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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要離,那就離吧?!?/br> “不過瀾瀾,既然霍時彥他人已經到家門口了,讓他進來,你們見面談談吧?!?/br> 慕海語重心長,總算說動了慕瀾。 她掀開薄被下床,取了一件薄薄的針織外套,“爸您去睡吧?!?/br> “我出去跟他談?!?/br> …… 慕瀾出門時,夜空在飄雨。 她折回屋里拿了一把傘,撐著傘慢慢穿過中庭,往大鐵門去。 明明幾分鐘的路程,她走了十幾分鐘,足足花了常人三倍的時間。 到門口時,慕瀾些微的喘。 她想,僅一個月的復健訓練,果然還是不夠的。 躺了三年,即便身體保養得再好,短時間內身體機能也沒辦法恢復得和常人一樣。 她蔥白的手指搭上鐵門,纖細的身子籠在面積過大的黑傘底下,直挺挺的撞入門外佇立的男人眼中。 隔著鐵門,兩人視線相接。 慕瀾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她眼睫輕顫,迅速低垂,掩去了眸子里的緊張。 暗罵自己沒出息之余,慕瀾停下了開門的動作,想了想,隔著鐵門又迅速瞟了門外的男人一眼,道:“有什么話,就這么說吧?!?/br> 她不想開門,不想和霍時彥面對面。 眼前這鐵門,仿佛是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線,所以慕瀾死守著。 不管門外那男人用怎樣冰冷的眼神盯著她,她也穩!得!一!批! 靜默了一陣,雨勢有變大的傾向。 男人隔空望來的目光,一直附著在慕瀾身上,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心志越發不堅了。 所以慕瀾選擇主動出擊,硬著頭皮又抬起頭,去看男人的臉。 “沒話說我就回去了?!彼沧?,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是霍時彥從沒見過的樣子。 所以,鐵門外的男人收斂了冷厲的視線,看向她的目光些許訝異。 …… 霍時彥是從機場直接過來的。 把開車來接他的張謙扔在了機場,他一路飆車趕過來,不是為了跟她隔著一道鐵門說兩句話的。 “把門打開?!蹦幸舫脸?,帶著幾分上位者該有的氣勢。 比慕瀾記憶中的他,要更迫人一些。 大學時的霍時彥,只是清冷孤高;現在的霍時彥,冷厲陰沉,棱角鋒利,還有幾分不容人拒絕的凌厲霸道。 慕瀾硬著頭皮拒絕了,“有什么事你就這么說?!?/br> “門我是不會開的?!?/br> 她很篤定,語氣和神態一致。 門外,霍時彥震驚了一剎,而后他皺了皺眉,最終妥協。 “慕瀾?!被魰r彥叫她,聲音低且沉,“離婚協議……” “你寄的?” 慕瀾“嗯”了一聲,順口問他,“簽好了嗎?簽好了就給我吧?!?/br> “然后你抽個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br> 她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注意到鐵門外霍時彥漸漸陰沉的臉色。 男人倒也沉得住氣,一直等她把話說完,才動了動薄冷的唇,問她:“你認真的?” 男音低了好幾度。 慕瀾被震懾住了,心臟沉了沉。 再看向霍時彥時,她強迫自己勾起唇角,點點頭,“當然?!?/br> “因為要離婚,所以你從病床上醒過來,也沒打算通知我?” “對?!?/br> “慕瀾,為什么離婚?” 慕瀾做夢也沒想到,門外那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會在她提出離婚時,問她為什么? 為什么他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 唇角淺勾,慕瀾瞇了瞇柳葉眼,而后似笑非笑的看向霍時彥,“什么為什么?” “我這不是出車禍撞壞了腦子嗎?醒來后喪失了點記憶?!?/br> “失憶?”霍時彥瞇眸,像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臉嘲弄,“你失憶了?” 慕瀾噎了噎。 失憶梗是她隨手捏造的,她當然沒失憶。 但謊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慕瀾自然不會因為霍時彥不輕不重的一句質問,就改變說辭。 “是啊,我失憶了?!彼f,“要不是我爸堅決說你是我老公,我是不會信的?!?/br> “但既然我們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情,那這關系必須得處理一下?!?/br> “所以霍先生,你麻利的把簽好字的協議給我?!?/br> “其余的事情我會安排,你去忙你的,等我通知就行?!?/br> 慕瀾的言行舉止,越發放飛自我了。 她本來也不是什么乖乖女,不過是為了博霍時彥的歡心,一直裝成乖乖女。 現在她連霍時彥這個人都不在乎了,還管他歡心不歡心的? 繼續裝乖沒有任何意義。 “好,就算你真的失憶了?!蹦腥藳]同她爭辯,只問她,“這和我們離不離婚,有關系?” 慕瀾愣住,差點被他繞進去。 …… 雨開始下大了。 門外,霍時彥并沒有撐傘。 他穿白色襯衫,黑色西裝。領口的扣子嚴整密合,一身禁欲氣息。 雨落在他身上,他似沒知覺一般,一臉的不在意。 時間長了,他保準會被淋成落湯雞。 慕瀾斂了神思,皺眉提快語速,打算速戰速決,“當然有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