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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夢澤咳嗽得有氣無力:“都說了我不能喝酒,給我來瓶礦泉水吧?!?/br> “這你就錯了,你現在需要的是伏特加?!彼温淇蛄藗€響指,示意來兩杯烈酒,“無論生了什么病,一瓶伏特加灌進去就全好了?!?/br> 允夢澤:“……你這是趁我病要我命吧?!?/br> 宋落葵笑著把端上來的就被推到他面前:“喝吧,我怎么可能害你?!?/br> 允夢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聽宋落葵說他在國外的這段日子。見基友心不在焉,宋落葵問道:“跟哥說說,你這是怎么了,多少年沒回老家,怎么突發奇想說走就走?” “誰是誰哥啊?!痹蕢魸刹粷M地說,“以前不想回去,是因為不愿想起某些事,現在我已經釋然了,覺得應該回去看看?!?/br> 宋落葵點點頭:“怎么不叫上東岳一起?” 允夢澤斜睨這個叛徒:“叫得挺親熱啊,地都賠給人家了,你還挺高興?你知不知道落瑛因為這件事擔驚受怕成什么樣子?好不容易病情好轉,現在又開始疑神疑鬼了?!?/br> 宋落葵笑了幾聲:“我本來也是不想轉讓的,但封東岳提出了合作條件,包括東城海岸競標成功之后的項目合作在內,每一項都十分誘人。我沒理由不接受成為第一個在大蛋糕上動刀的有利條件,你說是不是?我老爹那邊我會去做工作,這樣一來,落瑛也不用擔心了?!?/br> “你真會為弟弟著想?!痹蕢魸上肫浪懔?。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嘆氣說,“還以為你有什么把柄被東岳抓住了呢?!?/br> 宋落葵要了第二杯酒,莫名其妙道:“為什么會這么想?” 允夢澤呼出一口灼辣的酒氣,把之前的事對宋落葵說了。 “東岳沒有告訴你嗎?”宋落葵聽后驚訝地問。 允夢澤不解道:“告訴我什么?” “誒,真不知該說他是沉得住氣呢,還是太悶了?!彼温淇似鹁票贿呅σ贿呎f,“早在三年前治療結束之后,他就查出你的身份資料,緊接著就去找我問有關你的事了。去年落瑛輸錢,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br> 允夢澤緩緩睜大眨眼睛:“三年前?那這三年期間……”他一直以為,封東岳是一年前開始記憶混亂才想起來去找他的。 宋落葵說:“我告訴他,就算找到你也沒有用,以你的性格,肯定會堅持說什么‘三年規定’把他打發走,而且這么做的確對你的工作有影響。所以這三年來,他一直在默默地關注你,有時候去療養院,有時候去星都醫學院,為了不打擾你,就遠遠地看上一眼?!?/br> 允夢澤摘下眼鏡按了按鼻梁,低聲說:“為什么連你也什么都不跟我說?” “我本來是應該保護你的隱私和人身安全的,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對他和盤托出嗎?”宋落葵嘆息說,“我認識你那么多年,對你再了解不過,你和你的家庭顯然存在問題。但每次跟你談起這方面的事,你就豎起銅墻鐵壁。作為你的朋友,你的好哥哥,我不想你一輩子這樣下去,帶著心結孤獨終老。在當時對封東岳治療的過程中,情感評估系統顯示出的移情程度超標的,不止封東岳,你也一樣。當他來找我的時候,我能看得出他對你是認真的,我希望……他是解開你心里那把鎖的鑰匙?!?/br> 允夢澤咬了咬嘴唇:“所以他這三年來……” 宋落葵:“一直在等你?!?/br> 允夢澤無法想象,如果換做是自己,能不能做到躲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遠遠地關注三年。這是多么固執的一個人,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一個人默默地忍受、等待。即使三年后走到了允夢澤眼前,但為了不讓他懷疑抗拒,只能在他面前裝成一個陌生人,依然沉默地把心跡埋在心底。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 “而且,”宋落葵繼續說,“那時他得到有關東城海岸開發的內幕消息之后,就已經開始著手規劃了。那塊地確實讓他投入了難以想象的心血。我也是上個星期跟他見面的時候才知道的,我之所以答應他,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br> 允夢澤疑惑地看著宋落葵:“什么意思?” 宋大少爺笑得像只狐貍:“他要給你一個禮物……算了,還是讓他自己告訴你吧,我可不敢破壞封總的驚喜?!?/br> “驚喜什么??!”允夢澤雖然不知道封東岳想做什么,但既然這件事對他來說這么重要,那他現在豈不是很痛苦,“帝岳的標書泄露了,他可能無法中標了?!?/br> 宋大少噗地一聲把酒噴了:“臥槽,我的蛋糕!” 允夢澤推了宋落葵一把,讓他別惦記什么蛋糕了。他趕緊給封東岳打電話,對方很快接了起來。不等他開口,封東岳急躁地搶先道:“我馬上就到K城,就要下高速了,夢澤你等著我,哪都不要去,我有話跟你說?。?!” 允夢澤愣了下:“K城?你去那干嗎?” “你不是說回老家了嗎!”封東岳氣息不穩地說,“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所以不想見我。是我太固執了,明明很簡單的事情,被我搞得那么復雜……我馬上就能進市區,等見了面再說吧!” “不是,等等!”允夢澤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我沒走,還在星都呢?!?/br> 封東岳看著前方不遠提示距離K城市區還有十公里的牌子:“……” 兩個小時后,封東岳又回到了星都。眼下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他被堵在路上,焦躁不已,恨不能立刻瞬移到允夢澤面前,害怕再晚一會兒人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