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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洪:“……行、行吧?!?/br> 他假裝戚戚然地走到廚房,只是一到兩人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臉色就沉了下來,靠在冰箱上吸了口氣,眼眶微紅。 燭酒背靠著涂年可能沒看見,但是他看見了,看見了涂年眼中的怔愣,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與藏在深處的恐懼。他環視了一圈,那眼神……就像是在和所有告別一樣,他不知道涂年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還能帶著笑臉。 就算涂年沒有說話,他怕是自己也會離開,他受不住了待不住了。 涂洪一離開,涂年就吻上了燭酒的唇,他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夢里的燭酒太苦了,??菔癄€、八荒移位他卻是始終還是孤生一人。 燭酒藏在涂年背后的手慢慢握緊成拳,壓抑著心中那毀天滅地的情緒,臉上卻是波瀾不驚,他道:“今天這么主動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錯?!?/br> “可能要犯個大錯了,先討好一下你?!?/br> 燭酒沉默,唇齒相交,所有的話都被藏在心中,涂年又道:“男人大早上難免不由腦子做主,酒兒你就從了我吧?!?/br> 這一從的結果就是涂年手腳發軟,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中,藏著那耳尖都透著的紅。 “等我?!?/br>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人才悶聲說了這么句話。 “好?!?/br> …… 不一會大部隊也到了,一起來的還有金離。 幾個人看見涂年把頭埋在燭酒胸口,還以為他睡著了一個個壓低了聲音,其實現在涂年住醫院會比較方便,但是不管是燭酒還是涂宙他們都有點舍不得,他有多討厭醫院大家都知道,要不是上次突然的昏迷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在醫院住那么久。 涂年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大家,微腫的嘴唇很快就暴露了他們剛剛的行為,還好哥哥們善良,只是瞥了一眼就轉過頭去,沒有捅破。 秉著他們不說就沒有發生過的心理,涂年從燭酒的懷里站了起來,說實話他現在有點熱,就是很燥熱,恨不得把衣服脫了站外頭吹冷風去,燭酒更是像個暖爐一樣,這就有點待不住了。 不動聲色的走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這個位置的窗戶開了一絲小縫,風能透過縫隙吹進來,雖然如杯水車薪,但是總好過沒有,“哥,你們來啦?!?/br> “嗯?!蓖炕钠沉艘谎弁亢?,“這貨來得怎么這么早,又過來蹭吃蹭喝,下次記得把他趕出去?!?/br> 涂洪當即就不干了,兩人冷嘲熱諷戰況那叫一個激烈,涂年插科打諢,瞬間把戰局攪得更亂了,劍拔弩張之時涂宇輕輕一句話,幾人立刻停戰,乖乖坐在一邊,只敢用眼神對戰。 因為涂年的原因,比較常見的醫療器械這兒都有,也省得兩邊到處跑。 涂年坐在這間屋子的時候感嘆了一句,“這是把醫院搬家里來了吧?!?/br> 涂宙瞥了他一眼,“難不成讓你去醫院大喊大叫?!?/br> 說著也不看他,“金離過來幫我一下?!?/br> 金離還在打量涂年的肚子,眉頭皺得死死的,像是不知道該咋辦,聽到涂宙的聲音才滿過去。 兩個人一通cao作之后,涂年又被按著一通cao作,之后就被趕了出去。 等檢查結果的時候尤為難熬,就連涂洪和涂荒都打不起了,只是偶爾互嗆兩句。 樓上的涂宙和金離看著報告一臉嚴肅。 金離舔舔唇,艱難道:“天,這腎上腺素超臨界值多少了……” 涂宙沒有說話,饒是他這會盯著檢查報告也有些無措了,他有很豐富的醫學知識,貫穿古今,甚至一些人類不知道的東西他都一清二楚。在醫學這一行當他自認很少人能夠與他齊肩,他經手的病人更是數不勝數,有只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有疑難雜癥、有別人怎么努力都攻克不下來的、還有病重垂危的…… 可以說什么樣的病人他都見過,涂年這個在他這里也不過是一個攻克不了的疑難雜癥而已,一組數據,或許在很久的未來他能很輕松的解決。 以前總有人說回光返照是神明給將要離去的人告別的機會,他總是笑笑,不過是身體的一種應激反應而已,身體中的三磷酸腺苷變成二磷酸腺苷,從而提供大量的能量。這些能量能使衰竭的臟器重新工作起來,病人身體的各項指標也會趨向正常,病人自己不止覺得精神好轉,甚至會有些亢奮。 你看,這不過是最簡單的醫學知識了,他倒著都能背出來。 涂宙取下眼鏡,雙手撐在桌上頭埋得低低的,這份報告真簡單,所有的數據都擺在眼前,他拼命找都找不到任何有轉機的數據。 是啊,數據又不會騙人。 可他不是數據,他要怎么下去和一個不過二十幾歲,一個花一樣年紀的人說,你不行了,有什么遺言說說吧,哥哥們會盡力幫你完成的。 放屁!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也一個字都不想信。 第八十章 金離:“涂宙……”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涂宙擺了擺手,白大褂的袖子被他卷到了胳膊上,一個個的褶皺就像是他現在的思緒一樣, 他道:“我再檢測一遍,你準備一下?!?/br> 或許檢查過程中出現了問題呢?涂宙重新回到機器身邊,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金離看著平時最為冷靜的他此時慌成這樣, 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只能上前幫忙, 但是之前所有的都是兩個人親手做的, 不管是步驟還是cao作全都沒有任何問題,所以說這個結果也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