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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儒轉身輕笑,溫潤如風,站在遠處:“徵王說錯了。本王對你并沒有什么意思,只是出于禮節性照顧?!?/br> 江吟婳有些愣。李俊儒這般正人君子,說話也太過直接些了,她慌亂扯出抹笑容,目送李俊儒離開。 今晚,下了些小雨 。 李乾徵已經站了一天一夜了,密密麻麻的雨點淅淅瀝瀝地下著,沙沙沙,淋落滿枝丫枯黃的葉子,周圍的暗衛勸不住站著,也一動不動地守著他。 何靜璇已經被放入棺木中,滿青園皆是縞素,一片雪白,堂中央滿天的雪白冥幣翻飛,方嬤嬤眼睛腫的不成樣子,紙錢入了火盆便成灰燼。 江吟婳冒著大雨趕到皇宮,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那個男人孤傲孑孓地站著。 而青園門口,立著幾個太監,撇撇嘴,頗為嫌棄地路過。 李乾徵還在深思,心中的人已經明確不少,突然,頭頂的雨停了,一把雪白的油紙傘入目,還有那撐著傘的蔥白玉指。 ’“婳兒?”他蹙眉,“不是讓那么多暗衛保護你嗎?你怎么到這里了 ?!?/br> 她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些關心的話,卻口吻一轉:“順路看看 ?!?/br> “順什么路?”滿面黑壓壓烏云的李乾徵,驟然勾唇,摸摸她的腦袋,語氣疲憊,“ 來看本王 就來看吧,還說順路,王府和將軍府都在皇宮的相反方向?!?/br> 他知道江吟婳還在因為莊姨被刺殺的事情,對自己有些不肯定,所以連關心都要拐彎抹角的不直接表達。 在江吟婳別開臉,要否認時,李乾徵一把牽住她:“你是豬?!?/br> 江吟婳甩開他的手,走到靈堂三跪拜。 “刺殺的人,你查到是誰?”江吟婳點了香燭,插上,再問。 李乾徵沒說話,他本想再多待會兒 ,見江吟婳來了,不忍她受涼,索性帶著她回了馬車,見車簾緊緊關住,一絲風都透不進來,他才緩緩道。 “查出來了?!?/br> “誰?” “皇后娘娘。李晟宇的生母?!崩钋缤氏聺皲蹁醯耐馓?,順手扔掉,道,“刺殺莊姨的人也是她,看來當年給莊姨下毒的人也是她?!?/br> “皇后娘娘……”江吟婳沉吟,她頗有印象,看起來和善其實很刁難人。 “當年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掌管后宮,為什么還要殺莊姨?” 李乾徵神色深遠,“當時雅貴妃冠寵一絕,榮光直逼皇后?;屎箅m在其位,但卻遠遠不及雅貴妃受寵。更有甚者說,雅貴妃會將皇后取而代之?!?/br> “后面呢?”江吟婳托著腮,繼續問。 “皇后察覺到威脅,容不下她了?!崩钋绲?,“雅貴妃獨得恩寵,那會兒其他妃子基本上都無法侍寢,可是十分偏愛了?!?/br> “那會兒有很多人陷害莊姨,對嗎?”江吟婳很難想象莊姨那樣好的性子,怎么能夠對付宮里這么多的明爭暗斗。 “何止是陷害栽贓?太多人都想要她的命。只不過她是越國郡主,還是很多人忌憚?!彼技按?,李乾徵唇角微揚,“父皇是真心愛她,有任何人敢對她不尊敬、罵她、傷害她,下場都很慘。父皇在雅貴妃沒出現之前,還算性情溫良,只不過平庸了些?!?/br> “后來雅貴妃死了,性情大變,變的極端蠻橫,前五年還有點發瘋?!?/br> “我不曾知道皇上還有這樣的過往?!苯鲖O眼眸半垂,嘆口氣。 “皇家密事,你如何得知?” “那皇上對莊姨很深情啊,專寵她一人?!苯鲖O跑開李達康之前對李乾徵的非常不友好外,她抿唇微笑,“可惜莊姨并不喜歡他,在她眼里,再豪華的宮殿都是籠子?!?/br> “嗯………” 二人談論會兒,江吟婳許是真的很累,一天忙了太久,竟倚靠著馬車就睡了過去。 李乾徵哪里舍得讓她靠著睡?報過來放入懷中,為她蓋了被子。 回到王府,第二天。不少官員前來寬慰李乾徵。。 何跡重傷不適合下地,勉強坐著輪椅,兀自到了大廳 。 不會兒,整個京都都知道何靜璇死了,而且還是被人刺殺身亡,這不免就惹人懷疑,一個獨住冷宮那么多年的,什么要殺她?? 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一時間眾說紛紜,諸多猜測,輿論讓皇帝也有些覺得蹊蹺。 他雖平庸,卻也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細細一想:“何靜璇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才會被人下殺手,給朕查?!?/br> 這一查,就在青園發現了貓膩。 “稟報圣上,我們查了徵王派去保護璇妃的手下,大多都是左胸被傷而死,劍上有毒。而且,璇妃在此之前就遭遇了兩次刺殺,紛紛受傷?!?/br> 富順匍匐在地,恭敬十分。 “有意思!”李達康那雙老成狠厲的眼中,浮現出nongnong的趣味,“繼續查?!?/br> “還……還發現了這個……”富順結結巴巴 ,不好開口,只把一塊玉佩呈上去。 那玉佩是青綠色,普通的玉石雕刻成型,右下角有個細小的宇字。 “……”李達康面色漸漸陰沉,無語良久,他摸索著那塊玉佩,道,“你的意思是宇王刺殺璇妃?”=初~雪~獨~家~整~理= 皇后嫡子,權勢滔天。未來可期 ,干嘛去刺殺一個棄妃給自己背上命案,惹一身sao,還去得罪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