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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溫度也不算冷,對她影響并沒有多大。 反正也就最后兩天了,周五下午放學就能回家,她身體素質還不錯,稍微凍一下應該不會感冒? 就這么抱著僥幸心理,顧念秋穿著單薄的夏衫在班上瑟瑟發抖過完了一個早自習。 然后就被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的左洋送了溫暖——不僅有外套還有暖寶寶。 顧念秋是出教室上廁所的時候在樓梯附近碰到左洋的,看到左洋的時候還楞了一下,小小的開了個玩笑:“同樓層的時候沒怎么見你,現在不同樓層了反而覺得哪都能看到你?!?/br> 左洋面無表情沉默不言,把外套和暖寶寶一并塞她手里,轉身下樓,留給顧念秋一個背影。 還有點小帥。 顧念秋懵了一瞬,心說不會是特意來送外套的吧? 明明她也沒跟別人說自己冷啊。 旁邊路過的任安安笑得不懷好意:“嘖,送溫暖啊?!?/br> 顧念秋抬手看了眼時間,下樓找左洋肯定不現實,于是廁所也不去了,回教室找手機。 結果她才剛打開屏幕,就看到左洋已經發了一大串消息過來,大概意思是這樣的—— 我是男生不怕冷,你不用有負罪感。跟你說了遇到事兒了都能找我,你害羞那只好我主動了。 顧念秋把消息看了三遍,總覺得左洋話里有話,但是她有品不出來到底什么意思。 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只是單純的不想給別人添麻煩,怎么到他嘴里就變得怪怪的?害羞?害什么羞?害羞這個詞跟她有關系嗎? 左洋自顧自地繼續說:“寧哥都把你托付給我了,萬一你病了他不得找我麻煩?” 顧念秋:“?” 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托付這個詞是這么用的嗎? 明明左洋才從她哥黑名單里放出來吧,怎么就把話說得跟白帝城托孤似的? 顧念秋連忙在心底呸了好幾聲,她才不是那個“孤”! [顧念秋]:? [顧念秋]:謝謝。 [顧念秋]:但我還是勸你重學語文。 左洋占了口頭便宜,見好就收,勸顧念秋好好學習別辜負他一番心意云云。 顧念秋干脆不理他了,這人話越說越奇怪,總亂用詞,語文肯定不及格。 左洋個子高,外套也大,顧念秋穿著外套像是穿裙子似的。 但不得不承認,穿了外套之后暖和多了。 就是回頭率好像比以前高了一點。 讓顧念秋稍稍有些苦惱。 顧念秋不知道的是,這外套是左洋定制的,背后設計了一個超大的“洋”字耀武揚威宣誓主權,學校里找不出一個撞衫的。 顧念秋全然不知左洋的心機,想著一事不煩二主,把左洋的外套穿了兩天,周末送去干洗店洗過之后周一才還給他。 然后左洋就開始穿著這件外套頻繁的在學校各處晃悠。 同學們看顧念秋的眼神就更微妙了。 這事左洋不說,吃狗糧的群眾們不說,顧念秋自己也悟不出來——她真以為那個“洋”只是個巧合,衣服設計而已,完全沒多想。 所有人都覺得左洋和顧念秋已經成了的時候,顧念秋出國了。 一聲招呼都沒打,甚至連周楚然都是在顧念秋出國之后他才收到消息。 顧念秋沒來學校的第一天,左洋去16班門口晃悠了五次,給顧念秋發了不少微信,也打過電話,一點回音都沒有。 周怡說她也不知情。 他只當顧念秋是病了,還給任安安說,讓顧念秋來學校的話第一時間通知他。 顧念秋沒來學校的第二天,左洋翹了課,想去顧念秋家里看看情況,打車到市里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顧念秋家住在哪,只好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她可能出現的地方瞎轉,心想萬一運氣好遇見了呢? 顧念秋沒來學校的第三天,任安安告訴左洋:顧念秋的東西已經被收走了,來的人不是顧念秋也不是她父母,只說顧念秋轉走了,也沒說轉哪去了。 左洋慌了神,把可能知情的人都問了一遍,一點回音都沒有。 鄭思寧也沒回復他消息,且電話處于關機狀態。 左洋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翹課回家躺了三天。 什么也不做,一點生氣都沒有。 三天后,他把顧念秋穿過的那件外套收了起來,把牛皮本收了起來,把有顧念秋痕跡的一切東西都收了起來。 然后跟個沒事人似的,回到學校里重新上課。 但是誰都能看出來,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倒是更像半年前的顧念秋了,不喝可樂只喝牛奶,周末偶爾會打游戲,但是再也沒遲到早退,更不會翹課。 甚至開始沉迷學習。 周巍都被他嚇到了,說:“洋哥你別這樣,有什么事說出來,兄弟跟你一起擔著?!?/br> 左洋笑笑:“能有什么?凈瞎想?!?/br> 不過是想通了而已。 數學里有個概念叫未知數,在算出結果之前沒有誰知道這個數到底是什么。 生活也一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 興許顧念秋明天就又出現在他面前,笑著問:“是不是嚇到了?” 萬一顧念秋回來了,發現他成績一落千丈,肯定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