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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貴妃大哭一聲,忽然從地上爬起,猛的撲向一旁靜靜站立的莫懷嵐。 與莫懷嵐的芝蘭玉樹相比起來,鄭貴妃步搖松動,黑發散亂,面容格外猙獰。 她猶如母獅般撲到莫懷嵐面前,大聲哭吼: “莫懷嵐你這小畜生,壞本宮好事!我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母妃小心!” 見鄭貴妃沖上前去,莫瀟河竟是臉色大變,這般提醒。 鄭貴妃沒來得及細想,為何兒子提醒她小心。 在她心里,莫懷嵐似乎還是當初那個任由自己把他腿打斷,也不敢抱怨的膽小鬼。 鄭貴妃錯了。 當初那個膽怯的少年,經歷喪母之痛后,性格遽變。 對鄭貴妃更是恨之入骨。 他是三階修士,對付鄭貴妃,簡直像是對付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鄭貴妃來勢洶洶。 然而她還沒沖到莫懷嵐面前,忽然被一股巨力拉住手腕。 鄭貴妃臉色一變。 “??!” 她大喊著,只覺得手腕腕骨好像要被太子鋼筋一般堅硬的手骨給捏碎了。 莫懷嵐力道控制何其精準。 他準確的把握住了將鄭貴妃手腕捏碎的極限,既不做的太過分,讓她受傷,也不想讓鄭貴妃好受,最大力度的要她痛。 只一瞬間,鄭貴妃的臉上就涌出豆大的汗珠。 “痛死我啦!快放手!” 莫懷嵐表情冷冷的,制住鄭貴妃就像制服一只小雞般簡單。 莫瀟河表情大變。 “太子為何傷人,還不住手!” 就在莫胖子要沖上來和莫懷嵐動手的前一瞬,莫懷嵐松開了鄭貴妃的手腕。 但在松開的前一瞬,莫懷嵐施加了向下的力度。 鄭貴妃驚叫一聲,雙膝“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地上。 “混賬!” 鄭貴妃試圖抬起頭,站起身來。 莫懷嵐卻用手掌輕輕觸碰鄭貴妃的后腦,力度不輕不重,恰是正好。 既讓鄭貴妃不能站起身,只能低著頭,也不會真的傷了她。 鄭貴妃氣得渾身發抖,大喊大叫。 趕來的莫瀟河見母親受辱,大怒:“太子這是何意?” 莫懷嵐淡淡道:“鄭貴妃身為父皇妾室,見到太子,理應行禮。既然貴妃娘娘忘了禮儀,那么孤便親自教教他。禮親王以為孤是何意?” “……” 莫胖子氣得身上肥rou像是波浪一樣顫抖。 偏偏莫懷嵐句句在理,讓他找不出反駁道地方。 莫瀟河強忍怒火,轉身抱拳,對王座之上的宗主莫瓏道: “父皇,今日母妃失禮,請父皇讓兒臣帶母妃回殿養病。半年之內,定會仔細小心?!?/br> 宗主莫瓏玩味的看了太子一眼。 方才莫懷嵐動手很有分寸,沒有傷害鄭貴妃,卻又讓她受了屈辱。 宗主莫瓏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實在是很有意思。 像是自己,但是做事還不夠狠。 莫瓏輕聲道: “把人帶下去。鄭氏跋扈,蔑視儲君。今日起,降為嬪妃?!?/br> 鄭貴妃猛的一愣,連忙喊道:“陛下!陛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對太子無禮,求陛下寬恕……” 最后鄭貴妃是被拖下殿的。 這位曾經盛寵一時的貴妃娘娘,驕縱跋扈,愚蠢遲鈍。 在宗主莫瓏的偏愛下,活得順風順水,結仇無數。 現如今,失去了宗主寵愛的情況下,也不知她能堅持在這深宮之中,熬過多久。 鄭貴妃母子等人黯然退場。 正殿內,只剩下宗主與太子,與安靜的仿佛沒有存在感的侍候太監。 宗主莫瓏垂下眼,看著站在下方的莫懷嵐。 “我兒,你可有事要說?若無旁事,便可退下休息了?!?/br> “……” “你今日辛苦?!?/br> 莫懷嵐并不回答,只是忽然一彎雙膝,跪在地上。 宗主莫瓏一雙總是喜歡瞇起的陰沉杏眼,此時陡然睜大。 “……我兒,你這是何意?” “回父皇,兒臣做了錯事?!?/br> 莫懷嵐輕聲道:“那日下元節的刺殺,的確是我與太平公主策劃而來的?!?/br> “……” 宗主莫瓏變換了一下坐姿。 莫懷嵐平靜的說:“兒臣是想讓父皇留意到我,不得已出此下策?!?/br> 袒露刺殺渣爹之事,莫懷嵐表情一只都是淡淡的。 他心中有所預感。 莫瓏一定早就知道自己與太平公主密謀之事。 畢竟,連愚蠢的鄭貴妃,都能安排進銀壺這個眼線。 宗主莫瓏的滲入只會更深,得到的信息只會更準。 果不其然。 在聽到莫懷嵐坦白后,宗主莫瓏輕聲嘆了口氣。 “……這本來也不是大事,太子不必特意訴說。我兒有勇有謀,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手段明確,有何不好?快起來,這樣跪著多難看?!?/br> 莫瓏身為修士,三觀和日后的道德準則差異很大。 自己兒子試圖行刺自己,在他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莫懷嵐沉默了。 莫瓏既然知道這件事。 那么,除此之外,還有什么也被他知道的事嗎? 莫懷嵐并不起身,繼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