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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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水欄上的男子一躍而下,搖扇看著進亭二人,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冷哼一聲,“怎的,本王是毒蛇猛獸不成,國公夫人看見本王就怕得不行?!?/br> 賀玉姝臉上笑掛不住,始終低頭,立在裴云祁后面與這‘小藥圣’行了禮,諾諾道:“凇王殿下?!?/br> 裴云祁牽著人進去,冷臉沉聲:“殿下,這時來為我夫人把脈的還是來要命的?!?/br> 凇王撇嘴,先坐下,“自然是把脈。不過我有一事想先問夫人,小王為您開的那方子藥是何味?” “誒……”賀玉姝被裴云祁引著坐下,離凇王近了些,看了他一眼,而后眼神發虛,“自是苦得啊,喝下后澀味久久不散,得吃兩塊酥糖才壓下?!?/br> 凇王抱手等她說完。瞧她臉邊都紅了。 隨后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那里頭我加了郁子,聞著是苦??梢坏┤牒?,便是甘味,夫人看著也是心思細密的人,這難道也嘗不出?!?/br> 看著局促不安的賀玉姝,凇王慢悠悠道:“夫人莫不是沒有喝吧?!?/br> 周遭一時靜默。 賀玉姝泄氣,她不會撒謊,這會子有人問了只好如實相報,虛虛回著:“是……” 果然是這樣。凇王心頭想道,原來賀晏將軍說的是真的,他這位meimei不愛喝藥。 這幾日,賀玉姝喝藥時屏退了屋內所有丫鬟,自己再悄悄將藥倒在窗外未一盆綠植上頭,剩了些的湯汁倒在絲帕上,等紅玉在進來時,以帕遮唇。以此遮掩自己已喝過藥了。那藥終于‘喝’完了,本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凇王在這兒擺了一道。 且看她態度還算不錯。凇王點頭,正要出聲說下次要記得好好喝藥之類寬慰賀玉姝的話。 “那還好夫人沒喝?!迸嵩破钪苯恿水?,昂首看著凇王,說得坦然,將人護得好好。這話,像是他早知此事。 他說完這話,賀玉姝愕然抬頭看著旁邊的男人。 裴云祁溫和與她一笑,“姝兒不愛喝,我們便不喝。以后慢慢調養便是?!?/br> 凇王瞪著這人悠哉悠哉端起茶杯喝茶。自己被氣得脖頸的青筋顯現,與他理論:“你說的什么鬼話,藥乃救人之根本,怎許這般踐踏?!?/br> 他哼了一聲,看著裴云祁這迷昏了頭,繼續言語毫不留情,“虧得夫人還是大將軍親meimei,這點苦兒就吃不了?!?/br> 賀玉姝更是羞得腦袋恨不得埋在桌子下面,一提兄長,又羞又懊惱更是層層疊來。 賀玉姝也自知理虧,放在腿上的手漸漸攥緊,“我知錯了?!?/br> 寬厚熱和的手撫來,裴云祁溫潤聲音響在旁邊:“侍忠,把蜀州運來的靈菌給凇王殿下?!?/br> 聽這,凇王臉色松了一下,眼底閃了閃精光。一瞬后咽了咽喉嚨,負手背后正神色道,“別以為這些東西能讓本王消氣?!?/br> 裴云祁又道,“那林苑贈與凇王殿下?!?/br> “這還差不多?!壁⊥跸残︻侀_,視線落在一側低頭的女子身上,“既如此,那便多謝夫人jiejie了?!?/br> 賀玉姝更羞愧了,拉了拉旁邊人衣袖。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七夕,哭著修文碼字,莫名心疼長安華瓊這個狗作者。 第10章 可真是鬧了玩笑。 回屋后,賀玉姝忽然松開裴云祁牽著自己的手,跑到里屋去。 推開窗看外自己當湯藥藏匿的那盆綠植,此時空空如也,早已沒了蹤影。 賀玉姝轉過身看后面的紅玉,一天到晚跟在自己身邊的也只有她了,自己喝藥三番幾次支開她,除了她發覺去告密還能有誰。 當即賀玉姝沉下臉,有些不悅地看著紅玉,欲言又止后終是撇了撇嘴。 紅玉機靈,慌慌跪下解釋:“夫人,不是婢子?!彼蛑芭擦藘刹?,急著說,“是國公爺吩咐婢子,夫人喝藥時要如何皆聽夫人的。所以婢子……” 賀玉姝愣住,裴云祁?那豈不是他早就知道了? 也是,他精明多謀,自己這個小把戲怎么騙得了他呢。紅玉一直垂著腦袋,賀玉姝才揮手,悶悶著,“你起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br> 郁悶走出去,正巧此時那人進來,兩人撞在一起。 賀玉姝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甩袖賭氣坐在旁側椅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低首看著膝上衣裙的刺金繡花:“你明明早就知道了,還瞧著我做了幾天戲?!?/br> 裴云祁長身挺立,邁步走進,一本正經裝傻:“夫人莫氣,我也沒想到凇王會將此事說出來。莫氣?!?/br> 彎腰立在她面前,捏了捏她賭氣小臉,柔滑細膩,卻沒有小時那般rou乎乎的感覺。 這聲夫人喚得順口,賀玉姝沒反應過來,他話越是溫柔,又想到凇王今日那番得意作為,越發負氣,起來嗔他:“都怪你,明知我不喜歡,還偏要我喝什么藥。這下我……” 看看,明明是做錯事兒的人,這會子來倒打一耙。偏是被打的人心甘情愿得攬下。 話哽住,原先椅子易主。賀玉姝儼然落在新主人懷中。 裴云祁眼角笑意漾起,細紋淺淺,掌心捧著她臉頰,指腹摩挲滑膩肌膚,“是我的錯,我的錯,姝兒可別哭,待會兒我們回賀家去賀二叔還以為我欺負你了?!?/br> “回賀家?” 賀玉姝一愣,屏住氣息,眼底晶瑩澄澈,很快撇眉:“待會兒就走?我不要,我不去?!?/br> 說著回賀家,她臉上一點喜悅都沒有,甚者有些許不喜。 煩惱一下子消散,看著他一派悠閑自在。猛得撲在他身上,與他商量著:“云祁哥哥,我可以不回去嗎?” 一聲云祁哥哥,輕輕軟軟的聲音在四周散開,慢慢侵蝕他心里,扎根發芽。 裴云祁一手肘半撐著,坐好后掌心攬著細腰,眸底深邃。 “姝兒,再喚我一聲?!?/br> 前幾日還是急得咬人小兔,現在可算是好些了。 她討價還價,歪著頭:“我再叫一聲也可以,我們不去賀家可好?” 他道,“怎么,上次不是說新婦子就是要回門著婚事才算圓滿嗎?” 賀玉姝咬了咬唇,心中思忖半晌,一直盯著他高挺鼻梁,索性整個身子壓下去,一股兒腦將心頭話說出來:“上次我想回去,是因為我不知道兄長消息,便想從賀府再跑出去??扇缃裎乙膊挥玫教幋蛱较?,你告訴我兄長安好,我便信你半年。那府里的人根本就不在意我,我也不屑回去。所以等兄長回來了,我們再回去看他,這樣也算是婚事完成了?!?/br> “裴云祁,我現在是信你的?!辟R玉姝拍了拍他臉。二人氣息近近,毫無防備的,她泠澈眸子對上他,沒有夾雜一絲謊言。 丫鬟守在外間,里屋兩個人一起窩在梨花黃木寬大圈椅上,裴云祁慣是個會享受的,幾次被他這樣帶著,賀玉姝奈何不得,不過久而倒覺得裴云祁倒是個不錯的軟乎乎靠墊。 帶著溫熱的玉鐲劃過臉側,裴云祁聽上面的人道:“裴云祁,你說好不好。你說行的話,下次我還給你酥糖吃?!?/br> 裴云祁耐心扣著細腕,觸之柔嫩,撈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我們且先回去一遭,姝兒是賀家金貴的嫡小姐。不怕,依禮我們該回去看看………” 賀玉姝眼中光亮漸漸暗淡,賀家沒一個值得留戀想要她回去的人,即使有,也與好多年前死了。 好說不聽,她所幸耍賴,腦袋悶在他脖頸,打斷他的話:“不行不行,我困了。就是不想回去?!?/br> 這撒嬌,惹得裴云祁好笑而后又是欣慰。這小姑娘自小是個窩里橫的性子,有人慣著,她便是肆無忌憚。 既如此,他甘之如飴慣著吧。 這些日子,好歹順著她,撫平了些逆毛,輕輕拍她后背,“那先睡會兒吧,時辰還早?!?/br> 腦袋又抬起,她道,“裴云祁,你為何還要對我好?” 賀府。 主院寂靜如水,丫鬟素知阻了大人派來的嬤嬤,為難道,“李嬤嬤,前兒夜深夫人著了涼,在屋里將息還不見好,恐將病氣渡給了新人,你還是……” 李嬤嬤活了五十載,是賀府里的老人,也知家主與夫人關系不和,秉著尊敬,老臉干練好無表情:“素知姑娘,我也只是個傳話的。你與夫人一說,讓三小姐來與不來且回個話來,老奴也好去交差啊?!?/br> 素知也是為難,遲疑一晌,往后退步讓了位置,“那嬤嬤你隨我來吧?!?/br> 李嬤嬤臉上才有了表情,頷首,是個知趣的丫頭。 走進去,屋里光黯??粗缴喜【d綿、面色蒼白的婦人。李嬤嬤壓底聲音斟酌開口,“夫人,沈國公昨兒傳了消息,三小姐今日回府。此時人在花廳,大人知您身子不適,便讓三小姐來看看你,也算了盡了家禮?!?/br> 榻上婦人睜眼,目光犀利,一口氣未提上來,趴在床邊劇烈咳嗽,用手帕捂著嘴,喘息一會兒虛虛開口:“又不是我女兒,她回府與我何干,又為何來看我。告訴賀越勘,除非我死了,也不讓那丫頭來看我?!?/br> 李嬤嬤眉眼不動,屈膝彎背,耐心說道:“夫人,大人說您好歹也是一家主母,當年那些事過去了大人也沒拉下臉糾纏。你也是個長輩,將氣灑在小輩身上十幾年了,且如今人都嫁出去了,也該消氣了。且您娘家兄弟升遷調案一事,也許是三姑爺在里幫襯調理,您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br> 理清事情,賀張氏不語,氣勢儼然沒了方才囂張。她雖纏綿病榻多年,也不是個傻的。 當賀玉姝急促不安站在陌生屋里。 看著那金絲春風蝴蝶屏風,鼻息屋內盡是藥氣,聞得人胸悶。 她也不敢四下打量,一道孱弱氣息冷道,“怎的,見了長輩也不行禮了?” 賀張氏瞥了屏風后的亭亭玉立的身影,哼了聲。 畏首畏尾,自小就不討喜的孩子。 賀玉姝回過神趕緊行禮,小聲喚,“嬸嬸安好,姝兒今日來看看您?!?/br> 屏風后榻上人影動了動,賀玉姝也是看不真切。 聽說是叔嬸十七年前滑胎,身子便一直不好,臥床養病??梢膊恢獮楹嗡床粦T自己,甚至厭煩自己。幾乎每次想見便奚落自己。 左不過又是被訓了幾句,賀玉姝也習慣了,左耳進右耳出罷了不理她。 出了院子,賀玉姝低頭悄悄大呼了口氣,便想著加快腳步去前廳找裴云祁,“三小姐,大公子在前頭?!?/br> 裴云祁真是討厭,今兒清早便是不順。又突然說回賀府,這不,來賀府找膈應的。 第11章 應聲抬頭,瞧見一個玄色衣衫背影,負手而立。 賀家大公子賀懷盧,是二叔的獨子,自小被二叔養在天山書院。拜里頭一位老先生為師,只逢年過節才回來一趟。 大公子不是二叔嬸嫡子。 是二叔嬸未進賀府時,二叔房里的婢妾所生。許是這原故,被大家說自小聰穎的大公子并不未嫡母所喜。 陽光斜過亭角來刺得眼痛,賀玉姝瞇了瞇眼,不知是她看錯了,那背影有道不明的寂寥落寞。 父親在世時,二叔還是個紈绔子弟,愛護親弟沒與其分家。本待二叔成親后,嫡妻育有孩子讓其收心后才分家??蓻]等到,父親便撒手離世。 二叔念及親兄遺留一雙兒女,養在自己膝下。遂賀玉姝同兄長還是依著以前喚賀懷盧一聲‘大哥?!?/br> 兄長‘戰亡’消息傳回長安時,這位大哥曾給自己一封信,其中道自己在家中有何困難皆可找他。 當時真是陰翳之中透來一絲光明,賀玉姝立即言辭懇切寫了一封書信給這位大哥,求他去求自己兄長,兄長一定還活著。 可是,這封信離奇被二嬸嬸知曉。大哥回信來,二嬸托著孱弱病體親自來她院中,將信送于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