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嘿嘿,喝茶咯! 祝月瑕原本想要阻止曹嘉誠,但是一想到樓上辦公室里還有人在等她,她又覺得自己沒空浪費那個時間了。 曹嘉誠這么難纏,她對付他可得費點功夫。 到時候樓上的顧客要是等不及了,再發起一通脾氣,這件事情更不好解決。 算了,曹嘉誠要喝茶就賞他一口茶。 祝月瑕沒再反對,也走進了二樓一間專門用來見客人的會客室。 那三個人都已經在會客室里坐了下來,曹嘉誠在祝月瑕之前走了進去,也在茶幾邊挑了個沒人的位置自己坐了下來。 棗兒倒是很聽話,不吵也不鬧的,就趴在曹嘉誠的腳邊。 大家看曹嘉誠一副大爺的樣子,都以為他是永安坊的一份子,興許和祝月瑕的關系還不錯,所以才能一起進來喝茶。 會客室里擺放著一套整齊干凈的茶具,祝月瑕也朝他們走過去坐了下來。 祝月瑕提起茶壺掂了掂,扭頭對會客室外的一個小會計說道:“小李,幫我燒壺水?!?/br> 小李應了一聲,進來拿上茶壺,轉身下樓了。 祝月瑕這才對兩個顧客問道:“兩位尊姓大名?” 兩個人分別說道:“張瑞?!?/br> “洪運財?!?/br> 這兩個男人的年紀相仿,就連口音也是相似的。 祝月瑕猜,他們應該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祝月瑕繼續說道:“之前,張先生和洪先生說是在永安坊吃壞的東西?!?/br> 洪運財看了高建南一眼,一臉不爽地說:“是啊?!?/br> 高建南的暴脾氣又上來了,“是什么是?你就是污蔑!” 祝月瑕正在拜訪茶具,一聽高建南這明顯引起戰火的話語,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祝月瑕提醒道:“高先生,我這里是協商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您要是覺得這件事情您可以自己解決,不需要我參與,那么就請您現在就和張先生還有洪先生出去。但是之后不管您是和洪先生打一架也好,還是互相賠錢道歉也好,都和永安坊沒關系。至于您和永安坊簽訂的合同,我們也可以現在就毀約。請你以后不要再以永安坊商戶的身份在我的地方無理取鬧,把永安坊扯進去?!?/br> 她只是奉承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而已,但她也有脾氣。 如果高建南非要鬧,覺得自己可以懟天懟地,那她絕對會把這種沒腦子的人從永安坊直接踢出去,把永安坊摘干凈。 到時候他們就算是斗個你死我活,也完全影響不到她,她甚至不需要出什么力就可以解決這個麻煩。 這種方法對她來說是最快最便捷的,她之所以沒有這么做,而是選擇出面調解這件事情,只是因為事情發生在永安坊。 而她作為這里的主人,需要在發生事情這類事情的時候維護受她管轄的商戶的利益。 高建南一愣,看著祝月瑕反問道:“我是永安坊的人,你怎么不幫著我,還要趕我走呢?那合同上不是寫著,你會維護我們商戶的利益嗎?” 張瑞和洪運財一聽這話,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們果然是一伙兒的? 可是祝月瑕卻說道:“我只維護清白的商戶的利益,在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我又怎么能隨便認可你無辜?如果你認為我會無條件的袒護你,那你就看錯永安坊了。我們做的是吃食,我絕對比任何一個人都看重衛生問題?!?/br> 高建南一噎,突然被祝月瑕堵的沒了下文。 原本他就是仗著祝月瑕合同上寫的會維護商戶這一點才那么橫,如果祝月瑕不幫他,他還真沒膽量說能贏過面前這兩個人。 第292章 我散散熱 祝月瑕對雙方說道:“就目前而言,你們吵了那么久也沒吵出一個結果,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所以在我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前,請你們雙方都心平氣和的回答我的問題??梢詥??” 洪運財說:“行,只要你這事兒解決的妥,咱們幾個以后啥事兒沒有?!?/br> 高建南這時候也不做聲了,只是微微地點了兩次頭。 他不敢真的和祝月瑕橫。 恰好熱水燒好了,小李將茶壺提了進來。 祝月瑕擺開一套茶具,從茶葉罐里撥了點茶葉進杯子,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祝月瑕,永安坊這一片地都歸我管?!?/br> 祝月瑕看了舔著臉來蹭茶和的曹嘉誠一眼,又拿出一個杯子,給他也弄了點茶葉。 曹嘉誠頓時笑的都快成他腳邊那條狗吃到rou骨頭時的樣子了。 張瑞說道,“原來是祝小姐?!?/br> 祝月瑕點了點頭,往杯子里倒滿熱水,會客室里頓時茶香四溢。 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二位不是北海城的人吧,口音不像?!?/br> 張瑞說:“不是,我們是來做生意的?!?/br> 祝月瑕笑了笑,“我也是個生意人,冒昧問一下,二位先生做的什么生意?” 洪運財說:“就是普通的水果生意。來北海城的時候,聽說北海城開了一個永安坊,就好奇地來看了看。我們就吃了一碗冰粉,沒想到就吃壞肚子了,你說我們哥倆虧不虧?” 高建南聽他們你來我往地說了這么多,都不切入正題,在一旁坐干等都等急了。 他好幾次想要說話,但是都被祝月瑕的眼神壓了下去。 大老板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祝月瑕開口問道:“二位先生之前一口咬定是吃了冰粉以后才鬧肚子的,請問二位先生在吃過高先生家的冰粉以后,還去吃了別的什么東西了嗎?” 張瑞說道:“沒有,我們下午就吃了一碗冰粉?!?/br> 祝月瑕繼續問道:“那冰粉你們是什么時候吃的?” 她問話時語氣很溫和,又總是帶著笑,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反感,還有還能給人造成一種她很體貼的錯覺。 沒錯,這是錯覺。曹嘉誠很肯定。 因為他從祝月瑕的眼底看到了狐貍一般的狡猾。 他當了好些年地頭蛇,一些眼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祝小狐貍一定有什么招等著呢。 洪運財說:“約莫是一點多?!?/br> 祝月瑕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這中間三個小時你們都干什么了?” 洪運財說道:“沒干什么,就回租房睡了一覺。睡醒了就覺得肚子疼,我們還跑了一趟醫院,才知道是吃壞東西了。后來我們就回永安坊來找這個賣冰粉的老板,可是這個老板他竟然不認賬?!?/br> 祝月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沒吃別的東西,也沒做別的事情,如果肚子疼,的確有可能是紅糖冰粉造成的?!比缓笏峙ゎ^看向坐在一邊的高建南:“高先生有什么想說的,現在可以說了?!?/br> 高建南一愣,祝月瑕讓她閉嘴了那么久,突然讓他說話,他竟然有點不知道說什么。 “高先生沒有想說的嗎?”祝月瑕提醒道。 高建南回過神,立即說道:“當然有!” 他扯了扯衣領,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樣子。 高建南說道:“我做紅糖冰粉已經好幾年了,吃過的我做的紅糖冰粉數量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那些人一點事都沒有,怎么就只有他們肚子疼?” 以為把事情鬧大了他就會妥協,不可能! 這件事情他更在理,他才不會賠那些冤枉錢! 高建南又說道:“再說,他們吃完那碗冰粉以后,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吃別的東西?就算他們吃了,他們也可以不認賬。憑什么就說是我紅糖冰粉的問題!” 洪運財截斷他的話說道:“我們能吃什么?吃完冰粉我們就回租屋了!” 祝月瑕意味不明地說道:“可是高先生說的也對,你們吃完紅糖冰粉以后,誰也不能保證你們沒吃別的東西?!?/br> 張瑞一愣,“你這話什么意思?覺得我們坑錢???” 他的坐姿都變得比原來更張狂了一些,甚至還挽起了衣袖高聲道:“本來我們也沒打算怎么著,你賠點醫藥費,再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墒强茨銈兊臉幼?,好像是不想善了啊?!?/br> 他的胳膊健壯,一看就是個有力氣的男人,特意挽起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用自己男人的力量來嚇住祝月瑕。 曹嘉誠抬頭看了祝月瑕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的神經怎么這么大條? 這么大個會客室,也不留一兩個男人。 她一個女人能對付的了這些人嗎?也不怕吃虧!沒看見對方都已經撩袖子,想要動手了嗎? 曹嘉誠適時地咳嗽了一聲,大家的視線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只見曹嘉誠也解開衣袖上的扣子,把長袖折了上去,露出一截紋了身的健壯手臂。 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在那些紋身下,還蓋著兩道刀疤。 曹嘉誠混的這么些年,也不是全憑著他爸曹永福的本事。他自己也是出去打過架,挨過刀子的,身上這樣的刀疤不在少數。后來是紋了身,才蓋住了一些。 曹嘉誠卻用手當做扇子給自己扇著風,笑道:“別誤會,就是今天的天氣太悶,我散散熱,你們別管我,繼續?!?/br> 祝月瑕瞥了他一眼,這么明顯的暗示,就算大家原本不誤會,都要誤會了。 張瑞看到曹嘉誠手上的刀疤,原來的狂勁兒斂了一些,張的很開的一雙腿,也不自覺地收了收。 曹嘉誠端著茶,繼續道:“你們該說就繼續說,好好說?!?/br> 然后他低頭喝茶,真的不再有動作。 但是他垂下的眼簾卻蓋住了眼底的陰鷙。 他們可得好好說,他們要是敢在永安坊欺負祝月瑕,他就把這兩個人的腿給打折了。 曹家干架怕過誰? 祝月瑕她知道曹嘉誠有意給自己撐腰,她對著張瑞微微一笑,“張先生您也別生氣,我們只是說出一種可能而已。畢竟……您也不能剖開肚子給別人看看您的肚子里是不是只有冰粉,對不對?” 這話語氣說是祝月瑕在勸張瑞平息怒火,不如說是在恐嚇來的更實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