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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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梨心里吶喊著放過我吧,別再提“學神”了。每被人叫一次“學神”,她對最終考試的懼怕就多一分。于是,她只能迅速轉移話題:“只問我,你很狡猾哦。少年,交出你的答案來?!?/br> “嗯?” 這一聲淺淺的、語調上揚的“嗯”,聽得梵梨心里一酥,差點打了個激靈。她清了清嗓子,說:“你贊同她們誰的觀點呀?” “誰都不贊同。我和你一樣,覺得這是每個人的自由意志。我們無權干涉別人,也沒必要去改變別人。做好自己就好了?!?/br> “那你覺得一個女生是獨立有思想更重要,還是保守順從更重要呢?” “男生想法很簡單的,沒有你們女生那么復雜。我們才不管女生有沒有思想,保不保守,我們只喜歡漂亮的、浪的?!?/br> 梵梨“噗”的一聲笑出來了:“對不起,問鯊族這個問題。我的錯?!?/br> “但你要是問我個人的觀點的話,我覺得愛情最重要?!?/br> “???” 從剪短發以后,星海一直挺疏冷挺直男的。他給出這么感性的答案,讓梵梨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愛上一個人之前,可能我會有很多要求,例如希望她漂亮、聰明、專一、情商高。但真的愛上以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她是什么人,我都接受?!?/br> 星海答得很平靜,又很篤定。他可能沒有任何意識,但這句話戳中梵梨了。 她和他想法是完全一樣的。 一周后,海族史課結束后,教授把梵梨留下來,面色凝重地說:“梵梨,你寫的那篇論文,已經被傳到獨裁官政府去了?!?/br> “???”梵梨嚇得吸了一大口水,“為什么?” “你的論文觀點太劍走偏鋒,不但很推崇獨裁官的陸地威脅論,也是第一個這樣寫他的人。導師這邊意見也二級分化得很厲害。一半覺得你思想獨特新奇,該給你雙s;一半說這篇通篇胡說八道,直接給你掛掉才行。因為他們討論得太激烈,個別在圣耶迦那有人的學者讀了以后,說這篇文章無論如何都要讓蘇釋耶大人看到,所以,現在復印件已經在去圣耶迦那的路上了?!闭f到這里,她拍拍梵梨的肩,“你做好心理準備,結果可壞可好?!?/br> 梵梨目瞪口呆,開始覺得自己自作聰明了。 看她擔心的樣子,教授有些不忍,又補充了道:“但也別太擔心,議論蘇釋耶大人的人很多,他向來不是很在乎??赡苓@事也會石沉大海?!?/br> 論文的評分尚未出來,就已經被傳到了學校圖書館中。學生可以用幻影儀在線閱讀。于是,這篇論文在整個落亞大學都引起了不小的爭議。學生們的言論就不像導師們那樣成熟理性了,爭得更嚴重:有人說她寫這樣的論文,就是為了跪舔蘇釋耶,那個獨裁者哪有她寫得那么善良,高位者的斗爭哪有這么單純;有人說梵梨不愧是學神,之前只是聽說她的名氣,毫無感覺,讀過她的論文之后,終于知道了什么叫與眾不同;也有人說,這只是一篇普通的論文,只是因為作者是傳說中的梵梨,加上一些陰謀論的裝神弄鬼,才會讓大家如此大驚小怪…… 梵梨本來只是想盡量逼近蘇伊的水平,所以特立獨行一下,低調高分通過所有考驗,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她現在最怕的情況是警方突然來了興趣,說,你們這個學神外形和嫌疑人挺相似啊,來,做個基因檢測看看。 這樣的情況已經出現在她夢里好幾次了。每次她都是渾身發冷地被驚醒。 不能再這樣了。對于學奧術就遇到生理障礙的問題,她得盡快想辦法解決,不然她永遠也解不開靈魂禁術的謎題。于是,她花了更多時間泡在圖書館。 圖書館里自然沒有靈魂禁術的文獻。但是,卻有很多刑法書籍里記載了靈魂禁術使用者的案例。她終于找到了三個關鍵線索。 第一個是好線索:大部分靈魂禁術使用者都與地下違法市場有聯系,這些地下市場遍布光海所有大城市,像蟑螂一樣趕之不盡,殺之不絕。所謂地下違法市場,應該就是星海提到過的黑市。 第二個還是好線索:使用靈魂禁術后,可以進行二次交換。也就是說,她還可以互換回來。 第三個線索就很不好了:靈魂交換術需要消耗大量自身儲備的奧術能量,只有捕獵族的身體才承受得住二次交換。海洋族的身體如果貿然二次交換,從理論上來說,死亡概率是99.97%。目前光海史上,尚無一個存活案例。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先變成捕獵族。 梵梨開始在各種渠道打探去黑市的方法,不出幾天就有了結果。 ***4.3小劇場*** 梵梨:“今天來采訪一下各位男主,在絕對理想的情況下,會選擇與什么種族的女性結婚?” 希天:“海神族?!?/br> 蘇釋耶:“不想結婚。非選不可的話,捕獵族?!?/br> 夜迦:“捕獵族?!?/br> 星海藍思尤燦:“海洋族?!?/br> 梵梨:“除了布可教授,大家都是選擇自己的同族……布可教授您是什么情況?” 夜迦:“喜歡捕獵族的妹子。都是成熟的果實,等著男人來采摘?!?/br> 梵梨:“= =夜迦老師您為什么說話有某點男頻風……” 第31章 和霏思吵過之后, 琉香心中的怨氣久久無法消散。 在麗娜主動找她搭話后,這種怨氣上升到了極點。 在校園里,她看見一群人簇擁著“黑珊瑚女神幫”靠近, 低下頭想默默與她們擦身而過, 但麗娜的小跟班卻堵住了她。 “喲,沒想到以前看低了你?!丙惸冗B頭都沒回, 只是看著前方,傲慢地笑, “琉美,是你mama的名字吧?” “你、你想做什么?” “你緊張成那樣干嘛?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只是看到新聞了,深潛隊副隊長琉美??磥砟阋矝]我想得那么差??上悻F在已經變成學神的小跟班了,不然, 我不介意讓你跟我們一起玩的——總之,恭喜你母親了, 為光海做出了很大貢獻?!闭f完, 麗娜就帶著她的跟班遠去了。 琉香對麗娜研究了多年, 知道麗娜會這么說話, 其實已經是很大程度的示好了。 十二月底的紅月節即將到來, 同時也意味著為時五日的假期即將到來。這段時間學校里都蕩漾著一股即將放假的歡快氣氛。同時, 聯邦深潛隊成功潛入“隕星海溝”底、完成8274米精確測定的新聞, 也成為了各種平臺的新聞頭條。光海族可以根據探測地區地殼的垂直運動、速率變化、洋底版塊摩擦作用力來預測地震海嘯和洋流方向, 在天氣預報、減災防災甚至魔藥研究中,都有很重要的意義。 深潛隊的工作一直都受人尊敬,而且高薪。她母親年薪11.7萬浮。她父親是小丑魚藥劑公司的普通上班族、老好人,曾經出軌,痛哭流涕三個月,哀求了整整兩年, 得到了母親的原諒。但從那以后,父親在家吃飯連什么時候動筷子,都要看母親的臉色,幾十年來一直如此。 由于母親工作的原因,琉香小時在圣耶迦那生活過很長時間,直到高中才回到落亞。而且,他們一家子都是攜帶麗魚科基因的神仙族——尾鰭美麗的海洋族佼佼者。所以,即便表面謙虛,琉香骨子里也一直有一股尋常海洋族沒有的傲氣。她瞧不起霏思,不光是因為霏思思想很村,還因為霏思確實是個很村的女孩,卻還在她面前顯擺對女性的認知,實在令她作嘔。 現在她母親的工作獲得了重大成果,第一個恭喜她的人,居然不是她的朋友,而是麗娜。她的心情很復雜,更加覺得霏思是個目光短淺的村姑。 正巧這時,尤燦買好了新鮮的海篷子,搖擺著他橙色的鮮亮尾巴過來,拿來與琉香分享,結果被她迎面就是一頓罵:“你知道嗎,你的朋友真的很惡心!” “啊,我的朋友?” “對!你的朋友!霏思,她真的太惡心了,各種蕩婦羞辱我!” “什么,霏思居然敢兇我的大寶貝!”尤燦也怒了,“她說了什么?我去幫你討回公道!” 然后,琉香大致跟他說了一下與霏思爭執的內容。聽完,尤燦撓撓頭:“我還以為是多大事,原來你是說這個……沒辦法啊,霏思和藍思是鮭族的,他們文化就是特別保守,不要理他們就好?!?/br> “我當然知道鮭族的文化!你以為我是傻子嗎?”琉香翻了個白眼,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樣子像極了麗娜, “我不開心的是,她有她的文化,那就按她老套落伍的文化過就好,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還罵逆戟族!她難道不知道,逆戟族比她厲害多了嗎?她如果有逆戟族的身體,指不定比悍公主浪一萬倍呢!” “琉香……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你一直很討厭‘黑珊瑚女神幫’的啊……” “我現在變了,不行嗎?我討厭你那個惡心的朋友多過逆戟族了,不行嗎?!” 她現在盛怒之下,尤燦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垂下頭,靜靜等她恢復平靜??墒?,琉香依然在沒完沒了地發脾氣。而他越是沉默,琉香的脾氣就越大,可對于這種女生的話題,他確實不知道該怎么接,只能把手里的海篷子送上去說,乖巧地說:“琉香,不要生氣了,來吃點東西……” 他話還沒說完,海篷子就被琉香打飛出去,在水里沖散。本來琉香只是在氣頭上,這樣一鬧,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但她又沒辦法給自己找臺階下,只是僵成了木魚。 “我一直覺得女孩子的情史不重要,”尤燦的語氣冷了下來,“但如果因為朋友勸你保守點,你就大發雷霆,那你也挺不可理喻的。霏思或許強勢,但她沒想害你。你不敢跟她吵,就欺負我,太過分了吧?” “什么……”琉香呆住了。 “我看你是單純欺軟怕硬吧?!庇葼N氣鼓鼓地離開了。 雖然發了很大的脾氣,但他轉身的剎那,委屈地抖了抖嘴唇,眼淚嘩啦啦地流入了海里。 紅月節休假的前兩天,房東太太在樓下向看房的租客討價還價,嗓門就跟她的肺活量一樣大,喊得樓上的梵梨捂住了耳鰭。她認真研究著桌上的黑市地圖,連當當敲門進來都不知道。所以,當當拍她肩膀的瞬間,她“哇”的一聲叫出來,從椅子上彈起來。 “你在看什么呀?這么認真?!碑敭數拖骂^去看。 梵梨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左右搖擺尾巴:“沒什么,就一張紅月海的地圖?!?/br> “哈哈,難道你也想在假期出去旅游?但是,這個假期大家都喜歡出去玩,紅月海域景點區都會很擠的?!碑敭斄⒖虂G那張地圖沒興趣了,背著雙手,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這沒關系,你知道我給你準備了什么驚喜嗎?” “什么驚喜?” 當當把大辮子甩到背后,掏出兩張寫滿行程的紙:“鏘鏘鏘!復活海三日游!雙人套餐!我已經買好了!我請你去玩!” 這時,樓下的房東太太大叫道:“當當你說話小聲點,客人被你吵得聽不到我說話!” 當當回喊道:“對不起啊,打擾了這么安靜優雅的房東太太您??!” “這、這樣嗎?雙人套餐,你可以跟你男朋友一起去啊?!辫罄嬉粫r沒回過神來。這五天她已經做好了去黑市的安排。 “搞什么嘛,你看上去一點都不驚喜。他也會去啦,但他前兩天要陪他女兒,第三天才會跟我們在復活海會和,然后接我們回落亞。前兩天是只屬于我們姐妹倆的!這計劃不錯吧?” “你男朋友好大方,還會給我買旅游套餐,可是,我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快住嘴,這才不是他買的。是我!”當當激動地拍了拍胸口,“我買的!所以這是個貧窮套餐,你最好不要嫌棄我,不然接下來半個月都讓你吃活蟹!” “不是,當當,我這幾天有別的安排?!?/br> “你要和星海約會?!” “不不不,是別的……” “那你就不能拒絕我!我已經付錢了,因為是最便宜的,不能退款!所以,后天早上見!”說罷,當當把那張旅游行程表拍在梵梨桌子上,轉身摔門出去了。過了三秒,她又推開門,從門縫里對梵梨壞笑道:“你也可以叫星海一起來,我們四人約哦?!?/br> 星海確實約過她,叫她一起去紅月海周邊的城市野餐,跟他“海族艦艇”的同事一起。但很顯然,星海比當當好拒絕多了。她說有別的事以后,他索性把同事的鴿子都放了,當了那個假期也加班討好老板的叛徒。 第二天下課后,學校里一片放假的狂歡,梵梨耐著性子讓星海送自己回家后,便拿著地圖,乘艦艇找到了西羅鎮。 與設想有別的是,西羅鎮并不是一個陰暗嘈雜的地方,反而擁有世外桃源般的田園風光: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大海螺制的,螺殼里橙外棕,每一個自成一座農家小屋,門種植著農作物,圍滿了“巨藻林”或“海草田野”,各式各樣的人工養殖的海洋生物徘徊其中。整個小鎮商業化的程度很低,交易的商品幾乎都是農產品,除了市中心還有點小城鎮的樣子,其它地方完全就是鄉下的風格。 相比這里,梵梨覺得自己住的貧民窟更有黑市風采。 然后,她按照坊間傳聞所說,找到一個正在看守海藻農場的農民,給了他15德。他接過硬幣,麻利地丟入兜里,扔了一件黑斗篷給她,對她勾勾手指,頭也不回地游到了巨藻林中。她趕緊披上斗篷跟過去,見他指了一下海藻根部冒著橙光的地方,又轉身回到了之前坐著的位置。 梵梨撥開海藻,游到了橙光之處,正好奇怎么進去,忽然地上裂開一個大口,露出一口深海魚才有的尖牙,用一股強力把她“吸”進了口中。 伴隨著一聲慘叫,她正面落在了干燥的沙地中,帽子蓋在頭上擋住視線,尾巴很快變成了雙腿。 各式各樣的人聲在四周喧嘩,夾著妖艷的女子高亢的調笑聲;熟食、辣椒、面食、香料的味道鋪面而來,刺激著敏感的味覺。梵梨推了推擋住視線的黑布帽檐,抬起頭,看見了一個與海螺小鎮截然不同的繁華地底城:城市有近百米高,地面是赤紅色沙漠,“天花板”卻是混合了鐘乳石林與熱帶雨林的復合形態,奇形怪狀的藤本植物倒掛在“天花板”上,不往上長,而是往下長。墨綠的芭蕉科葉片不時飄落,落在紅沙里,被人撿起來當扇子用。 地底城人口密度比上面大得多,哪怕地方其實很寬敞,也感覺十分擁擠。所有海族都是陸生狀,因而看不出種族。商人披著暗金色的斗篷,旅人披著黑色斗篷。從高出看去,像一個擠滿黑蟻、金蟻的地下巢xue。 梵梨慢慢爬起來,蓋好帽檐,進入人海,同時看見很多奇怪的畫面:有人買了酒水,不是倒在杯子里,而是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翻到其中有山泉插畫的一頁——把買的酒水倒入山泉里,下次可以打開書來喝;裝著發條的海族木偶面部會變幻,喪偶的男人把亡妻的照片和硬幣塞入它的口中,它就變成了照片里的樣子,然后他把它抱在懷里,七八個幽靈般的幻影發出嗚嗚聲,環繞著他們;有的黑市老板高價販賣深淵族,就像奴隸市場賣奴隸一樣,把深淵族鎖在了籠子里,但深淵族就不像奴隸那樣溫順了,都兇猛得像野獸,經常有掙斷鎖鏈被就地殺死的;名為“傀儡房”的小店門口,一名衣衫襤褸的男性走出來,為自己點了一支煙,煙霧卻是從被食腐動物啃壞的頭骨孔里冒出來;妓院不是隱蔽的,而是像百貨大樓一樓一樣,把搔首弄姿的妓女當商品擺在櫥窗里對外展示——其中銀魚族的妓女總是招待完了一名顧客,很快又被下一名顧客點走,鱗色深暗的種族哪怕藏了尾巴,也無人問津,只能不斷撅嘴翹臀,對路人釋放出各種誘惑的信號…… 經過妓院門口時,梵梨聽見門口等銀魚族女子的男人討論: “裂空海那么傳統的海域里,賣yin都全海域合法化了,為什么落亞這么大的都市為什么還在禁止?這樣我們就不用一直排隊等銀魚族了?!?/br> “你以為妓女變多,顧客數就不會變么?到那時候,連不屑來地底城的海神族都要跟你搶著,價格炒得飛起來。在這里嫖不起,出去你還是嫖不起,洗洗睡吧?!?/br> “也是啊,布可夜迦就挺支持賣yin合法的。但上面一直沒通過?!?/br> “他只是自己想嫖而已?!?/br> 在這里,每個人說話都很粗俗直接,但好處是想打聽什么消息,立刻就能有答案。梵梨從一個老板那得知,很多商販都賣種族晉升的魔藥,但告訴你百分百能轉成的一般都是騙子,成功率極低,運氣好的只是大病一場,運氣差的可能直接死掉,尸首還會被賣給地下魔藥實驗組織。公認最有信譽的組織是黑鱷工會,他們老大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人物,做很多非法買賣,會如實交代種族轉化的死亡率,在地底城的正西邊。 在去黑鱷工會的路上,沿途有一片墳場。那里人來人往,總有人從西方抬著森白的尸骨過來,就地吟誦祭文、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