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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只要一貪,身上的破綻就多了。 ——反正不管怎么說,不是鄭安秋就行。 華子挺不耐煩的,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也不解開童雋手上的繩子,直接擰開瓶蓋懟到他的嘴邊,粗聲粗氣地說:“少玩花樣,你那點小心思我見多了,快點喝!” 童雋喝了兩口水,吊兒郎當地說:“這話說的,我可沒玩花樣,誰被綁架了心里不慌啊。我說大哥,你們到底聯系了我爸沒有?怎么也不趕快的。這地方又破又冷,連張床都沒有,我真待不下去了?!?/br> 他剛才聽幾個人說話,華子剛泡上了一個發廊小姐,是被人從床上硬拉起來干活的,非常不情不愿。 童雋這么一說,頓時激起了他的同感,忍不住接了一句:“那就跟鄭哥說,跟你老爹說句話,多催催他。老子也不愿意陪你耗著?!?/br> 童雋神神秘秘地湊近,低聲道:“也就是說他現在不在?” 他問出這個問題,華子立刻目露兇光,警惕地看著他。 童雋卻好像一個標準的傻缺富二代一樣,根本看不出別人的眼色,小聲道:“大哥,你有煙嗎?能不能給我來一根,憋死我了。我上衣兜里還有塊表,你拿去?!?/br> 這塊表還是他前天出門的時候戴著的,后來吃飯不方便,就摘下來放到了大衣兜里。 鄭安秋不會惦記他身上這點財物,而別人根本就沒有接觸他的機會,表就留了下來。 華子將信將疑地一摸,果然掏了塊表出來,他本來想說一塊破表能值多少錢,低頭一看,就被上面的金光和鉆閃瞎了眼。 華子不自覺倒吸一口涼氣。 童雋道:“快拿好,我不和別人說,給根煙抽就行,這么干待著真是耗得慌?!?/br> 華子東西到手,哪還想搭理他,本打算拿著就走,被童雋一提醒才想到,他要是跟別人提了這件事,那自己肯定就不能把東西獨吞了。 想到這里,華子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說道:“成,沒問題?!?/br> 他把童雋身上的衣兜都摸了一遍,又翻出點零錢,也一股腦塞進了自己兜里,給童雋遞了根煙點上。 煙這東西童雋只在拍戲的時候接觸過一兩次,華子給的又不是什么好貨,他被嗆的差點當場咳嗽起來,好不容易忍住,還得假裝挺陶醉。 華子盯了他一會,害怕自己在這里面耽擱太久被人懷疑,見童雋沒什么舉動,便出去了,一邊走還忍不住一邊摸兜。 好像賺了一筆,他得出去好好研究一下,這表能賣個什么價! 童雋聽著華子從外面把門鎖上,沒動。他坐在地上,慢慢等著那支煙快要燃燒完了,外面沒有其他的動靜,這才迅速轉身,將煙頭吐在了他撿的那件破衣服上面。 一點微薄的火星加上酒精,火焰瞬間就燃燒起來。 橙紅色的火苗在他眼前躍動,連那溫度都能清晰地感覺到,童雋幾乎是本能地想要逃開,但他克制住了這種想法。 那一晚的煙花在心頭閃過,童雋抬起手,湊近火焰,咬著牙將繩子燒斷。 這件事想象中很簡單,但是cao作起來并不容易。繩子本身就是特制的,很粗,又密密實實纏了好幾圈,童雋費了半天的勁只烤焦了外層,手上倒是被燒起幾個血泡。 他一開始還有點縮手縮腳,但一看繩子不斷,衣服卻快要燒完了,硬是急出一身汗,再也顧不得什么怕火不怕火,幾乎恨不得直接把手按進去,哪怕是烤熟了都認。 由于下面就是水泥地,沒有其他的可燃燒物,衣服燒干凈之后火焰就自己熄滅了。 童雋咬著牙用雙手將繩子燒焦的部分用力掙動,總算艱難無比地掙開了繩子。 雙手獲得自由,他連忙又將綁在腿上的繩子解開,活動了一下不過血的腳腕。 做完這些之后,童雋迅速將地上的積灰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重新在剛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將剛才解下來的繩子弄成寬松的活扣,松松搭在自己的手腕腳腕上。 他靜靜地閉目養神,盡可能恢復自己的體力,因為童雋知道,嘗到了甜頭,華子肯定還會回來的。 果然,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到了晚飯時間,華子過來給他送飯了。 他知道童雋身上有好處可以撈,生怕被別人分一杯羹去,特意找機會獨自過來。 見童雋老老實實坐在那垂頭打盹,華子不禁在心里暗暗嘲笑這種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真是又愚蠢又天真,這時候還覺得他爹給了錢就能解決問題呢,居然睡的著。 想到剛才那塊偷著找朋友估過價格的名表,他的目光在童雋身上梭巡著,簡直恨不得把他的皮都扒下來估估價。 雖然剛才搜了一回,兜里是掏不出來什么油水了,童雋身上穿的衣服顯然也不會差,可惜這一路被抓來,已經磋磨的不像樣子,估計是賣不出價了。 華子的目光又落到童雋的鞋上,那是一雙卡其色的小皮靴,看上去款式質量均屬上乘,關鍵是,似乎還很新。 童雋閉著眼睛裝睡,他知道華子就站在自己附近,但對方一動不動的,讓人心里面直瘆得慌。 童雋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睛,假裝剛睡醒一樣,驚奇地看著華子:“呦,你又來了?!?/br> 華子道:“是,該吃飯了,給你送點飯?!?/br> 他雖然在說話,眼睛盯著的還是童雋的鞋,也不給他飯,問道:“這鞋是不是挺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