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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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具尸骸特別小,皮rou早就已經腐蝕,分不清到底是誰,身上只剩下一件破破爛爛的童裝沒有爛干凈……” “誰也沒想到開新公司的時候,會遇到這么晦氣又嚇人的事情。當時,我們公司就打電話報警了?!?/br> “警察來之后,帶走了那具小小的骨頭架子,后來經過法醫判定,果然不是大人,是個小孩的尸體…不是附近人家的小孩,初步判斷,很有可能跟很久之前的一樁兒童拐賣牽扯上關系…哎,作孽啊那些人販子!” “只可惜,那一樁兒童拐賣案是多年以前的,除了孩子的尸體之外,可以尋找利用的線索實在太少了,所以案子至今沒破,那個缺德的人販子也一直沒有找到?!?/br> “說起來,那個被挖出來的孩子也是可憐,警察根據尸骨的dna找到他的父母…結果他父母多年前就已經離婚,如今各自成家,又有了新的子女,對這個已經失蹤多年的兒子也不太在意,草草辦了一場葬禮了事…” 說到這里,謝強不禁又郁悶起來,頭痛的抱著腦袋,說道:“這個孩子是死的可憐,但我們卻是攤上了無妄之災?!?/br> “挖出孩子的尸體,報警之后我就以為沒事了,于是新的分公司繼續建造,還從當地人招募了不少新員工?!?/br> “可新公司建成沒多久,就出事了…靈異的怪事頻發,干活的員工們都受不了,叫苦不迭?!?/br> “許多人都猜測,是不是那孩子的鬼魂又回來報復了…可兇手又不是我們,他來報復誰?冤有頭債有主都不知道嗎?又不是我們公司拐了他?!?/br> 謝強越說越郁悶,一個鼎鼎有名的大老總,此時卻恨不得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嘆氣。 “當時那個公司鬧得人心惶惶,我想著是不是公司的地址選的不好,畢竟那個孩子是從那里挖出來的,而我們公司正好占了人家埋葬時候的墳墓?!?/br> “于是為了安置好員工們,我們不得不重新選址,新蓋了一座辦公大樓,匆忙間連一開始的風水都顧不得了,把新公司急匆匆遷到了這里,就是現在咱們站的這個地方?!?/br> “可沒想到,新公司搬家都搬到這里來了,那個小鬼怎么還不放過我們…甚至現在更加明目張膽了,之前還只是sao擾,現在都開始下手害人了?!?/br> 謝強無比沮喪的說道,在他身后,一眾員工也面有戚戚之色,顯然也都是被那個小鬼給嚇的夠嗆。 只有玄翊敏銳的從他剛才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什么。 他忙追問道:“現在開始下手害人…你是說,它之前并沒有對其他員工下過手?!?/br> 謝強道:“對,沒錯。這小鬼之前在公司原地址還只是嚇人,老趙倒霉,自從搬來這里之后,就成了那小鬼第一個下手目標?!?/br> 老趙,就是之前監控錄像中,那個喝醉酒之后被撞的頭破血流的清潔工。 聞言,玄翊不禁低頭思索起來。 開始他聽著謝老板的敘說,還以為那個一直暗中嚇唬人的小鬼,應該是地縛靈一類的怨靈。 可地縛靈只能在他們死的一個地方徘徊,絕不可能跟著新公司搬來搬去。 那么由此推斷,那個小鬼應該只是單純的怨氣大而已。 可是它偏偏為什么要盯上謝強的公司? 按理說,謝強并非它的仇人,后來又挖掘出它的尸骨交給警察,更應該有恩于他才對。 …亦或者說,它盯上的并非是謝強,而是謝強公司里的某一個人…… 猛然間,他又突然回憶起,方才那名女員工說過的話:“…那個東西不知道在宿舍門外徘徊的多久,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在找什么東西…還是,在找什么人… 那個小鬼之前沒有害過其他人,只對一個人下手了…… 想到這里,玄翊猛然抬起頭,向謝強詢問道:“謝總,之前那名受傷的清潔工…他是什么時候來到公司任職的?” 第19章 墜樓 想到這里,玄翊猛然抬起頭,向謝強詢問道:“謝總,之前那名受傷的清潔工…他是什么時候來到公司任職的?” 那名受傷的清潔工…老趙? 聽了他這話,謝強不禁愣了愣。 他手底下的公司都不止這一個,這一次若不是新公司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他也不會勞心勞力的親自前來,所以自然更不會清楚公司里一個不起眼的清潔工的背景。 但愣神之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向手下的員工吩咐道:“趕快去人事部,把老趙的個人信息調出來,給小道長看一下?!?/br> 到底是正規的大公司,所以哪怕是一個清潔工,在入職的時候該填的信息表格還是要填的。 信息表格很快被送來,玄翊拿在手中,仔細察看,不漏掉一絲一毫的信息。 老趙,原名趙瑞,現年50歲,來這家公司做清潔工的時間很短,就是在一年前。 他是趙家集人,就是公司原地址附近的那個城郊小鎮。 一年前,公司在原地址挖出孩童事故,恰恰在那個時候,趙瑞來公司應聘清潔工。半年后,隨著新公司搬到了現在的這個地址。 玄翊沉思半晌,向謝強說道:“謝總,這名受傷的清潔工現在住在哪家醫院,我可否去探望一下?!?/br> 這有什么不能答應的,謝強剛要應允,卻見玄翊突然猛的一抬頭,目光如電,機警的看向走廊外。 一直默不作聲站在他身后的蕭白墨,同樣緊皺的眉頭,神情嚴肅的看向外界。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陣尖利的哭嚎聲陡然響起,那聲音好像一個孩童在委屈的哭鬧一般,發出的卻是出力蒼老的老人聲音。 聲音發出的同時,玄翊與蕭白墨同時感到一股陰氣襲來。 兩人頓時明白,一定是剛才出去的眾人,和那個藏匿起來的邪靈交上了手。 聽聽現在這尖利的聲音,也許是天師這邊吃了虧。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抬起頭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的向外沖出去。 “哎,怎么回事…小道長…”聽著外面蒼老詭異的哭喊聲,謝強一臉懵逼的沖著兩人的背影呼喊道。 此時外面的陰氣仿佛一道漩渦,各種氣息攪和摻雜在一起,幾乎不需要法器與道口訣的指引,玄翊和蕭白墨徑直沖向陰氣最重之處。 就在這座高聳的辦公大樓的頂層。 兩人乘坐電梯,飛快來到頂層,剛剛拉開頂層辦公室的大門,便覺得一陣刀風迎面刮來,漫天散落的文件與紙張,被卷在半空中,徘徊不落。 玄翊被迎面而來的刀風刮得幾乎睜不開眼,蕭白墨上前一步,伸出手臂護在他眼前。 玄翊瞇了瞇眼睛,這才看清辦公室內的情景。 只見神婆倒在辦公室中央,面色蒼白委頓,臉上畫上去的油彩都幾乎沒了光澤,嘴角邊掛著一絲血線,正捂著胸口發出悶哼聲。 再看她的徒弟,那名神漢……此時正閉著眼睛倒在墻角處,面如金紙,沒了聲息,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活著。 顯然,他們一行人的確成功找到了那個那個藏匿起來的怨靈,但是卻小瞧了怨靈的本事,竟然反被怨靈重創。 看看顯然受傷不輕的神婆神漢,再瞧瞧若無其事一般,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李松云師徒,玄翊不禁皺起了眉頭。 神婆吐出一口淤血,抬起頭,怒視著李松云師徒二人:“李道長跟在我們兩人屁股后面,找到了這怨靈,事到臨頭竟然反而袖手旁觀,,果真打的一副好盤算?!?/br> 面對他的指責,李松云冷哼一聲,不屑一顧,連反駁都懶得反駁。 而他的徒弟李德明,則是得意洋洋的說道:“不是你要急著搶頭功,所以不許我們插手的嗎?怎么現在反而要埋怨我們?!?/br> “沒本事就不要瞎逞強,老老實實看我師父施法就行,你們還是運氣好,只是受傷了而已,好歹沒有落得像那個廢物一般?!?/br> 小道士一邊得意洋洋的說著,一邊向窗戶的方向撇了撇嘴。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玄翊二人便發現,之前那名提前離開的陰陽先生,此時正站在窗邊。 只不過這名陰陽先生此時的狀態非常不對,一身古舊的長袍,被刀風刮的破破爛爛的,正低著頭垂著臉,發白的頭發耷拉下去,遮住他面上的神色。 再看這陰陽老先生的一雙手臂,此時正半張著,指尖青筋暴起,,一陣又一陣威脅一樣的怒吼,正從他的喉間發出。 原來方才眾人聽到的那陣怪異蒼老的哭叫聲,竟然是由他發出來的。 玄翊與蕭白墨兩人一見這種情況,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陰陽先生技不如人,不但沒能捉鬼成功,竟然反而被怨靈占據了身體。 怨靈附了他的身,那么在眾人手下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其他人不免有些投鼠忌器起來。 就在這時,李松云竟然好像毫不在乎一般,手中擎著一柄紫金銅劍,一步一步向窗戶的陰陽先生逼近。 玄翊見狀,頓時大驚,一聲清喝:“住手!” 他也是道士,自然知道道士們常用的法器紫金銅劍,在鍛造時含了三分金七分銅,與普通的桃木劍不同,可以算得上是一柄實實在在的兇器。 不但能夠降妖捉鬼,一劍捅在人身上,也能捅出一個血窟窿。 這名怨靈此時正附身在陰陽先生身上,只怕李松云這一劍下去,不但怨靈要魂飛魄散,童老先生這個rou體凡胎也要住進醫院。 眼見玄翊這個時候突然跑出來阻攔,李松云不得不停下腳步,不耐煩的看著他:“貧道正在驅除邪靈,你看不到嗎?” 玄翊向來好脾氣,但此時卻真的有些發怒:“在你面前的是個活人!” 李松云不屑一顧:“倘若這蠢人不是技不如人還非要前來逞強,貧道也不必如此麻煩還需要驅邪?!?/br> “只需這一劍下去,怨靈必定魂飛魄散,這蠢材也只不過肚子上挨了一件而已,事后送去醫院即可?!?/br> 玄翊上前,一把攥住他拿著紫金銅劍的手腕:“李道長莫不是瘋了,童老先生已經這把歲數,挨這么一劍下去,即便事后僥幸生還,只怕余生也要落下一身的病根?!?/br> 李松云瞥了他一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既然同樣是修行人,在捉鬼降妖中遇到了意外,也怨不得別人?!?/br> 玄翊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此時在他們面前的是個普通人,李松云說不定還有所顧忌。 但既然童老先生是名陰陽先生,和他們同樣是修行人,那么就懂得修行人的規矩。 所以即便自己平白無故挨了一刀,在事后童老先生清醒過來后,也只能只認倒霉,絕不可能報警,不然他以后在道上都混不下去。 所以李松云師徒絕對不會有事,不需要承擔任何傷人的責任。 但玄翊實在是看不下去。 方才李松云師徒可以出手的時候,卻非要袖手旁觀,直到這個時候,才以救世主的形象站出來,非要捅別人一劍。 他這分明是故意的,不過是在借機報私仇而已。 只看外表的話,別人怎么也想不到,如此仙風道骨的李道長,私下里的心胸竟然如此狹隘。 他一把抓扭著李松云的手腕,便要奪過他手中的劍。 李松云已經是個老道士了,在體力方面哪是玄翊的對手,當下被抓的腕骨一疼,頓時也不再顧忌形象,痛的呲牙咧嘴的叫道:“德明,攔住他!” 他的徒弟李德明得令,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頓時撲了上來,想要將玄翊拉扯開。 玄翊此時對這對師徒的耐心用盡,也不再慣著他們兩人,面對張牙舞爪的少年人,他直接手臂一甩,一個過肩摔將其摔倒在地。 李德明“啪”的一下趴在地上,懵了好一會兒,似乎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竟然這么就落敗下來,才剛一個照面就被別人摔趴在地上。 他當然不會知道,玄翊自小跟著自家爺爺滿山跑,練得一身好筋骨,上了大學之后又學了格斗,尤其精通摔跤,只要是非專業的格斗家,尋常人還真在他手下走不過幾個回合。 可李德明的sao擾,到底是讓玄翊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