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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聽晚雖然打過架,但是沒和十來個人一起打過架。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于是元聽晚轉身拔腿就跑。 身后一堆人緊追不舍,大背頭首當其沖。 元聽晚體能再怎么好,也只是個高三學生,一個人怎么可能跑得過一堆人,而且這巷子還是直直地一條,連一丁點彎兒都沒有,藏也無處藏。 快出巷子口時,元聽晚就被抓住,他沒給對手反應的機會,先發制人,一個過肩摔把人給撂倒在地,身后幾人爭先恐后地沖上來,元聽晚只能見招拆招,先把沖過來的人給制服。 大背頭看出來他不能以一敵十,于是乎,一聲令下:“你們給我一起上!” 元聽晚瞬間就落得下風,他努力抵抗,但是手里連個武器裝備都不配,沒多久,腿和手臂上就挨了幾棍子,力道因為太重,直接打出淤青,元聽晚不甘示弱,他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別人打他越狠,他就越要還回去。 于是元聽晚反手奪過來一個鐵棍,學著那些人的架勢,同樣往那些人身上敲,雙方都沒占到便宜。 大背頭看見這個場景,實在忍無可忍,直接抄棍子往元聽晚后腦勺打,他的力道十足,打球的時候就能看出來,這一棍子打下去,元聽晚別說暈了,很有可能直接腦出血。 但是元聽晚根本不知道大背頭從他后面偷襲,他正打得起勁,后槽牙都咬緊,殊不知身后危險正悄然靠近。 大背頭眼看已經到達元聽晚身后,舉棍就要往他后腦勺上砸。 鐵棍離元聽晚后脖頸只剩五厘米時,一陣疾風掠過元聽晚的后腦,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身后強烈的金屬碰撞聲震徹他的耳膜,元聽晚一腳踹開前面的人,向后轉身,一根鐵棍豎在他眼前,嚇得他倒吸一口冷氣,而在自己身邊的,是風塵仆仆還正在喘氣的聞野,他手里不知道從哪奪過來一根鐵棍,攔在大背頭中間,把他的鐵棍用蠻力給別開。 “你怎么來了?”元聽晚看見聞野輕喊出聲。 聞野抄棍打上正欲偷襲元聽晚的人,咬著牙說:“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時候?” 元聽晚替聞野打開他身后的人,聲音逐漸弱下去,“我沒躲你?!?/br> “這種話我不聽,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甭勔罢嬗洗蟊愁^的攻擊,兩人打在一起。 聞野雖然平時看上去又冷又傲的學霸,任誰看都不像是抄家伙打架的那種,但是他抄起棍子來,人就變了副模樣,和他的名字一樣,很野,一米八.九的身高在打架中完全不落下勢,出招快準狠,和大背頭不相上下。 元聽晚剛要加油助威,只聽警車聲響從遠處傳來,還沒反應過來要跑的這堆人,一起被請進公安局。 這件群架斗毆的事驚動學校領導,來接他們的是劉斑。 開學那么久沒有見過劉斑,元聽晚覺得老劉比以前瘦很多,整個人都滄桑不少,本來算合適的眼鏡現在在他臉上大得突兀。 “那個......”元聽晚和聞野出來公安局的門,坐上劉斑的車,這才開口說話:“老劉,我說是他們先動的手你信不信?!?/br> 劉斑正在開車,聞野從后視鏡看他一眼,說:“我信,但是校領導不一定信?!?/br> “那咋辦?”元聽晚問:“是不是要記處分?” 劉斑不答反問:“你說呢?” 元聽晚知道肯定會被記處分,他那么說其實就想再確定一遍,現在是完全確定了,但是下學期保送名額就要出來了,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有聞野,但是如果聞野被記過,那就絕對不會有他的名字。 這事起因畢竟是他引起,元聽晚自覺愧疚。 “老劉,”元聽晚商量著說:“其實這事吧,都是我一個人鬧的,聞野他根本沒動手,他就是路過而已?!?/br> 聞野聽到元聽晚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頓時感覺心疼又開心。 元聽晚肯定喜歡他,不然根本不會那么在乎他,還為他開脫。 聞野也喜歡元聽晚,張揚自信,樂于助人,不管怎么樣,他只喜歡元聽晚。 于是聞野拉住元聽晚的手,在元聽晚疑惑的目光中堅定地對劉斑說:“老師,自己的錯事要自己擔,我動手了,而且打得最狠?!?/br> 元聽晚:“......”這種時候你就不能閉嘴嗎??? “不是的老劉,”元聽晚趕忙救場:“聞野胡說八道呢,肯定是剛才被嚇懵了,現在都開始撒謊了?!?/br> “我從來不撒謊?!甭勔翱焖俳釉?。 元聽晚:“......” “行了,”劉斑嘆了口氣,眼看前方已經到學校,他說:“作為你們的班主任我也有責任,一會校領導問起來你們如實說對方先找茬就行,其他的我來解決?!?/br> “哦......”元聽晚無精打采地回答完,從這句話里敏捷地搜尋出一些細節,立刻抬頭問:“老劉,你是我們班主任???” 劉斑從后視鏡里遞給他一記眼刀,嘴里的話雖然說得不怎么好聽,但是嘴角一直上揚:“不然呢,你們這屆學生實在太難帶,也就我愿意帶你們到畢業咯?!?/br> 滅絕師太下線,劇情又回到正軌,元聽晚開心地對聞野挑挑眉,回答道:“不難不難,我們可聽話了?!?/br> 到達學校后,三人馬不停蹄地進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剛因為王楊敏夫妻的那件事被上頭罵得整個人萎靡不振,這事情剛處理完,又接到學校學生打架斗毆的消息,一聽名字,好家伙,都是尖子班的,一個穩固年級第一,另一個黑馬節節攀升,這讓他愁上加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