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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聞寄語把它重新拼好,可是上面的裂痕依然存在,醒目的讓人無法忽視。 花潮放下雨傘,甩了甩傘上的雨水,身后有腳步聲傳來,花潮回頭,看見了雨幕中那個踏雨而來的身影。 依舊白衣勝雪,想來這次渡劫還算順利。 聞寄語走進廟里,眼神先是落在神像上,然后才看向一旁的花潮。 他的眼神很冷,不是那種如霜如冰的冷,而是一杯雪水被煮沸后又慢慢冷卻。 花潮對他行了標準的一禮,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聲:“師尊?!?/br> 聞寄語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喊我很久聞公子,沒想到你恢復的這樣快?!?/br> 花潮恭敬說道:“當年多謝師尊留手,徒兒的根骨俱在,因此恢復的比較容易一些?!?/br> 他抬眸看向聞寄語,神情平靜的問道:“當年師尊為何沒有抽出徒兒的根骨呢?反而來到人間助徒兒渡劫,這件事徒兒想了很久,但一直都沒想明白?!?/br> 聞寄語看著他,神情也是平靜的,問道:“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你為什么挖出我的先天根骨還把我封印在無間地獄呢?” “你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徒弟,難道不知道我是天地孕育,除非讓我身死道消,否則我就會得天道眷顧永世不滅么?” 花潮:“所以師尊留徒兒一命,只是因為想要一個答案么?” 聞寄語沒有回答他。 花潮自顧自的說道:“其實徒兒來這里也是想要一個答案?!?/br> 聞寄語問道:“你想要什么答案?” 花潮看著布滿裂紋的神像,輕聲說道:“我想知道什么是真實?!?/br> 到底什么才是真實的,什么才是虛假的。 所謂的復活是否只是一場騙局。 他在這場騙局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而每一個世界的攻略對象又在這場騙局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花潮嘆了一聲,把神像放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里,隨后他看向聞寄語,又恭敬的喊了一聲師尊。 一聲師尊,聞寄語的眼神更冷了。 花潮甚至有種師尊馬上就要拔出霜華劍和他決一死戰的感覺。 他不動聲色的慫了一下。 兩人并肩回到聞府,聞府今日來了一位訪客,正坐在湖心的涼亭里喝茶。 在聞府屈尊看門的仙將說道:“說是找花潮上仙的?!?/br> 花潮對這位仙將微微一笑。 凡胎和仙體有天壤之別,凡是有點道行的都能看得出來。 花潮走到湖心小亭,恢復仙身的龍皇正站在亭里看著荷花。 “別來無恙啊”,花潮笑道。 龍皇轉身,面色訝異:“你這么快就恢復仙體了?” 花潮:“再不恢復仙體就被你們吃干抹凈了?!?/br> 龍皇冷笑:“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身下?!?/br> 花潮:“……” 他冷笑:“你哪來的自信?是上次我剝你鱗片時下手太溫情導致你產生了幻覺嗎?” 沒錯,他跟現任龍皇有仇。 還是那種死仇。 在龍皇還是一條蛟龍時花潮曾把他捉來松土。 堂堂一條快要化龍的蛟龍被人當成蚯蚓給花草松土,這是何等奇恥大辱。 蛟龍自然消極怠工。 然而那個把他捉來的少年心狠手辣,他消極怠工一次他就薅掉他一片鱗片。 鱗片連心,少了一片就要痛上七天。 蛟龍只好默默干活,一開始還是很恨他,于是日日憤恨的看著少年。 那少年除了在云端漫步就是在這花園里睡覺看書。 他在松土之余也會悄悄打量他,這個最受歸云仙尊寵愛的天驕少年大多數時間都不怎么開心。 似乎有什么令他為難的煩心事。 每次少年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拿著一截花枝在濕乎乎的泥土里撥弄他。 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頭,堂堂蛟龍被這樣戲弄真是可惡至極! 可是他每次被少年的花枝撥弄的暈頭轉向灰頭土臉時,那個心事重重的少年就會開懷大笑,然后心情甚好的拿來一杯玉露,兩指捏著他蚯蚓大小的身軀放進玉杯里,拄著下巴看他在杯里戲水。 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年,少年花園里的泥土也被他松了好幾遍。 他化龍的天劫即將來臨,少年捏著他的尾巴把他丟出了歸云山。 他順利化龍后,帶著滿身傷痕去找那個惡貫滿盈的少年,想要問問他花園里的泥土用不用他再松一遍。 可是那少年喝醉了酒,正躺在他師尊的膝上睡覺。 他等啊等啊,等了半年也不見少年醒來,只好在上任龍皇的連番催促下趕回龍族。 沒想到一別就是許多年。 第22章 孽徒二十二 “我化龍歸來那日曾去尋過你,你那時正臥在你師尊的膝上睡覺,半年都不見醒來?!?/br> 花潮奇道:“你去尋我干什么,難不成你以為化龍之后就能打得過我” 在這個世界里能打過他的人只有聞寄語,這位數據洪流就是很強大,每個世界里的配置都強到逆天。 龍皇搖頭,神色悶悶的:“我沒這樣想?!?/br> 花潮很奇怪,他看著這條被他作弄過的赤龍,有點摸不著頭腦:“那你當年回來找我干什么?” 龍皇低下頭,一雙隱約泛著赤紅的眼睛看著花潮,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緊,以一種相當傷心的表情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