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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貴妃詫異地看向景禮帝。 景禮帝道:“朕剛才好像聽到你們提到‘重陽節’了?!?/br> 梁貴妃穩穩地說道:“回皇上,正是?!?/br> 景禮帝又問:“商量著為母后祈福嗎?” “是?!?/br> “都安排妥了?” “已經安排下去?!?/br> 景禮帝漫不經心地問:“都是怎么安排的?” 聞言梁貴妃微微一愣。 平日里后宮為太后祈福敬孝之事,景禮帝從來不過問的,今日怎么突然發問了? 她沒有辦法,只好如實說了出來。 景禮帝聽后,面上沒有絲毫波瀾,轉眸看了廖青青一眼,廖青青正好看向景禮帝。 景禮帝白了廖青青一眼。 廖青青:???幾個意思? 景禮帝再次看向梁貴妃道:“愛妃這樣安排不錯的?!?/br> 梁貴妃笑笑。 “只是——”景禮帝話鋒一轉。 梁貴妃望向景禮帝。 景禮帝道:“只是略有些瑕疵?!?/br> 梁貴妃謙恭地說道:“請皇上指教?!?/br> 景禮帝道:“盡孝是每個小輩都應該做的事情,梁貴妃不應該將刺繡、寫福、經書局限于數位妃嬪之手,當分給所有妃嬪?!?/br> “皇上有所不知?!?/br> “朕不知何?” “皇上不知,嬪妾是根據meimei們的特長分工,比如臣妾,女紅或許還能看,若是論寫字,就有些差強人意了?!?/br> “愛妃不用妄自菲薄,佛祖不會嫌你丑的?!?/br> 梁貴妃:“???”這是什么話?說她丑? 景禮帝又道:“心誠則靈,不要拘于外表?!?/br> “???” “重新分吧,每個妃嬪都要分到?!?/br> “……” 景禮帝端起旁邊的青瓷茶碗,姿態優雅地拿起茶蓋,緩緩用蓋沿兒撇去茶葉,露出澄澈的茶水。 他悠閑地喝著。 一副“看你表現”的樣子。 梁貴妃暗暗咬牙,不得不在景禮帝的眼皮子底下,把刺繡、寫福、經書重新分配了一遍。 分到廖青青手中的不再是籠統的“經書”。 而是細化到了某某經某某卷。 果然有貓膩。 廖青青下意識地看向景禮帝。 景禮帝沒有看廖青青,滿意地對梁貴妃點點頭。 梁貴妃專門又問了一句:“皇上,這樣分配如何?” “不錯,梁貴妃辦事兒,朕放心?!?/br> “……”既然放心,為什么要重新分配? 景禮帝放下手中的茶碗道:“好了,朕也就是來看看你,既然你在忙,朕便走了?!?/br> “……” 景禮帝起身。 在眾妃嬪的恭送聲中,他轉頭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鬼使神差地抬頭。 正好看見景禮帝在看自己,好看的嘴唇動了兩下,轉身大步穩健地離開。 ??? 好像又在說唇語? 說的什么? 真笨? 真笨! 對! 這男人在罵她真笨! 艸! 莫名其妙! 她壓著怒火起身,看向梁貴妃,梁貴妃似乎比她還生氣,說了一句“沒什么事兒,散了吧”。 接著扶著貼身嬤嬤走了。 她轉頭看向德妃。 德妃低頭離開了。 那她也就跟著走了。 一進梨聲閣的院子,就看見了福生站在門口。 荷香道:“主子,皇上來了?!?/br> “嗯?!?/br> 廖青青緩步走到門口,聽到福生說景禮帝在內屋,她抬步朝內屋,看見景禮帝坐在軟榻上,正在看折子,她緩步走上前:“嬪妾見過皇上?!?/br> 景禮帝頭也不抬地說道:“倒水?!?/br> “是?!?/br> 倒完水之后,廖青青站在榻前不動。 景禮帝詫異地抬眸看向廖青青。 深邃目光威嚴十足,令廖青青不敢造次。 她緩緩坐到了景禮帝跟前,問:“皇上,你剛剛在臨華宮,是不是對嬪妾說什么了?” “嗯?!本岸Y帝輕輕地應一聲。 “皇上,你說的什么呀?” “真笨?!?/br> “???”還真是!這個皇帝真是與眾不同啊,一副心懷天下的樣子,結果這么幼稚,她憋著心里的不滿,問:“皇上,你為什么說嬪妾笨?” “你聰明嗎?”景禮帝反問。 “嬪妾覺得自己挺聰明的?!?/br> “朕挺佩服你這種盲目的自信?!本岸Y帝哼笑。 “???”這什么男人??! “梁貴妃在向你發難,你知道嗎?”景禮帝問。 “知道一點?!绷吻嗲嗟?。 “那你打算怎么做?”景禮帝閑閑地看了廖青青一眼。 “和梁貴妃講理啊?!绷吻嗲嗟?。 “你講得過梁貴妃嗎?”景禮帝問。 廖青青想了想,梁貴妃看上去一副很溫和的樣子,其實是個狠角色,她還真干不過。 她實話實說道:“講不過?!?/br> “真笨?!本岸Y帝道:“經書給你抄,一旦你開始抄寫了,這中間可cao作的空間太大了,最簡單的是她可以給你堆積如山的經書,讓你無法完成任務,到時候做事不用心、懶惰、對太后沒孝心等等,隨便一個帽子蓋你頭上,她可以自圓其說,你百口莫辯,平白受了氣不說,名聲也受影響,到時候宮里宮外都知道你懶惰愚鈍沒孝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