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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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他也不再猶豫,當下清聲念起《百解邪法符咒》: “南海岸上一匹草,晝夜青青不見老,王母娘娘來解退,萬般邪法都解了?!?/br> “一解黃義端公、二解南海萬法、三解百藝法、四解三師法、五解鐵匠法、六解花匠法、七解瓦匠法、八解石匠法、九解木匠法、十解割補法?!?/br> “天地解、年月解、日時解,奉請祖師來百般解退,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往日里常常念誦道家符文的聲音,此時朗聲誦讀起民間的咒術,也是字字清晰、娓娓道來,讓人聽了之后不禁心神寬慰、神智清明。 隨著《百解邪法符咒》的字字誦出,遠在東南角方向的趙小寶,卻是立即覺得胸口陣陣劇痛,如同巨石壓身,沉悶的難以呼吸,幾乎要嘔出血來。 他捂著胸口,痛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才四肢虛弱的爬起來,勉強重新盤腿坐下。 他此時面色漲得通紅,心口痛如針扎,卻只得強撐著身體,再次一遍遍念著惡咒,試圖同遠方的玄翊對抗。 兩個人就這樣,隔空斗起法來。 但是天賦一般、資質淺薄的趙小寶,又哪里是玄翊的對手? 哪怕是在整個修道界,玄翊在年輕一輩中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又自幼得到長輩的精心教導,無論是修為還是心性,都遠遠勝過半路出家的趙小寶。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還在試圖斗法的趙小寶,面色卻是脹得更加通紅,幾乎成了豬肝色,殷紅的血絲差點從他的毛孔中滲出來。 而伴隨著急促的呼吸,他念咒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快、越來越焦急,簡直是想停也停不下來,咒語中也開始逐漸出現紕漏,磕磕巴巴的讀不順暢。 更加令人驚悚的是,伴隨著他結結巴巴的話語,他的鼻孔下方卻是緩緩流下兩道鼻血,沿著人中順流而下。 可是他此時卻連擦一下都騰不出手,下半張臉都被鼻血染紅,顯得萬分狼狽。 終于,已經到了極限的地步,趙小寶再也撐不下去,猛地張開雙眼,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幾欲滴血,驀然間狠狠地咳嗽一聲,一口濃稠的黑色從口中吐出,濺在地面上。 他一頭栽倒在地,全身縮成了一個蝦仁的形狀,彎著腰、弓著背,拼命咳嗽著,不斷從口中咳出紫黑色的血塊。 而且他流出的鼻血怎么也止不住,流到地上匯聚成一片血污,瞧著頗為駭人。 這場斗法,只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就以趙小寶的凄慘落敗而告終。 被破邪咒重傷、再加上惡咒的反噬,此時的趙小寶只覺得渾身上下劇痛不已,只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 就在他不斷嘔血的時候,一雙鞋出現在他眼前。 吳庸依舊佝僂著背,還是一副小老頭的模樣,一雙渾濁的眼睛漠然盯著自己倒在地上的小徒弟,沒有一點出手相助的意思。 就在趙小寶覺得自己今天當真要死在這里的時候,吳庸才冷哼一聲,不急不慢的取出一枚殷紅的珠子,彎下腰鉗住對方的嘴,一把將這枚紅珠給塞了進去。 紅珠剛一入口,便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口腔中,等到腥味散去之后,才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生命力從身體內涌現出來。 趙小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于緩了過來,精疲力竭的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渾身上下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都被冷汗浸濕透了。 吳庸看著自己狼狽不已的徒弟,冷冷的開口,語氣萬分嘲諷的說道:“你最近真是本事大了,居然敢偷學咒術,還敢跟別人隔空斗法?” “簡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就你這點三腳貓的本事,也敢這么莽撞,莫不是因為最近的翅膀越來越硬,連老頭子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聽出自己師父語氣中的冷意,再想起他以前那些懲罰的手段,趙小寶頓時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躺在地上,急忙渾身虛軟的爬起身來,跪在吳庸面前,“咣咣”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師父,我只是……咳咳,是弟子!弟子只是前一段時間在那人手上吃了虧,一時氣不過,腦子有些糊涂了,這才……師父恕罪??!” 趙小寶跪爬在地上,連臉上的血跡都顧不得擦拭,不住涕淚橫流的求饒道。 吳庸依舊眼神冰冷的瞧著他,盯了好半晌之后,才冷笑著說道:“算你小子好運氣,最近老頭子我忙著另外一件事,現在沒空收拾你?!?/br> 聽到自己僥幸逃過一劫,趙小寶頓時悄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差點癱軟下去。 他抹著自己腦門上的冷汗,諂媚的笑道:“師父最近在忙什么,需不需要弟子給您老打下手……” “不用!” 吳庸冷冷的一揮手:“老頭子我最近一段時間忙著迎接貴人,那位可是個絕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帶你過去……哼!還不夠給我丟人的!” 聽他這么說,趙小寶頓時也有些驚訝。 眼珠子轉了轉,他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師父,這位大人物……是不是在邊境線那邊一手遮天的……教主…” “這種事情你也敢隨便打聽?!” 吳庸看著自己小徒弟臉上的蠢樣子,一時氣不過,頓時忍不住又一記窩心腳踹了過去:“不關你的事,別亂說話?!?/br> “最近一段時間,老老實實看家,好好練練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明白嗎?”他繃著一張臉,嚴厲的訓斥道。 趙小寶被踹得縮到一邊,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等到吳庸背著手,陰沉著臉離開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望著空蕩蕩的小樓暗自出神。 教主啊……那可真是個連他師父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像他們這樣在暗地里混江湖的人,不管誰遇上了這位大人物,都只有小心翼翼伺候的份。 可是這些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他就是個一事無成、無人問津的小人物,一個連斗法都會被反噬的廢物 ,一個就算學了邪術、照樣是個失敗者的底層盧瑟,從來都是被別人看不起的命。 跟那些天賦異稟、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相比,他們從來都不在一個世界里。 想到這里,趙小寶不禁低下頭,擦擦自己臉上已經干了的血痂,眼神逐漸陰暗下去。 就在趙小寶和吳庸師徒兩人,還在小樓中互相談話的時候,遠在片場中的玄翊,此時已經停止了念咒。 因為沒有必要繼續念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就在他停止念咒的那一瞬間,周圍原本還在熊熊燃燒的火場,竟是瞬間熄滅。 只剩下已經被燒成廢墟的雜物間,灰燼漫天飄揚,煙霧寥寥散去。 還好,他們劇組的損失不大。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沒有人員傷亡。 劇組里普通的工作人員,都在驚訝的注視著突然熄滅的火場,隨后便不禁松了一口,互相慶幸起來。 而像張雪靈、黃小臭這樣的非人類,則是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導演,欲言又止。 他們大約也都猜到了,這次突然起火,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惡意施咒,但此時人多口雜,他們并不方面現在就向導演詢問細節。 而作為所有演員中,唯一的一個普通人,楊昊此時依舊處在三觀崩潰的邊緣。 李桃花則是環顧了一下四周,頓時興奮的往玄翊的肩膀上一拍:“行呀導演,真是有一手!” “我好久沒見過像你這樣修為精湛的道士了,跟別人斗法,居然分分鐘就解決了對方!你不知道,現在道界里那些年輕的道士,簡直沒出息……” 就在他還興奮地說個不停的時候,玄翊卻轉頭看著他,眼中殘存的迫人鋒芒一閃而過。 李桃花看著他眼中的鋒芒,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頓時一滯,緊接著便訕訕的放了下來,摸了摸下巴,不敢再隨意放肆。 玄翊剛剛才結束斗法,一時還沒有從警惕的狀態中放松下來,此時眼見李桃花這只妖修都被自己給嚇到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此時一身鋒芒太盛,于是眨了眨眼睛,慢慢放松自己。 眼中的鋒芒逐漸褪去,再次恢復成往常的溫和清冽。 此時,整個劇組還處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中。 玄翊轉身向副導演叮囑了幾句,將在場的一應事宜都托付給他,自己則是步履匆匆,轉身就要離開片場。 李桃花大感詫異,不由的追問道:“導演,這種關鍵時刻,你又是準備去哪兒?” 玄翊想起他是妖修協會那邊的人,于是略停了停,緩緩解釋道:“我必須前往道界協會一趟?!?/br> 這一次失火,他與背后施惡咒的那人斗法的時候,卻是意外發現對方所使用的咒術、以及施咒方式都非常熟悉。 雖然對面施咒的那人水平不怎么樣,但是他所使用的的方法,卻和道界最近通緝的一個邪術師十分相似。 那個邪術師以前就曾經害過無辜之人,后來消失過一段時間,最近一段時間再次復出,利用手中的咒術害人無數,沾染了數不清的鮮血。 像這種人,道界一向不會放過。 只不過那名邪術師向來小心謹慎,一直沒有露出什么馬腳,道界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究竟長得什么模樣,所以根本無從下手追捕。 現在,玄翊懷疑此人和邪術師之間有關聯,好不容易得來一條線索,所以必須趕去道界一趟,將此事詳細匯報。 如果能夠借此一舉抓獲那個無惡不作的邪術師,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所以他才不顧現場的混亂,這就要急著離開。 …… 就在玄翊起身前往道界協會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蕭白墨,像是突然心有所感一樣,頓時停住了腳步,抬起頭所有所思的看向天空。 “你停在這里干什么,還走不走了?” 在他身后,一個面色不善的年輕人煩躁的說道,一邊說一邊上前推了他一把:“你不走就別擋道……” 話音未落,蕭白墨已是冷著一張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一折一抖,差點將他的腕骨給卸下來。 “??!” 年輕人慘叫一聲,捂著手腕連連后退幾步,瞪著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瘋了,現在咱們可是在白家的祖宅里,祖父和父親就在不遠處看著,你怎么敢……” “我當然敢?!?/br> 蕭白墨面無表情的逼近對方,一身鋒芒畢露的氣勢幾乎壓得對方說不出話來:“你以為白家的掌權人,會在乎你的一條胳膊?” “以前的那些私生子,為了爭權奪利,已經不知道在暗地里互相廝殺了多久,各種稀奇古怪的意外死了多少人,你看他在意過嗎?” “現在我們兩人之間的小打小鬧,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你為什么覺得他會為你出頭?” 一連三道反問,問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啞口無言,又急又氣,一張臉都憋成了鍋底色。 他氣急敗壞的反駁道:“蕭白墨你別得意,你我不都同樣是私生子的身份,你就這么確定以后白家的繼承權會落在你身上?” “我好歹還姓白,你現在卻連姓氏都不想改,祖父怎么可能會看重你?以后你就給我等著吧!” 色厲內苒的放完這幾句狠話之后,他又像是生怕蕭白墨會報復,不敢在此地多待,急匆匆的就走了,背影里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 蕭白墨對此毫不在意。 他又不是真的白家子嗣,只不過借著一個私生子的由頭,做了點小手段瞞過血緣檢測,找個理由混進來而已。 畢竟,他又不是真的來爭家產的。 就在這時,一個面色虛浮的中年人,正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隨意的問了一句:“白墨啊,我剛聽白旭說,你剛才打他了?” 這個中年人名叫白利,是當今白家掌權人白藏的獨生子。 白利做了一輩子的風流浪蕩子,婚外情人無數,私生子也是繁多,結果造成了白家第三代的年輕一輩,為了權利內斗無數。 此人也是個奇才,雖然做生意不行,但是卻滿腦子都是女人。 除了女人之外,他甚至連自己的私生子都不管,任憑私生子互相下手暗殺,他卻是都懶得看一眼。 也就是現在,他的私生子互相殘殺的實在有點多,再死下去就快沒人了,他才想起來過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