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
她想要繼續作死,就要做好讓她哥和駱名爵有一天因為她而決裂的準備。 余小蕾問道:“你唬我???我哥和駱名爵之間的關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輪得著你在這里對他們評頭論足的嗎?” 祝月瑕:“那你就應該珍惜這種關系了,要是連這樣一層好關系都丟了,你覺得是駱名爵更可惜,還是你哥更可惜呢?” 多年的朋友一朝反目,誰心底都不好受。 但是駱名爵今時今日的地位非同一般,祝月瑕可以肯定,如果他們反目,一定是余小蕾他們更吃虧。 她剛才說的話到底是恐嚇還是告誡,就看余小蕾自己的定義了。 余小蕾嗤了一聲,對這件事情不以為意。 她哥哥和駱哥那是過命的交情,是一輩子的兄弟,她才不相信駱哥會和她哥哥反目。祝月瑕還想要用這件事情嚇唬她?她才不怕! 余小蕾諷刺道:“祝小姐,你還沒嫁給駱哥呢,就管起他身邊的事來了,你的手伸的可真長?!?/br> 祝月瑕微微頷首,表示接受了她的話,然后禮尚往來的回敬她一句:“我這么做,的確是管得多了,但是總好過連婚約都沒有,還拼了命地往上黏的女人?!?/br> 祝月瑕這次打臉太直白,余小蕾頓時一陣羞臊,臉上都燒的慌。 余小蕾已經戳到了祝月瑕的痛點,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誰都看對方不對付,她也不打算再給余小蕾什么情面。 余小蕾以后有什么招,盡管出,但是以后余小蕾就要做好承擔她做的一切事情的后果的準備。 因為不管是什么場合,她都不會再給余小蕾一點薄面,就算是駱名爵到時候出面說話都不頂用。 識大體并不意味著她以后要一退再退,相反,她的忍耐,到今天結束了。 余小蕾想要和她斗,那就暢快的斗。不管是在北海城,還是在南翼,她都確信自己會是贏的那一個。沒什么好怕的! 祝月瑕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又喝了一口酒。 她看起來很淡定,并沒有因為余小蕾剛才說的那些話而憤怒失態,反倒是余小蕾這個找茬的人找不回臉面,讓大家一起看了笑話。 不管是在言辭上,還是在處事的態度上,余小蕾都在被祝月瑕全方位碾壓。祝月瑕的情商比她要高多了。 從兩個人停下說話以后,桌上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好好的一頓慶功宴,就被余小蕾這么給攪和黃了。 這時候韓煙兒出聲說道:“你們說了那么多,菜都要涼了,大家快吃菜吧?!?/br> 秦鷺也附和道:“是啊,大家動筷子吃吧?!?/br> 雖然他們兩個人極力暖場,但是飯桌上的氣氛怎么也回不到一開始時的樣子了。 從余小蕾在慶功宴上提起死人的那一刻起,大家這段飯就注定吃的不順心。 潘小六看看祝月瑕,夾了一筷子菜也是吃的食不知味。 從前只覺得祝小姐風光無限,沒想到私下里,也要應對這些令人惡心的烏糟事。他心底猶豫著,今天的事情,回去以后要不要告訴先生呢? 即便這樣飯桌上鬧了不愉快,大家最后還是很給面子的一起吃完了這頓飯。 余小蕾被安排人送回去了。 潘小六則負責送祝月瑕和駱名爵一起回慶芳苑。 上車以后,祝月瑕抬手一個軟軟的拳頭就捶到了駱名爵的身上,連捶了好幾下才堪堪解氣。 席面上的淡定冷靜都是裝的,是給余小蕾看的門面。 祝月瑕得讓余小蕾了知道,就算她拿祝若涵說事,她也不會難過在,余小蕾討不到甜頭,以后才不會再難她母親說事。 在別人面前她已經裝的夠好了,但她心底還是過不去。 心底憋著一團火,祝月瑕又抬手捶了駱名爵幾下。 駱名爵就那么讓她狠狠地捶了好幾拳,也沒有擋,也沒有躲,反而含笑看著她,“還以為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br> 裝的太像,連他都騙過去了。 祝月瑕的頭抵在了駱名爵的肩膀上,“都是你,長得好看,叫女人一門心思的往你身上撲!” 駱名爵說道:“我們彼此彼此,男人不是也喜歡往你身上撲嗎?余小蕾只是在南翼,很少過來。曹爺可是就在北海城,虎視眈眈的盯著你,隨時準備撬墻角呢?!?/br> 祝月瑕說道:“哼,她只是偶爾過來一次,就足夠我鬧心的了?!?/br> 駱名爵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有些可憐的說:“那你現在應該更能體會我平時的焦慮了?!?/br> 余小蕾偶爾來一次她就那么焦慮,自己可是隔三差五的見到獻殷情的曹嘉誠。 他太難了。 第449章 損招 兩人正說著話,潘小六忽然就踩下了剎車。 祝月瑕的身體由于慣性往前傾出去,駱名爵伸出胳膊攔住了她,才讓她的腦袋沒有撞上椅背。 駱名爵問道:“怎么回事?” 潘小六看著前面說道:“有人攔路?!?/br> 祝月瑕皺眉問道:“是誰?” 潘小六看著馬路上沖出來的男人,面色極其不自然地回頭對祝月瑕說道:“是田小五?!?/br> 祝月瑕愣了愣,他都已經被趕出永安坊了,還來攔車干什么? 還不等祝月瑕說話,駱名爵就道:“繞過去?!?/br> 潘小六劉為難的說道:“繞不過去,田小五就伸手攔在正中間?!?/br> 駱名爵瞇了瞇眼,墨色的眼底透出兩分危險的光芒。 今天康泰面粉廠剪彩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想要打聽祝月瑕的行蹤不難。再加上田小五之前幫祝月瑕辦過不少事,對祝月瑕有些了解,猜出來祝月瑕會去哪里吃飯,從哪一條路回家也很簡單。 他們才出飯店不久就被田小五生生攔在了馬路中間,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就等著他們過來呢。 駱名爵扭頭看著祝月瑕問道:“之前就是因為他把你交代要保密的事情告訴了商圓滿,才讓葉紅英回過頭來害你,是嗎?” 祝月瑕點了點頭:“是他?!?/br> 駱名爵嘴角輕輕的揚了起來,語氣冷的像是寒冬臘月里割人的風:“他還有膽子來找你?” 祝月瑕的手段還是太溫和,知道這個人背叛她以后,也只是將人趕走,而沒有對他們用非常手段。田小五如果是他手下的人,他一定不會給田小五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機會。 竟然還有膽子回來找月瑕,看他打不斷田小五一條腿! 駱名爵在外面混了八年,性情比從前多了幾分狠戾。 正是因為從前他也被人背叛過,所以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他一貫做的比別人絕。 駱名爵說道:“你要是不好處理,我可以幫你把他清理了?!?/br> 他的話語冷漠絕情,仿佛他要解決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堆看不順眼的垃圾。 前排的潘小六開口道:“其實之前田小五也去過永安坊好幾次,只不過都被人攔下來了,所以祝小姐才沒見到他?!?/br> 祝月瑕抬頭往車前看了看,田小五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衣服,伸開雙手站在風中攔著車,不讓他們過去。 他的位置距離車頭不遠,應該是突然從某一個巷口里沖出來的。如果剛才潘小六剎車踩得不及時,那田小五現在可能就橫尸街頭了。 他敢這么做,顯然是篤定了他們不會把車從他身上開過去。 今天開車的如果不是潘小六,而是一個喝了酒的醉漢,田小五可就沒那么好命了站在那里了。 剛才潘小六也是嚇了一跳,一個人突然從路邊躥了出來,他差點就開車撞上了?,F在他的手心里都還布著一層冷汗。 “祝小姐,求求你,就見我一面吧!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隔著車窗,田小五的聲音從外面模糊地傳了進來。 剛才急促銳利的剎車聲加上現在田小五冷風中賣力的呼喊聲,引來了不少路過的人上前圍觀。 大家都想要看看車上的人是誰,又是什么事情能讓這個年輕男人不要命的當街攔車。 祝月瑕無視了田小五的呼聲,低頭揉著自己白皙的雙手,默默地思索著什么。 她的一雙眼睛深流柔轉,透著細細的微光,叫人看的入迷。 車外圍著的人比一開始多了不少,人群的討論聲也跟著這群大姨大媽們的不斷加入,變的越來越大,一些嘈雜的聲音也已經開始傳進車里。 田小五還在外面不停地叫祝月瑕,等她下車見他一面。 駱名爵看著她問道:“你要見他?” 一直坐著不說話,也不同意讓他幫忙解決這個人,是她心底又一次對別人心生慈悲了嗎? 祝月瑕搖了搖頭,語氣十分干脆:“不見?!?/br> 潘小六看著周圍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擔憂道:“這么多人看著,就讓田小五一個人站在那里,對我們也不太好吧?!?/br> 祝月瑕笑了笑:“如果我不下去見他,他會在那里站多久?” 潘小六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想過,那誰能知道答案呢? 這么大冷的冬天,在街頭被冷風吹上兩分鐘,就要凍得直哆嗦。誰也不能一直站在街口吹冷風吧。 潘小六恍然大悟,對啊,天這么冷,大家都趕著回家呢。他們就算是看熱鬧也看不了多久。這些人一會兒凍的厲害了,再一瞧沒有什么熱鬧可以看,也就走了,助不了田小五什么聲勢。沒人愿意為了看一場熱鬧,把自己凍感冒。 如果有,那這個人絕對是個傻子。 祝月瑕今天下午反正也沒有什么事,最多也就是翻翻賬本,大可以陪田小五一起耗下去。 他喜歡當街攔車,那就讓田小五攔去好了。 反正他們在車里又不挨風吹,怕什么。 祝月瑕舒舒服服的往椅背一靠,閑適的說:“就讓他攔著吧,什么時候他不攔了,我們就什么時候走?!?/br> 祝月瑕雖然不會用什么極其強硬的手段去脅迫別人,但是她懂得用鈍刀磨豬rou。 這些人在這里看熱鬧沒關系,一會兒天冷了就自然散了,田小五沒有被人的幫腔,他也沒法在車前興風作浪。 就讓他被風多吹一會兒唄,正好也可以讓他冷靜冷靜。 潘小六問道:“他要是一直不走呢?” 祝月瑕說:“先等一個下午試試唄,大不了到了飯點,咱們再把車倒回去吃個晚飯。到時候田小五的腿腳也凍僵了,咱們倒車他肯定追不上。用不著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