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女孩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以后會娶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娶她當做自己這輩子的夢想。 祝月瑕伏在駱名爵的背上,嘴角的梨渦深深陷了下去。 能夠和駱名爵結婚,能夠以他妻子的身份和他廝守,她是開心的。 如果小時候那個不懂事的女孩子沒有走近那個天天坐在河邊不說話的少年,他們可能根本不會有這么幸福的一天。 駱名爵應該是mama給她帶來的最好的禮物。 她很小的時候,還不懂什么是孤獨,也不懂什么是憂郁。她只是知道,有一個天天坐在河邊大哥哥神情看起來總是很難過。 她問過mama,大哥哥為什么不開心呢?明明他們家的生活更不好,為什么大哥哥卻比她還要不快樂? 她很疑惑,她都知道要笑,為什么大哥哥從來沒有笑過。 后來mama告訴她,那是因為大哥哥孤孤單單的,沒有人陪。 她mama還說,如果她想要大哥哥開心一點,就去找那個大哥哥玩,大哥哥身邊有人了,就不會總是一個人坐著不說話了。 她母親的溫柔善良,讓她認識了駱名爵。 然后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她嫁給了這個大哥哥。 祝月瑕把臉貼在了駱名爵的背上,圈在他脖子的上手緊了緊。然后她說:“駱名爵,謝謝你?!?/br> 謝謝他在自己最難的時候陪著自己。 謝謝他這么多年來,無時無刻的記掛和關心。 謝謝他為了保護自己,而一個人承受那些痛苦的回憶。 震天的鞭炮響徹了大街小巷,駱名爵回頭對她問道:“鞭炮聲太吵了,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祝月瑕在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里附在他耳邊大聲說道:“我說,我愛你。很愛很愛你?!?/br> 駱名爵的腳步一頓,旋即嘴畔揚起一抹笑:“我知道了。以后,你要比今天更愛我?!?/br> 祝月瑕笑了起來:“好!” 祝月瑕高高興興的出了祝家的門,卻沒有發現在她身后,眼看著她被帶走,祝良跟著一路從客廳里走到了房門外,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祝月瑕,怎么都移不開。 看祝良走的快,祝若明扶著他提醒道:“爸,您慢點?!?/br> 祝良的腳步不停,著急的說道:“快點,讓我再看看月瑕!” 月瑕就要走了,嫁出去以后肯定不能和從前一樣再隨便回來了,他想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多看看月瑕。 他的行動之間帶著兩分著急,眼神里透出nongnong的不舍。 眼看著祝月瑕上了禮車,祝良眼眶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祝若明給他遞過去一張紙巾:“爸,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這是干什么?” 祝良哽咽著說:“那時候你jiejie也是這樣離開祝家的?!?/br> 祝良擦了擦眼角,看著祝月瑕出嫁,他滿心喜悅的同時,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這樣嫁出去的祝若涵。 那時候祝家也是一片喜慶熱鬧,他更是高興自己的女兒有了一個歸宿,不用愁以后了,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以后的祝若涵會是那樣一個悲慘的結局。 今天月瑕也嫁出去了,他心頭的另一塊石頭終于得以放下,可是他同時又害怕呀,他怕自己再次看走了眼,他怕月瑕以后也不快活。 祝若明看著漸行漸遠的禮車說道:“爸,你放心,月瑕和阿姐不一樣。駱名爵不是商岳,祝月瑕也不會走阿姐的老路。她會過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幸福?!?/br> 禮車漸行漸遠,終于消失在路口的轉角,他們站在祝家的門口,什么都看不見了。 夏巧云走了過來,扶著祝良說道:“爸,先回屋里吧,外面冷呢。一會兒您還要去酒宴應酬朋友,別難過了?!?/br> 祝良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禮車消失的方向,擦了擦濕漉漉的眼角,轉身走進了屋里。 他紅著眼睛,低頭喃喃的說:“走了好,走了好……以后都要好好地?!?/br> 祝月瑕坐在禮車里,低頭看著手里的大紅色捧花,臉上的神情原本是笑著的,可是她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出來。 剔透的眼淚像珍珠一樣大顆大顆的往下落,不管她怎么用手絹擦都止不住。 駱名爵一愣,“你怎么了?” 祝月瑕搖搖頭,還是哭。 終于嫁給駱名爵,可是她也離開了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祝家。 她舍不得…… 她真的好舍不得。 祝月瑕把捧花塞進駱名爵的手里,搖下了車窗,探頭往外看去,想要在離開之前最后再看祝良一眼。 可是車子在她搖下車窗的一瞬間,剛剛駛過了轉角,她只看見那個她熟悉的老頭子被祝若明扶著,同樣孤零零的望著她的方向。 他說想要自己幸福,想要看自己穿新娘的衣服結婚。那樣,他就很幸福,很開心了。 可是現在她結婚了,外公的神情看起來,為什么并沒有他曾經說過的那么幸福。 “外公……” 祝月瑕坐回車里,靠在駱名爵身邊泣不成聲。 駱名爵伸手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拍著她的后背輕輕的說道:“別哭,以后我會是你的依靠。以后一輩子,我陪著你?!?/br> 第495章 你打算生幾個孩子 駱家和祝家聯姻大喜,整個金昌都跟著熱熱鬧鬧的慶賀一天。 被禮車接走以后,祝月瑕又去喜宴上和駱名爵一起喝了一輪喜酒。 駱名爵擔心祝月瑕因為離開家太難過,喝過一輪以后,就找了個理由,就把祝月瑕送回了新房,讓她待在家里緩緩。 金昌新娘子跟著敬酒的規矩不嚴,來賀喜的人看在祝家和駱家兩家人的面子上,也不敢得罪他們。祝月瑕退場以后,也沒人說什么。 祝月瑕回到新房以后,躺在床上歇了半個小時?,F在她正坐在新房大紅的床鋪上,看著屋里嶄新的物件,嘴角輕輕的揚了起來。 許多人都是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兩個人或許還不相識就很快結婚了。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能走到一起,是因為愛。 和駱名爵認識的太久太久,他們之間有友情,有愛情,也有家人一般的親情。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比最初認識的時候,要更濃烈,更不可割舍。 現在她終于以駱名爵家人的身份出現在駱名爵的家里,也算是他們之間的一種功德圓滿了吧。 以后,她一定會和駱名爵過得很幸福吧。 祝月瑕抬手摸著手下的床褥,眼底泛起一片柔情。 祝月瑕往外看了一眼,走向衣柜換下了身上的新衣,往身上套了一件紅色的羊毛衫,朝樓下走去。 酒宴一直到傍晚才結束,新娘被放跑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駱名爵被大家加倍灌了不少酒。 楊海扶著駱名爵回來的時候,駱名爵已經連路都走不好了。 祝月瑕連忙和楊海一起把人扶到了沙發上坐下,問道:“怎么喝這么多???” 楊海摸摸頭,實誠的說:“賀喜的酒,新郎官躲不開啊?!?/br> 祝月瑕看了酩酊大醉的駱名爵一眼,轉身走進洗手間,取出來了一盆水和一條干毛巾在駱名爵身邊蹲了下來。 祝月瑕抬頭說道:“今天鬧了一天,你們應該也已經很累了吧,你先回去吧,哥我來照顧?!?/br> 人交給祝月瑕,楊海也算是大功告成了,他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楊海笑呵呵的說道:“夫人,新婚大喜,百年好合?!?/br> 祝月瑕,駱夫人。 夫人…… 這個稱呼叫人覺得有些陌生,但同時也叫人心生甜蜜。 祝月瑕擰毛巾的手一頓,笑道:“謝謝?!?/br> 楊海笑呵呵的離開了。 祝月瑕拿著毛巾開始給駱名爵擦手。 她嘴角含著淺笑,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擔心你喝的太多,我還特意做了醒酒湯。沒想到你直接醉到連醒酒湯都喝不了的地步。從前酒量不是很好嗎,你也有這么醉的時候?!?/br> “知道我以前的酒量好,就應該知道我沒那么容易醉?!?/br> 靠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開口說話,祝月瑕一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的一瞬間,纖細的手指已經被駱名爵攥緊。 駱名爵睜開一雙眼睛看著她,眼底神色清明,哪里有半點醉酒的樣子? 祝月瑕詫異道:“你剛才是裝的呀?” 駱名爵點點頭:“嗯,不然怎么躲得過那群人?怎么有機會這么早回來見你?” 祝月瑕怔了怔,駱名爵的演技倒是真的爐火純青,她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駱名爵坐了起來,牽過祝月瑕的手放在唇前親了一口你,然后將她的手抵著自己的額頭,閉著眼睛說道:“不過今天喝的的確有點多,頭疼?!?/br> 祝月瑕站起來要走,駱名爵拉住她問道:“夫人,去哪兒???” 聽到這個稱呼,祝月瑕不由得一笑。 祝月瑕撇開他的手說道:“剛才煮了醒酒湯,我去給你拿,不然你到明天早上都還頭疼呢。你等我一會兒?!?/br> 祝月瑕剛要走,駱名爵一伸手,又把她給拉了回來。他抱著祝月瑕,將臉貼在她的小腹上說道:“留在這,你比任何醒酒藥都管用?!?/br> 為了娶她,他這些年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 他之前在南翼做的一切,那么艱苦的打拼,都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將祝月瑕明媒正娶回家。 現在這個愿望終于實現了。她終于成為了他的妻。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的家里,他怎么可能不高興,他只想要抱著祝月瑕這么靜靜的待一會兒。 鼻尖縈繞著祝月瑕身上淡淡的香味,駱名爵深吸了兩口氣,忽然抓住祝月瑕的手,一個轉身,就把她壓在了沙發上。 祝月瑕的身體一僵,“哥……” 駱名爵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傻姑娘,你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 他的眼睛黑的像是一汪不見底的深潭,要叫人溺在里面,永遠出不來。 駱名爵低頭,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她的,眼底是說不盡的柔情蜜意??粗樏暨@樣的神情,祝月瑕的心猛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