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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深是熱醒的。 后背黏濕一層汗,加上睡覺時顛簸導致的起床氣,韓深情緒略為失控,看見陳塵舉著的小扇子,直接打落在地:“扇什么扇?有用嗎?!” “…………” 陳塵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不遠處,章鳴看見這一幕摸了摸鼻子,還期待韓深醒來跟陳塵會意纏綿,想來是塵哥錯付了。 好任性。 還是小顧乖。 不過陳塵沒事人似的從包里翻出濕紙巾,抬手擦拭韓深的臉,以此降溫。 韓深感覺就差暴起拆車頂篷:“熱死我算了?!?/br> “不要急躁?!标悏m撿了扇子,小幅度給他扇風,音色溫和:“馬上就到了,急也急不來?!?/br> “我沒你這么冷靜?!表n深聲音變低,又說了兩句,“我熱?!?/br> “快到了,沒事?!?/br> “……熱?!?/br> 陳塵湊近笑著輕聲說話,不知道哄了什么,。 韓深抿了抿唇,臉色還是難看,但屈指勾住了陳塵的T恤下擺,百無聊賴的一圈一圈繞著。 章鳴簡直看不下去了,這給慣的!隔的遠遠喊:“塵哥,你就給韓哥扇風,你自己不熱???” 陳塵疑惑:“我不熱,我為什么要熱?” “……” “心靜自然涼?!?nbsp;陳塵心思就沒在他身上,漫不經心敷衍兩句,繼續對韓深噓寒問暖,“喝點水?再擦擦汗?!?/br> “……” 此情此景,章鳴只能說一句韓哥牛逼! 征服了男性征服者陳塵的男人。 車輛在快十一點晃到了山腳,下車買票進山,在烈日當頭中爬到半山腰,看見家特色民俗店,賣一些紀念裝飾品。 蘇亭柯跟顧辛興致勃勃幾個女生進了店去。李斐章鳴大大咧咧也進去。韓深站廟亭陰涼處吹風,感覺頭發絲都在冒煙兒,只想找茬找事發火。 陳塵看了看他,適趣道:“……我也去店里看看?!?/br> 行,跑的挺快。 韓深舔了舔牙。 櫥窗透明,陳塵揀了串姹紫嫣紅的花環,串指骨晃來晃去。透過玻璃,偶爾選兩串好看的飾品跟陳塵無聲眼神交流。 韓深不想理他。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這群人姍姍出現在柜臺。 前臺有兩三個買紀念品的大叔大媽,靠在一旁閑聊,店里生意不錯,顧客還得排隊付款。 到蘇亭柯時,旁邊大叔大概等很久也不耐煩,突然朝前一步推開她直接砸上商品。 “結賬!”姿態極度自我蠻橫,幾乎當蘇亭柯不存在,“你小丫頭別插隊!” 蘇亭柯懵了,抬頭:“誰他媽插隊?你他媽排隊不好好排,這會兒說我插隊,你瞎了?!” 大叔看她了看是個這個身嬌體弱的姑娘,懶得廢話:“滾遠點!” 蘇亭柯:“你有???我cao!” 蘇亭柯罵完去拽大叔的花T恤,被大叔抬起肩膀往外甩,嚇得顧辛連忙跑出來叫人。 李斐,章鳴,陳塵買東西簡單,早出來了,背對著沒看見店里發生了什么。 陳塵拎著花環徑直走向韓深,韓深站烈日底下,臉色頂著“我好煩”三個字,現在好像更煩了,大步迎上來。 “要不要戴——” 韓深錯了過去。 陳塵回頭,柜臺亂成一團,蘇亭柯被推倒在地上,旁邊叉腰中年大叔正破口大罵:“你還動手是不?” 大叔T恤往頸邊垮,油里油氣的長相,一看平時就橫慣了。他看見韓深走近還沒當回事,“滾!”字剛說出口,撿起東西要走,但是被抓住了肩膀。 “哐!” “咚!” 飾品店寂靜,因此顯得rou、體摔倒聲音特別響亮,跟扇了倆大耳光似的。 大叔暈頭轉向抬起頭。 韓深居高臨下盯著他:“找揍?!” “……” “你打誰——”大叔想吼吼,但韓深站在這兒,高挑身材,淬著寒芒的眉釘唇釘,眉眼陰沉,就差往臉上寫個“本人并非善類”。 大叔一大堆話硬生生卡了回去。 有些人天生自帶不好惹的氣質。 尤其韓深,幾乎將這種氣質發揮到極致。 蘇亭柯爬起來沖他呸了口:“惡人先告狀,你還打人?” 素質有高低之分,蘇亭柯不想跟這種人多計較,打算就這么走了時,聽韓深若無其事道:“打回去?!?/br> “……???” “打回去,不會?要我教?” “以暴制暴,不好吧?” 韓深素來寡廉鮮恥,無所謂地挑眉:“意思我幫你打?” “算了算了?!碧K亭柯雖然脾氣硬,但不想事情鬧大,出來爬個山,被訛上了有損心情,想了想,“等等啊?!?/br> 她摸嗓象征性卡了口痰,沖著中年人看著大叔:“我tui!” “……” 呸完接著罵:“垃圾!” “…………” 大叔臉微微抽搐。 韓深沒懂她這cao作:“你惡不惡心?” 蘇亭柯主要擔心他看不下去真動手,拉著往外走:“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大哥算了算了,走了走了?!?/br> 走了四五步,背后大叔陡然爆發出一陣氣短的咒罵,韓深停下腳步轉過身,面無表情盯著他:“你過來說?!?/br> 大叔社會摸爬滾打幾十年,知道他一看就惹不起,默默往后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