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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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它動身,那墨水凝成的箭矢便如同疾風驟雨般襲來,將它同樣由墨水構成的身軀,瞬間射殺的是千瘡百孔,眼看著就要被擊潰。 戰場上的形勢陡然間逆轉,原本還在心中暗自得意的吳庸,頓時也不禁驚呆了。 他微微愣神之后,便如同被火燎到胡子一般,飛快抽出畫卷,向場上沖去,想要救下自己壓箱底的畫鬼。 可是還不等他靠近,玄翊已是手中毛筆連點,道道墨水激射而出,瞬間如刀鋒般劃過畫鬼的身軀,徹底將它撕裂成一塊塊的水墨。 畫鬼被撕裂的身軀,連同毛筆上的墨水混合在一起,一同迸濺在地上,卻是再也無法重新聚合,一點動靜也不再有,已然是被徹底給廢了。 此時,在他們幾人的四周,經過方才的斗法,已經是凌亂一片。 地上既有火燒水淹的焦黑痕跡,也有四處飛散的鏡子碎片,還有滿地迸濺的黑色墨水。 何止一個“亂”字就能形容的來! 而沒能及時搶救下畫鬼的吳庸,則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他們周圍滿地的狼藉,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怎么可能…對方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滅了自己壓箱底的鬼物…… 吳庸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向遠處的玄翊,突然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顫。 鶴骨松姿,靈臺清明,天生道心一點通。 他終于明白,有些人的天賦,就是如此天生卓絕,絕不是年紀漸長的平庸就可以替代的。 自己面前這人,雖然在天師之間聲名不顯,但卻是未來道界絕對的天才。 想到這里,不得不承認的吳庸,突如其來的感到了一陣心酸和不甘。 自己在江湖上縱橫幾十年,難道今天……真的要栽在一個年輕小子的手里? 就在這時,玄翊也不再給他繼續反應的時間,只是手持法器,眼神冷冷的說道:“我等了這么長時間,你壓箱底的絕活都已經使完了嗎?” “那現在,該我了……” 話音未落,他已是眸光一沉,身形猶如疾風一般沖上來,第一次率先發動攻擊。 吳庸頓時一驚,望著對方沖過來的身影,頓時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法器,勉強抵擋起來。 玄翊一手持斧、一手提筆,筆鋒憑空而畫,道道墨色的符文一筆勾成,瞬間向吳庸的身上打去。 吳庸則是提著自己手里的青蛇纏藤紫木手杖,左支右絀的揮舞著,抵擋的很是吃力。 更糟糕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還有偷偷跑來搗亂的! 趁著玄翊攻向敵人的時候,一直都想要幫忙的童童,此時卻是偷偷冒出頭,悄悄溜出了自己安身的口袋。 此時地面上都是一塊塊的墨水。 身前被人溺死的童童,凝結出的靈體本身也是濕漉漉的,帶著一股驅散不去的潮濕水汽,卻是與地上陰氣極盛的墨水恰好契合。 只見他試探性的往墨水中一跳,整個小小的身軀竟然就順利的融化隱藏在墨水中,甚至還可以在不同的墨水塊中來回移動。 于是童童望著此時正在與玄翊作對的吳庸,一雙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頓時來了注意,默不作聲的潛近了自己身旁的墨汁里。 此時吳庸正在艱難的抵抗中。 但是對面玄翊的攻擊卻是一陣猛過一陣,他幾次都差點被傷到,心里面正叫苦不迭的時候,卻是小腿突然猛地一疼! “哎喲——” 他頓時痛叫出聲,小腿肚一軟,就在這分神期間,恰好玄翊一斧劈開,吳庸躲閃不及,頓時就被呼嘯而來的斧刃削去了半截雪白的胡須。 如果他的動作再慢些,那么剛剛被削下來的就不是他的胡子,而是他的半塊腦殼。 吳庸頓時被這一下嚇了個半死,幾乎是瘋狂后退了好幾步遠,才勉強保證了自己的安全,為自己贏得一絲喘息的時間。 而當他看向自己剛才站立過的地方時,卻是發現地面上竟然有一個三寸大小的小人,正蹦跶著向自己示威。 顯然,就是這個小東西,剛剛狠狠在他腿肚子上咬了一口,害他分神,差點被玄翊給削掉腦袋。 吳庸不禁狠狠瞪了那個小人一眼。 而童童卻是毫不客氣的沖他吐了吐舌頭,然后一頭扎進旁邊地面散落的墨水里,消失不見。 而就在此時,玄翊沒有繼續給他喘息的機會,已經再次逼來。 吳庸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迎敵。 可是接下來,童童卻一直神出鬼沒的冒出來,總是趁著吳庸在與玄翊作戰的時候,措不及防的猛咬他一口。 咬完之后,童童也是毫不停留,立即一頭扎進旁邊的墨水里,馬上開溜。 吳庸雖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是總被這樣sao擾,卻也是煩不勝煩。 有好幾次,他在分神之后,都差點被玄翊一斧子給剁了。 可是他又脫不開身,那個小鬼也是滑不丟手,根本就抓不住他。 終于,徹底被煩夠了的吳庸,在被接二連三的sao擾之后,卻是終于找到了個機會,大喝一聲暫時避開玄翊的鋒芒,轉身挪到自己的徒弟身邊。 面對著滿面躊躇的趙小寶,他“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兩根手指在趙小寶的兩耳和嘴巴上各自一點。 “開你左耳聽陰府,開你右耳聽陽間,開你口時念神符!” 趙小寶懵懵懂懂的被自己師父推到戰場前方,在被自己的師父點了兩側的耳朵和嘴巴之后,便突然覺得自己腦海中“嗡”的一響,兩只耳朵突然變得十分清明。 他此時連附近最微小的動靜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更是可以聽到童童在鉆出墨汁時,帶來的細小嘩啦的水聲。 他頓時不禁呆了片刻,剛想要開口詢問是怎么回事,就見吳庸突然將他的身子猛地一推,不耐煩的說道:“你現在的實力暫時增強了,別光在哪里傻愣著?!?/br> “快把那個一直搗亂的小鬼頭給捉??!” 原來,吳庸剛剛是被童童sao擾的實在不耐煩了,而自己又抽不出手來解決,于是就讓自己的徒弟去干。 他心里也明白,就自己這個蠢徒弟的三腳貓本事,也不能指望他可以對付玄翊,只能用來捉一捉小鬼。 甚至,因為那個三寸大小的小鬼太過于滑頭,他還得提前把自己的徒弟給加強一下,才能指望趙小寶找得到對方。 果然,法身暫時受到增強之后,趙小寶只覺得自己耳目間一片清明,連童童發出的每一絲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禁頓時覺得信心大增,直接再次掏出自己的法器七寸釘,開始對隱藏在墨汁中的童童圍追堵截起來。 童童畢竟力量太弱,眼見對方來捉自己,慌不擇路之下,卻也只能在周圍的墨水里來回轉移、四處躲藏。 但是他慌忙躲藏時,所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是被趙小寶聽了個正著。 慣于恃強凌弱的趙小寶,笑嘻嘻的伸手過來抓他,眼看躲藏不及的童童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就在此時,一旁的玄翊看到這邊的情況時,卻并未顯得太過于擔憂慌張。 他只是微微沉下眉眼,手掌在自己腰間一撫而過。 瞬間,一面繡著陰陽紋路的錦囊袋,卻是被他從腰間取下,扔到了童童這一邊。 此時,趙小寶已經找到了機會,將童童三寸大小的靈體一把捏在手心里。 被捏在手心里的童童,拼命甩動著自己小胳膊小腿,胡亂踢打著,卻怎么也掙脫不了壞人的手掌心。 趙小寶心中得意,剛想要嘴賤嘲諷兩句,卻一抬頭,就看見這個突然被扔過來的錦囊。 他不明白玄翊扔來這個錦囊的意思,正糊涂著的時候,卻見原本扎著錦囊口的帶子,突然自己松開。 與此同時,一道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從錦囊里傳出來:“趙小寶——” 這個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頓時令趙小寶打了個激靈! 這個聲音他還記得! 怎么可能…是他……不、不可能,他就算沒有魂飛魄散,此時也該重傷才對…… 在趙小寶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一個血淋淋的身影,正在從錦囊里面爬出來。 被車輪碾碎的身軀,斷手斷腳的肢體,血淋淋卻又帶著十分憤怒的面容—— 爬出來的這只怨鬼,赫然便是趙小鋒。 身為趙小寶的同鄉兼同學,之前趙小鋒在不設防的情況下下,被害怕他泄露秘密的趙小寶偷襲,差一點就要魂飛魄散。 幸好他當初及時得到了自家導演的救助,這才幸免于難,然后為了修復受傷的靈體,一直就在鎖靈囊里面休養魂魄。 但他剛才在鎖靈囊里面,感受到外界趙小寶的氣息之后,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一直滿懷著被背叛的仇恨,再三要求玄翊放他出去算賬。 他的魂魄雖然已經穩固,自身所受到的創傷也已經好了大半,但是畢竟還沒有完全好利索。 之前玄翊一直拒絕他外出的請求,一直到現在,在趙小鋒不斷的懇求下,才終于得到了一個親自與仇人面對面的機會。 果然,猛地一見到對自己知根知底的趙小鋒,趙小寶瞬間就慌了,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完了,這次自己的師父就在旁邊,如果對方透露出自己家中的底細…… 他想到這里,渾身的冷汗都要被嚇出來了。 “趙小寶……” 趙小鋒扭動著自己血淋淋的軀體,滿面仇怨的盯著他:“同鄉一場,你為什么要對我下毒手?” 趙小寶悄悄瞥向自己此時還在戰斗中的師父,見對方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情況,方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看向地上已經成為鬼魂的趙小鋒,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人,你是鬼!生死有別,哪里還有講什么同鄉情誼?” “再說了,上次重傷你,是因為我身為一名法師,捉鬼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他看似有理有據,實則卻萬分心虛的回答道。 聽了他的胡攪蠻纏,趙小鋒頓時更加出離憤怒,高聲喊道:“拋棄自己家里的父母,專門禍害自己多年不見的朋友,你這種畜生,也算得上是人?!” 在聽到他高聲提及家中父母的時候,趙小寶頓時眼皮一跳,心中暗叫——完了! 果然,遠處正在作戰的吳庸,竟然也隱隱聽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 頓時,他幾乎連玄翊的攻擊都顧不上了,馬上就瞪圓了眼睛,震驚的看向這邊:“家中父母?” “你不是說自己是孤兒嗎?為何家中還有父母親人……噗!” 吳庸厲聲質問道,只是才剛剛質問到一半,就被玄翊手里的鋒刃掃過,頓時哀嚎一聲,跌倒下來。 在他的咽喉間,頓時被劃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正在往外滲出血絲。 如果不是玄翊手上的尺寸拿捏到位,只怕吳庸現在已經人首分離。 只不過,此時的吳庸竟是什么都不顧,一只手捂著自己滲血的脖子,還在不停的厲聲追問道:“你果真有父母親人?” 趙小寶頓時慌了,連自己手上的小鬼童童趁機悄悄溜走他都沒發現,只是滿面慌張的解釋道:“不是,我的確是孤兒,師父您老人家別聽這只冤死鬼胡說八道……” 他現在之所以這么慌張,卻還是跟自家所修習的門派術法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