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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有人不自覺不說,還不會看臉色。 梁澤洗漱完順便把人給叫醒了,結果等他挑好衣服換上后,那人還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沙發上,眼睛雖然睜開了,但人卻一動不動,儼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梁澤不由蹙眉,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趕緊洗……” “別碰我!”官聆嘶了聲咬牙瞪他。 梁澤臉色微沉,“大清早撒什么臆癥呢?” “我……”官聆強壓下內心不爽的同時還有點兒郁悶后的尷尬,他咬咬牙,試著繃直了右腿,腿彎處那根筋因為他這個動作被迫也繃直了,不適感立馬傳遍全身,他只得停下動作搖搖頭,“我緩會兒?!?/br> 梁澤這才發現他臉色不對,微冷的語氣也柔和了幾分,“你怎么了?” “腿好像抽筋了,緩一會兒就好了?!惫亳稣f罷試著抬了抬右胳膊,酥酥麻麻猶如上千根針扎似的,從胳膊一路蔓延到指尖,并不比剛剛伸那一下腿好受多少,他只好妥協,頹然的倒回沙發上,“胳膊也麻了?!?/br> “小少爺么這么嬌氣?”梁澤嘖了聲,“睡一晚沙發胳膊腿兒就廢了?” 官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沒出去露營過嗎?或者爬山看日出什么的?!绷簼蛇呎f邊在他面前蹲下,“右胳膊嗎?”說罷也不等官聆反應,直接兩只手往他胳膊上一裹就使勁兒揉搓了起來。 “?。。?!”官聆完全沒防備,本來只是碰一下就麻溜溜猶如針扎般的胳膊被梁澤這樣一搓,不僅是麻溜溜了,還帶著細細的刺痛,仿若上千根針頃刻間刺透了皮膚扎進了血rou里,又酸又麻又脹又痛……還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爽? “噓!”梁澤豎起一根手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含蓄一點兒,大清早的我可不想引來圍觀群眾?!?/br> “圍觀群眾”四個字仿佛帶著畫面感般劈頭蓋臉撞在官聆腦門兒上,像是某種條件反射的提醒,昨晚跟梁澤摟著親吻的畫面突兀的闖進腦海,像是被燙到般,官聆霎時噤了聲。 見人老實了,梁澤忍不住抬眸睨了他一眼,被他一臉吃癟后強忍著不爽又不敢發泄的樣子給逗樂了,笑道,“你睡覺那么死的么,胳膊腿都壓得動不了了半夜都沒醒?” 這話正好說到了官聆心坎兒里,他雖然不爽甚至覺得氣憤,但更多的還是氣惱,這沙發窩著雖然不怎么舒服,但昨天晚上他確實睡得挺沉,不然這種程度的不適他早醒了。 梁澤取笑的雖然是事實,但姓梁的才是那個讓自己如此難受的始作俑者,自己要是點頭承認了,那豈不是間接認同了自己是個傻逼的事實了? 如此一想,官聆的臉就更臭了,他齜了齜牙恨恨的道,“就這還沒我長,只比我寬了這么一丟丟的破沙發,”他邊說邊抬起左手張開手指比了個夸張的寬度,繼續道,“這寬度翻個面兒都難還有臉叫沙發!醒了能怎么樣?這他媽就是個放衣服的榻吧!難道要我起來打一晚上坐呀?” 梁澤似沒想到官聆會這么激動,也不知是真把官聆的吐槽給聽進去了在反思自己的不對還是被他突然爆發的氣勢給唬到了,手上動作都頓住了。 這事兒怎么說呢,官聆是被梁澤雇來的,服務費還收了雙份兒,何況他一直把服務行業幾個字掛嘴邊兒,更大的委屈都受了(被親),照理說不應該跟老板計較這點兒委屈才是。 可一分鐘前他被梁澤嘲笑了呀! 那笑和那語氣仿佛在變相的說‘你是傻逼嗎一晚上胳膊腿兒都不能動了居然還睡得挺香’! 這種頗為隱晦的挑釁是官聆所不能忍的,何況他自己內心其實是跟梁澤一樣鄙視自己的,但在被外人鄙視的同時,自己那點兒內心活動完全可以忽略,而且被人取笑真的很沒面子,所以他得在氣勢上找回點兒面子。 官聆見對方愣愣的盯著他,以為是自己的吐槽直擊對方心靈了,心里舒了口氣的同時還忍不住朝梁澤翻了個勝利者嘲弄的白眼。 此時的梁澤卻是在強忍著笑,眼前氣急敗壞的官聆像極了明明理虧還要跟人炸毛斗狠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卯足了勁兒,實則半點兒殺傷力都沒有,最后那個白眼配上他本就有些心虛的表情甚至還有些滑稽。 梁澤實在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官聆:“……”??? “你可以起來換個方向,”梁鐸像是怕他聽不明白,還挺好心的指了指小沙發的另一頭,“前半夜睡這頭,后半夜睡那頭,就不至于麻胳膊了?!?/br> 官聆抽了抽嘴角:“……”這可真他媽是個好主意呢! “感覺怎么樣了?”梁澤收了臉上的笑問。 “嗯?”官聆內心還沉浸在對此人慘無人道的咒罵中,被問得一臉懵逼。 “胳膊,”梁澤手上力度漸小,動作也慢了下來,“還麻么?” 誒? 官聆這才回了神,發覺胳膊跟梁澤剛上手的時候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有點兒麻麻的感覺,但那種不適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驅散了很多,之前麻得手指都不能動彈,他試著握了握拳,五指隨著彎曲握拳的姿勢還有一點麻,但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了。 “……好像……不怎么麻了?!奔幢愎亳霾辉趺聪氤姓J,但梁澤的這個方法好像還挺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