身上,但時間久了,再絕色的美人一直那么面無表情,也不太耐看,于是因圣宮圣女引發的動靜逐漸平息,武林大會如火如荼地繼續。 以卿衣的眼光,擂臺上打得還可以,可惜她并不感興趣。 她懶懶看了會兒,轉向手邊剛呈上的茶盞,端起來輕嗅了嗅,就又放下。沒圣宮里的茶好。 悄悄注視著她的俞流見狀,讓身后的人上前來,低聲吩咐幾句。 不多時,新的茶盞呈到卿衣手邊,卿衣端起,揭開杯蓋一嗅,這回是好茶了。 她若有所感地朝著俞流一望。 俞流和她對視。 視線交接不過剎那,下一瞬,卿衣垂眸飲茶,俞流也繼續看擂臺,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除那個親自跑腿給卿衣泡茶的人外,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們這點貓膩。 直至下午酉時,武林大會中止,包括圣宮圣女在內,各個勢力的領頭人移步去正廳,負責舉辦此次武林大會的門派已備好宴席,盡可把酒言歡。 當然,這個把酒言歡,并不包含卿衣。 最首要的原因,當然是她背后的圣宮屬于邪門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其次她是女子,在場多是比她年長的男性,誰都撇不下那個臉讓她飲酒。 至于最后一個原因…… 看圣宮的侍女婉拒了呈上來的一應吃食酒水,只留了些清爽可口的水果,轉而捧來一只精致的玉壺,里面的液體傾倒在杯中,花香彌漫,正是圣女每日必飲的花露,諸位掌門沉寂好一會兒,才暗道圣宮圣女,名不虛傳。 轉念又想,出淤泥而不染,圣女也算是圣宮里最偏向正派的人了。 尚未聽聞圣宮大變的諸位掌門這么想著,觥籌交錯間,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生怕驚擾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圣女。 殊不知圣女心里正跟她的老父親訴苦。 “好多rou啊,好想吃,為什么要給我拿走?!鼻湟吗挼貌恍?,可面上卻什么都不能表現出來,“我真的好餓?!?/br> 系統安慰道:“乖啊,先裝完這波逼,回頭去見大佬,大佬肯定給你帶好吃的?!?/br> 卿衣含淚飲花露。 飲完了,她不多留,立即離開。 她走后不久,俞流也尋了個借口離開。 此時月上柳梢頭,俞流分明沒收到卿衣留給他的口信,他只憑心意去到江畔,就那么巧,卿衣坐在扁舟上,四周寂靜無人。 卿衣回首看他。 “俞流,”她說,“我餓了?!?/br> 俞流不答話。 他足尖一點掠上扁舟,握住竹竿一撐,扁舟離開岸邊,朝著江心飄去。 再撐了下,他轉手,將個油紙包遞給卿衣。 卿衣打開來,里頭裝著分開的兩個小油紙包,一份是鹵鴨片,一份是桃花酥。 鹵鴨片還熱著,應該是俞流讓人現做的。卿衣吃了幾片,見他靜靜撐著竹竿,也不說話,她想了想,拈了片送過去:“很好吃?!?/br> 他張開嘴。 見投喂有用,卿衣接連又喂了幾片。后頭吃桃花酥,她指尖沾了碎屑,他便在她收手之前含住了,將碎屑盡數舔食干凈。 卿衣被他這動作激得心尖一麻。 “俞流,”她又喊他,同時盈盈一笑,“你變壞了?!?/br> 俞流總算答話。 他道:“我只是太想你?!?/br> 卿衣說:“我知道,我也想你?!?/br> 江上又開始起霧。 到了江心,即便目力再好的人,不來到近前,也絕不會發現這里還有這么一葉扁舟,俞流放下竹竿,身體前傾,含住卿衣的唇。 卿衣閉上眼。 扁舟太扁,一個不察就會讓江水漾上來。于是俞流動作小心極了,還注意著不讓卿衣的裙子或頭發沾到水,全程不能更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