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
那一刻的心情變得很復雜,一邊覺得涂年的身體變成了這個樣子燭酒要負很大的責任,憑讓他弟弟一個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而之后燭酒還能活得好好的,不得不說他的選擇讓他心理平衡了不少。但是他又想不明白,涂年的生命到了盡頭是大家都看得見的事情,就算是涂宙醫術高超讓他多偷幾個月他也逃不過十月懷胎之后,但是就是這種看看得到結局的事情燭酒竟然還會做這種選擇。 死亡不可怕嗎?死亡太可怕了。沒人不怕死,有意識的動物都會趨利避害,這是一種本能,可是燭酒這個選擇拋棄了骨子里的本能……不,或許燭酒是跟隨著本能的,只是失去了涂年這件事對他而言遠比死亡可怕…… 他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他們更愛涂年了,但是那個晚上他想了一個晚上,他突然認清了或許從某種意義來說,燭酒比他們更甚一籌。 后面涂宇把契約給打斷了,燭酒沒能和涂年結成契,他現在的靈力也不足以支撐他進行第二輪的契約,所以暫時給擱置了。 涂年一旦死去的話他所要承受的除了失去涂年之外,還有那潑天的愧疚,畢竟是因為他才加快了涂年的死亡。 他手中的雙生佩便是他最后的底牌,有時他也不是很明白他們阻止他結契是否真的是為了燭酒好,換一個角度來說,或許這才是對燭酒的殘忍。 不過還沒等他們思考那么多,涂年再次告危,無奈之下涂宙只好用了燭酒在岳崇山采回來岳靈草,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用這個原因在于岳靈草的藥性太強,這藥要是真的用到了涂年身上不用一刻鐘他必死。 原本金離讓燭酒去找的時候也只是抱著一種試一試的心態,沒有想到它的藥性會這么強。但是他和涂宙一起研究了幾天,發現岳靈草對涂年的病的確有效,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中合一下降低它的藥性。 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各種嘗試,最后終于找到了一種法子雖然只能稍微中和一下,藥力依舊強勁,但是沒辦法了,他們現在沒有時間了,準確來說應該是涂年沒有時間了。 幾人商量了一下大家都同意了,唯一的要求是在涂年告危后就不回來的時候用。 也就是現在了…… 這次燭酒低頭在涂年的唇上輕吻了一下,溫熱的觸感讓他眼眶微濕,這會說再多也已是無用,他只是道:“活下去?!?/br> 涂宙將藥提取成了藥劑,隨著藥水進入涂年的身體,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 五天后。 涂年在兩天前就醒了,那天病房里的氣氛實在是有點小尷尬,看他醒了之后一個個笑得都跟哭一樣,大家眼眶都是紅的。 他又撿回了一條命,而且這次醒了之后身體的各項機能似乎都比以前好多了,也不再那么嗜睡,二哥給他檢查身體也說比以前好多了,再過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雖然二哥說這可能是暫時的,只是這次賭對了,靈藥暫時造成了這個假象,但是能維持多久就不好說了。隨著孩子月份越來越大,他的身體還會再次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說到孩子這事…… 簡直就是修羅場,這不過短短幾天他的待遇就從天堂跌到了地獄,哥哥們都開始端起了架子,一言不合就是冷暴力,他只能開始主動認錯。 涂年:“我錯了?!?/br> 涂宇:“嗯?!?/br> 涂宙:“呵?!?/br> 涂洪:“哦?!?/br> 涂荒:“哼?!?/br> “……” 每一次都是以這種方式結尾,不過這事的確是他的錯,所以他現在也是在各種扮乖賣巧,想他長這么大什么時候做過這些事。 不過這事怎么才能不錯……他懷孕了這種事要他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當然,燭酒的日子比他還不好過一點,他只是要承受幾個哥哥的冷暴力,燭酒可就不一樣了,他得把冷字去掉。還要時不時的解決一下幾個哥哥給他下的套子,現在就是這么一種情況,那明擺著的套子他也得往里鉆。 現在每天的新聞頭條上都少不了燭酒的公司,不過他好像沒有當回事,有一次他和他提了一嘴,燭酒是這么說的。 “無妨,就當是彩禮了?!?/br> 涂年:“滾!” 因為這句話導致唯一站他那個陣營的涂年和他站到了對立面去了,從此燭酒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十天之后,涂年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前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檢查結果還不錯。 更讓人奇怪的是哥哥們竟然同意涂年到燭酒家住,而不是回家。 涂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足足愣了三分鐘,別說他覺得奇怪就連燭酒也是有點驚訝。 這天涂宙送藥來的時候,剛好燭酒不在,涂年將藥一股腦全吞塞進口中,喝了一口水重重咽下。 吃完藥后他認真打量著涂宙的表情,欲言又止。 涂宙在病歷本上寫著什么東西,沒有說話,一時間病房中只剩下筆劃過紙面留下的聲音。 寫完最后一個字,涂宙將筆收緊筆帽中,重新夾回外頭上側的口袋中,這才看向涂年說道:“有什么話要說嗎?” 涂年:“就……二哥你還在生氣嗎?” 聽到他的話涂宙沒有回答,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怕我們生氣?瞞我們的時候你怎么沒想到現在,我看過金離的檢查報告了,時間還挺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