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像往常一樣，上去打招呼，“許老哥，可是要海鮮？”話音一落旁邊的人老漁民就拽了一下年輕人，厲聲，“這會他們有大事，問啥問？”

    老漁民在這里有一會了，先前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清楚經過的，唯獨這年輕漁人不曉得，這才有了這一幕。

    不過，葉驚蟄看到眼里，若有所思，看來，這許家幫派的人，在這一片名聲不錯，不然，這些漁民們不可能上來笑呵呵的打招呼，問對方要不要買。

    要是遇到一個無惡不作的幫派，怕是漁民上岸，恨不得有有多遠離多遠的。

    許黑山倒是不以為意，對著年輕漁民說道，“把最好的海鮮給我留一份，我處理完事情，過來全部要了?！?/br>
    這是一單上門的生意了。

    年輕漁民臉上一喜，黝黑的面容上，越發真誠起來，“今兒的剛好又好貨，我都給許老哥留著！”

    許家幫派雖然是混的，但是他們各個都義氣，不會去吃白食，更不會仗勢欺人。

    而且他們每次老大買東西，給錢給的也特別厚道。

    所以，這一片的小攤子都愛和許黑山做生意，更喜歡和許嘉做生意，因為這丫頭，看上喜歡的，哪怕是快石頭貝殼，她也愿意出錢買。

    瞧著人走遠了，那攤販才熱鬧起來，“石頭，你不要命了，這會青龍幫要和許家幫派要打起來了，你還敢上去賣海鮮！”

    “許家幫派的人又不是不講理?！泵惺^的年輕漁民，皺著眉毛，“那狗日的青龍幫派又出來欺負人了？？”

    老漁民嘆了口氣，“是??！”

    “我瞧著把大海都揍的進氣多，出氣少了?！贝蠛Ｒ彩撬麄冞@塊住著的漁民家的孩子，不過家里的父親出海的時候出事了，沒辦法，被逼無奈，去加入了許家幫派。

    他雖然是幫派的人，但是卻頗為照顧周圍鄰居們的生意，因為沒有比大海更知道，漁民們的生活的艱難了。

    不要命出海捕撈，不一定每次都能捕撈到海鮮，若是運氣好，捕撈到了，回來了以后，若是海鮮都死掉了，那價格更是賣不上價。

    若是運氣好，都活著能賣出去，家里的孩子們算是有讀書的學費了。不是他們不夠勤勞，而是在羊城，最不值錢的就是海鮮了。

    因為這玩意，大家從小吃到大，來買著嘗鮮的，反倒是外地人居多。

    但是賺錢難，海鮮吃不飽，外地人來買，終歸也只是一個嘗鮮而已。

    顧九澤不是羊城人，但是在掃了周圍一圈后，心里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碼頭邊上的漁民們，和城里面做生意人兩者天差地別。

    明明是一個城市的。

    他心里的想法并不外露，一步步差的跟著許黑山去了碼頭的最外沿的地方，外沿靠著海岸線，或者說，直接碼頭那木頭柵欄下面，就是一望無際，碧藍色的海平面。

    可是，這會卻不覺得這海平面美了，反而有些駭人.

    因為飯桌上還才見過面活蹦亂跳的大海，這會跟死魚一樣，被人倒掛在碼頭的木柵欄上，頭朝下，腳朝上，每當海浪打過來的時候，大海的頭部就會扎在海水里面，無法呼吸，每當生不如死的時候，海水又退潮了，打了下去。

    勉強可以在空氣中大口的呼吸，幾次，接著，循環往復，海水一次又一次倒灌在鼻孔里，嗓子里，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顧九澤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場景，他狠狠的皺了皺眉，沒行到都這個年頭了，還有這種惡毒欺負人的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基友年代文

    《六十年代黑天鵝》by 張大姑娘

    文案：

    張西愛端著一張高級臉，大院兒里面是沒見過這樣的臉，頂多說一句這孩子長得有個性，沒成想越大越好看，皇城根下嬌艷艷一朵太陽花，不經意成了胡同里最靚的妞。

    大家伙兒尋思張西愛眼睛不往底下看，狗脾氣說話噎死人，背地里外號黑天鵝，八輩兒也瞅不上天津衛的那個小眼睛啊，更別說小眼睛還矮著她一厘米呢，這是眼瞎了也不能嫁的事兒。

    打從第一次見面起，張西愛就好比那白天鵝，天津衛那矮一厘米的小眼睛篤定自己鐵定吃到白天鵝那白翅膀整天撲棱撲棱在他心頭，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小眼睛：單相思這回事，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大院兒街坊鄰居笑笑：你可拉倒吧。

    后來，黑天鵝嫁給了小眼睛，小眼睛娶到了心目中的白天鵝。

    街道大媽喝完喜酒：擎等著看吧，這不能長久了，誰能受得了黑天鵝那狗脾氣啊，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小眼睛心狠嘴毒：等您棺材板合上了，我倒是能給您墳前撒紙錢。

    第111章

    大海的慘狀, 周圍的每一個人都看在眼里, 漁民們眼里有些不忍, 但是更多的卻是懼怕。

    而許黑山這個幫派老大, 在看到自家小弟這么慘的時候，那火爆的脾氣, 當場就不忍不住了, 黑著一張臉, 抖動著絡腮胡子，“誰做的？哪個狗娘養做的？？”

    周圍一片安靜, 唯獨只有大海被海里面撈起來的時候的悶哼聲, 在那寂靜環境中, 格外的顯眼。

    顧九澤吩咐著葉驚蟄在旁邊看著, 他手里動作迅速的做了一些基本的急救工作, 瞧著大海進氣多，出氣少, 他狠狠的皺起眉頭，對方的手段, 也太下作了一些了。

    “喲，狗熊的主人來了??？”

    說這話的是一位尖嘴猴腮的年輕男人, 他手里還捏著一把□□, 磨的蹭亮的刀片, 在陽光下，越發鋒銳起來。

    “閉上你的狗嘴?！痹S黑山原本注意力都在大海身上的，這會被驚動了, 頓時惡狠狠的盯著洪三，威脅，“洪三，你給老子小心一些，若是我兄弟出了事，我讓你賠命！”

    “賠命，就他那一條賤命也配？”尖嘴猴腮的男人，就那樣大張旗鼓的走到了許黑山面前，他嘲笑，“至于，狗嘴？我這可不是?！彼脸隽俗约耗且豢阼偳哆^金子的牙齒，齜牙咧嘴，“兄弟們見過這么貴重的嘴沒？”

    周圍一陣起哄，“沒！”

    “論嘴，我洪三爺是嘴誰都比不上?！边@年頭，金子老貴重了，能把一口牙鑲上金子，這是身份的象征。

    “少來這些?！痹S黑山黑著一張臉，他拳頭抵在洪三的喉嚨上，“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大海，哪里惹著你了？今兒的不說個一二三出來，別怪我老許下黑手?！?/br>
    洪三被威脅了，也不以為意，他輕飄飄的推開對方的拳頭，“老許哥，別著急！”接著，他以極其高傲的態度說道，“在我洪家的地盤上，我洪三想揍誰，還用理由？”

    洪三是青龍幫老大的小弟，最是受寵，也最是無法無天的一個。

    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許黑山了。

    許黑山的臉色難堪極了，若不是顧忌著顧九澤在場，他恨不得當場就帶頭沖上去，打起來再說。

    顧九澤給大海包扎了傷口，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這么說，全程下來，大海并無任何招惹到你了？”

    他的個子高，樣貌極為出眾，這么一站起來，整個碼頭的焦點上，都聚集在了顧九澤身上了。

    他這么一開口，許黑山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洪三不認識顧九澤，但是瞧著他那通身氣派，心里有些猶疑，但是手下在旁邊耳語了一聲，他心里有了數，語氣輕蔑，“是又怎么樣？你也不去附近打聽打聽，我洪三是誰??？”頓了頓，他在聽完了以后，臉色古怪，看向顧九澤，

    “原來你就是許黑山給老許家找的小白臉女婿??？”

    許黑山的那一張黝黑的臉，當場差點白了。

    反倒是顧九澤活動了下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洪三面前，卸掉了他的一只胳膊，“這是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br>
    他本來就對這人厭惡，剛好是撞上來了。

    既然如此，他可不用手下留情。

    只聽見殺豬一聲嚎叫，洪三就躺在地上打滾起來，他豆大的汗珠子滾落下來，瞧著面色猙獰痛苦極了。

    顧九澤跟沒聽到一樣，他轉頭看向還在愣神的許黑山，語氣輕飄飄地，“許哥，按照你們江湖規矩來解決吧?！?/br>
    “出了事，我負責?！?/br>
    他的動作和話語，形成了極致的反差感，這種平淡的語氣，甚至讓人心生懼意。

    寂靜的空氣中，瞬間活泛了起來，許黑山銅鈴一樣的眼睛立馬亮的跟燈泡一樣，“好咧！兄弟們，cao家伙給我上?！?/br>
    有了對方的保證，就算是條子來了，他許黑山也不怕了。

    接下來的場面，有些混亂，甚至有些血腥。

    顧九澤跟沒看見一樣，吩咐人把大海送醫院了，在大海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開口，“你放心，就你了，不會換人?！鳖D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這事不怪你?！?/br>
    大海聽到如愿以償的答案，徹底陷入了昏迷。

    連帶著小十八憨厚的面容上都是感激。

    顧九澤卻擺了擺手，帶著葉驚蟄去看碼頭的另外一旁，葉驚蟄語氣有些異樣，“我沒想到，你會在這里動手?！?/br>
    他以為顧九澤會顧忌著身份，不會輕易動手。

    顧九澤挑挑眉，“對待壞人，該出手時就出手?！?/br>
    他的眼睛告訴他去分辨，誰是壞人，誰是好人。

    葉驚蟄不出聲了，他踩著海風，跟著顧九澤一起，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他們剛來時候，遇到的那年輕漁民小船旁邊。

    顧九澤掀開了漁網，露出了里面真實的，活蹦亂跳的新鮮螃蟹，蝦以及八爪魚。

    他蹲下身子，饒有興致的提起了一只大海蟹，問，“這些怎么賣？”

    先前他動手卸人胳膊的樣子，周圍的漁民們都看在眼里，大多數漁民都有些懼怕顧九澤，唯獨那年輕漁民石頭卻不怕。

    他提著大桶，三下五除二把活物都撿起來，裝了進去，遞給了顧九澤，語氣真摯而感激，“你救了大海，這些東西，不要錢，就當是謝禮了?！?/br>
    顧九澤有些意外，他擺了擺手，難得解釋，“是我托大海買海鮮的，他出了事，歸根究底，也是因為而起，我出手也是理所應當?！?/br>
    石頭是個漁民，他沒那么多心思，只認死理，面前這個年輕好看的男人，救了他從小一塊長到大的兄弟，他低聲，“我們漁家人沒這么多講究，救了就是救了?！?/br>
    顧九澤嗯了一聲，沒在推遲，反而以另外一種方式補償他，“以后每周六，送一批最新鮮的海鮮到火車站的毛司機那里，現金結賬?！?/br>
    這是長期穩定的收入了。

    石頭有些驚訝的合不攏嘴，旁邊的老漁民瞧著顧九澤和葉驚蟄離開的背景，他感嘆，“你倒是傻人有傻福，約摸著碰上貴人咯?！?/br>
    先前大家都不敢開口的時候，就石頭這個傻小子開口了，也活該他得到這門生意。

    顧九澤也沒急著走，一路走走停停，在每個海鮮攤面前都要停留一番，詢問下價格，約摸著一圈下來，他心里就有數了。

    這沿海的海鮮，比內陸的rou還便宜。

    他陷入了沉思，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先看下這次運回去的海鮮成效了。葉驚蟄看著顧九澤不出聲，他也沒打擾，而是琢磨起來自己的生意了。

    另外一邊，許黑山很快就紅光滿面的領著兄弟們過來了，但是當他一過來，就瞧著不遠處的公安時，臉頓時垮了一半，他們這行，雖然沒做缺德事，但是懼怕公安已經是天性了。

    只是，他剛擔心，顧九澤就信步迎了上去，對著公安亮出了自己的證件，三言兩語把事情解釋清楚了，“我托人買點海鮮，結果，東西被搶了，人被揍了，所以——”剩下的不用說，對方就明白了。

    都是這一帶管轄的公安了，他們對于幫派之間的彎彎繞也都清楚，如果說，對許家幫派還有一絲平常心的話，對于青龍幫那就是厭惡了。

    年輕的公安點了點頭，“如果遇到任何事情，記得來報案?！?/br>
    顧九澤道謝，“好的，非常感謝同志們的體諒?！?/br>
    “動手的嫌疑人已經被制服了，受傷的人送到醫院了，如果需要錄口供，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而且現場的每一個人，都將會是證人?！?/br>
    公安辦案這么多年，頭一次遇到這么省事的。上去就抓人，錄口供，去醫院對口供，一氣呵成，沒有半分打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