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彼龤g歡喜喜地將小盒子打開，用帕子包了那桃花餅，輕輕咬了一小口。

    入口酥脆，回味香綿。

    “味道如何？”

    “味道沒變，”她笑彎了一對眉眼，“還是如先前那般好吃！”

    阮庭也笑，“你喜歡便好。我在洛陽時，還買了些其他好吃好玩的東西。明日我便去華府，將這些東西全都送過去?！?/br>
    她有些吃驚，卻又在轉眼間想起一事來。

    “對了，蘇侍郎呢。他未同步與哥哥一起回京嗎？”

    “他還在洛陽，忙著處理剩下的事，”阮庭知道她與蘇令明關系甚好，便答道，“他過幾日也能回來了?！?/br>
    她點了點頭。

    真好。蘇郎也要回京了。只要有他在，她仿若有了一根主心骨，遇見萬事也不怕了。

    ……

    二人就這樣搭著話，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正有一個紫色身形朝著自己走來。

    “王爺?！?/br>
    看到不遠處的兩人時，無水忍不住放慢了腳步。

    “何人在那兒？”

    無水瞟了外間一眼，只得一五一十地回復道：“王爺，是阮理正?！?/br>
    是阮理正與華二姑娘。

    聞聲，蕭歟暗暗攥了攥手中畫卷。

    無水悄悄打量著自家主子的神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王爺，可是現在要回府？”

    “嗯?！蹦凶宇h首，方行了沒半步，又突然定住腳步。

    “本王突然記起，有事要同阮理正商議?！?/br>
    “你去傳他來，就說本王有事要問他?！?/br>
    “就是現在?！?/br>
    第19章

    阮庭就這樣被無水帶著，稀里糊涂地來到了蕭歟身前。

    “見過王爺?！?/br>
    蕭歟望了他一眼，輕輕點頭：“不必多禮?！?/br>
    緋袍之人這才恭敬地站直身形。

    “怎么這么快就回京了，”他的語氣不咸不淡的，開口詢問道，“不是說，洛陽的案子還有些時日嗎？”

    “案子沒有預想中的那般棘手，加之有令明的相助，查得便快些?！比钔ノ⒌椭?，答道，“除去洛陽難民的戶目外，其周圍村莊受災難民也皆由令明安置了。他現在還在清點賬目，晚些才能回京?！?/br>
    “嗯?！笔挌e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言簡意賅地評價道，“善?！?/br>
    “王爺，”見對方還在靜默，阮庭便索性開口，呈上一事，“下官回京時，路過洵州，恰巧聽聞洵州書生落水一事，覺得好生蹊蹺，便多留意了些?！?/br>
    “有何蹊蹺？”紫衣男子問。

    “下官路過洵州當天，恰巧有一位書生投于洵水中?！?/br>
    自盡投河，不說是平常事，卻也算不上是稀奇。蕭歟未打斷他的話，靜靜地聽對方繼續往下說。

    “下官到時，洵水旁圍了一圈人。其中有幾位，看上去似是死者親友，跪坐于人群之中，面無哀色?！?/br>
    “他們面上甚至沒有多余的情緒，冷靜地像是……”阮庭頓了頓，又言，“像是一早便知道那書生會投水一樣?！?/br>
    “早知那書生會落水？” 蕭歟輕輕皺了皺眉頭。

    阮庭點點頭，“是。下官覺當時覺得不對勁，便多問了幾句。越問下去，越發覺此事大有問題?！?/br>
    “一年前，也有一位考生在考試前幾天落了洵水。幸好當時圍觀人多，及時將他救了上來。那考生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就在所有人以為他命數已絕之時，他奇跡般地在考試前一天醒了過來?！?/br>
    “他醒來后便直接去趕考。說也奇怪，據周圍人說，他明明是資質平平的一個考生，加之其在趕考前落了水，身子不適，最后他卻……”

    “卻怎么了？”

    “考中了狀元?！本p衣男子頓了頓，瞧著祁王的面色，又接著言道，“對于他考中狀元，眾人無不驚異，其中也不乏有好奇之人上前問道。那考生竟說，自己落入洵水，在昏迷之時得了水神相助，這才金榜題名?！?/br>
    “得水神相助？”蕭歟有些驚訝。

    “是，”阮庭道，“王爺也覺得蹊蹺吧？自從那考生中了狀元之后，一朝入仕，步步高升。那洵水之畔，亦是成了考生在進京趕考前的必拜之地。幾乎每位學子都會在考前跪拜于洵水前，以祈求水神庇佑?！?/br>
    考前集體求神問佛，也算不上是件稀奇事?？伤裣嘀忌鷬Z魁，卻是讓人大為驚異。

    “那位得了水神相助的考生，叫什么名兒？”

    “章 玉林?！彼鐚嵒卮鹌钔?。

    蕭歟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在他的印象里，去年洵州確實出了一個姓章 的狀元。復而，他又問：

    “那位落水之人，也是在跪拜水神時，失足落水的？”

    “是?！?/br>
    “那人呢？”他接著問道，“人救上來后，還活著沒有？”

    他向來不相信水中有鬼神之說，更不信那名章 姓考生能得水神相助，高舉狀元。

    奇怪，當真是太奇怪了。

    聽見祁王這么問，阮庭將身形微微放低了些，恭敬垂首：“那書生被救上來時，還吊著一口氣。下官回京時，他仍處于昏迷之中，不知還有沒有醒來?！?/br>
    “查清楚那落水書生的身份了嗎？”

    “查過了，洵州城南有一戶普通顧姓人家，他是顧家的二子?！比钔ヌа?，瞧著身前的男子。見蕭歟面色清淡如常，眸光微凝，不知是在思索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