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他
“她知道蘇銘州和紀容宇是怎么死的了,知道是誰下的狠手。是你和你爹,是你們倆活生生地毀了她的家?!?/br> “蘇瓷人生四分之叁的悲慘都是因為你們,你可燒香拜佛,盼著她一輩子都記不起來,到時候你可以看看,是你重要還是她父親和母親重要?不光是你” 視線緩緩刺向林宥: “你也是幫兇,你們所有人,除了她自己,都知道。但是所有人都在騙她,把她蒙在鼓里,還有,蘇校甫,他知不知道,自己覺得可靠的托付人選,其實就是他多年來夙興夜寐也求不到的兇手,可不可笑,他明明每天都可以看見你的。不如你跟我說說,你當初是怎么把她騙到床上去的?” “我是居心叵測,喪盡天良,那你呢?秦鶴臣,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他解開胸前的幾??圩?,露出赤裸的胸膛。 那上面附著一道深色蜿蜒的凹痕。仔細看去,上面還有幾粒細小的整齊牙印,攀爬似蜈蚣,因為室內光線慘淡所以顯得更加駭人,像是施虐后的專屬烙?。?/br> “我還給她了,你呢?怕是把命賠上都不夠,要打幾槍?刺幾刀?才能補償過來?” “說到罪有應得,你比我更該落個終身孤寂的下場。我可不是姓紀的,你那招對我沒用,我可不會跟那個蠢貨一樣,到死都把秘密埋著,我不,舍了我這條命 ,我都得抖露出來,她不應該這么活著,被你們包裝成瞎子一樣,和自己的仇人日夜共眠?!?/br> 他終于展出自己壓底的惡意,與秦鶴臣兵戎相見。 就連眼底都是抖出的暢快來。 然而這種暢快又并非是全然純粹的,是帶著玉石俱焚的孤勇。 焚什么? 沒人清楚。 名為惡的泥潭當中,沒有一個人全身而退。 秦鶴臣的手抬起又放下,握在手里的槍,扳機扣緊又掙開,頭上的虛虛汗跡順著臉龐劃出粲然的光環: “要打死我嗎?” 陸肆敞開懷,往前又走了幾步,拿著槍全身上下最嬌嫩致命的部位對著他: “來吧,想好后果了就動手!” * “蘇蘇,我要走了,以后不能再保護你了?!?/br> 她跑著去追那道轉身的身影,兩旁的樹林里起了很大的霧,飄到她眼前,叫她看不清楚 。腳步漸漸緩下,可是她不敢停,只好強跟著。 腿腳很酸,笨重的身子成了最大的拖累。 可是陸肆沒有等她,更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反而越走越快,兩人越來越遠,隔了一道鴻溝過去同他告別的話語一樣,有著言簡意賅的深邃在里面。 她又氣又急,朝他喊道: “陸肆,你等等我?!?/br> “陸肆,你不能不要我的,你現在停下我就不埋怨你了?!?/br> “砰!” 真正的熱鬧打破這虛假的冷清,蘇瓷聽見一聲槍響。 靴子的尖陷進血漬里。那霧聽見聲響也散了,她瞧見一大片血將自己包圍,有一個人匍匐在她腳下,側身躺著,像是死了。 ——是陸肆。 “啊.......” ........ “叁嫂,做噩夢了嗎?” 她不去看來人,抓緊時間下床。 “叁嫂,你要去那兒?” 那張鮮活生動的面龐攔住她: “是找我叁哥嗎?他現在在忙,一會才能回來?!?/br> “陸肆呢?他人在那?我要去找他,他一定是出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