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再不女裝大漢就要亡了!_分節閱讀_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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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瞞會這樣認為,源于祖父曹騰的故事,在曹騰說起小滕子故事的時候就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小滕子與小太子之間,身份地位的差別一直都存在,深厚情誼的保持,需要以真誠的心換取真誠的心,也需要小滕子識時務,知道自己的本份。萬事若沒有一個度,遲早要觸及底線,而帝王的底線,從來都是他的統治與權威。 劉保到死都念叨著曹騰的好,何嘗不是曹騰苦心經營之下的情誼?帝王身邊的近人太多了,能夠影響帝王的人也太多了,曹瞞不像曹騰,無法像曹騰一直伴隨在劉保身邊那樣與劉宏在一起。曹瞞也不是曹騰,他向往的是更廣闊的世界,而不是皇宮中的方寸天空。 究竟以后能不能與劉宏維持情誼,曹瞞不知道,但至少,他會將他所能做的做到最好,不忘記初心,牢記與劉宏的約定。 劉宏見曹瞞悶悶不樂,心情復雜,盛世美顏就連不高興都那么好看,讓他甚至想要違背本意,去將之前所下的命令收回,就想看一眼阿瞞的笑容。 劉宏搖了搖腦袋,生怕自己成了那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他再次對曹瞞道:“阿瞞下次來,不必弄得這般……美貌,丑一些也無妨,左右旁人認不出你來?!?/br> 曹瞞愣了愣,微微點頭:“丑一些的妝容我還不會,不過若是粉涂厚一些,胭脂用得多一些,眉毛畫粗一些,或許就丑了?!?/br> 二人許久沒有見面,若是放了以往,恐怕有一堆話要與好朋友說起,可事到如今,二人剛起爭執,交流的興致都不是很高。 黨人的事情,他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希望劉宏能夠不要隨意誅殺朝臣,他若不聽,曹瞞也沒辦法。 劉宏扯開了話題,問起了曹瞞在太學之中的學習情況,待聽到他拿了好幾門課程的第一,臉上的笑容更真實了幾分。 他對曹瞞鄭重道:“阿瞞,我等你長大,我也在長大?!?/br> 曹瞞對劉宏更加愧疚了幾分,正如橋玄所斷言的,曹瞞此人重情義。 而劉宏,心眼就那么大,裝下了母親與好兄弟,再裝不下其他,他或許對待朝臣冷酷自私,可對待“自家人”,那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與厚待。 董太后窮慣了,成為太后以后喜愛奢華與享樂,建宮室,搜集珍寶,搜刮錢財,買賣官職……劉宏全部都知道,可那又怎樣,只要母親高興就好,國庫里的財寶那么多,每年還有各地諸侯國的孝敬與稅收,只要太后喜歡,拿幾樣也無妨。 曹瞞若是喜歡權力與財富,別說是一個王侯的爵位,就算是給個實權官當當,劉宏都樂意。偏偏這傻小子倔,腦子還軸,轉不過彎來,正直到劉宏又是好笑又是心安。左右他們都還年少,他等得起,讓曹瞞多學習一些,做個能臣,也能更加長久地矗立在朝堂上,何樂不為? “陛下,我要見曹節,”曹瞞突然說道,看他那兩眼冒火的表情,似乎像是要狠揍曹節一頓:“他對陛下的影響,太大了?!?/br> 這一刻,劉宏深刻地意識到曹節的重要性,這大宦官平日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關鍵時候還能用來擋阿瞞的怒火! 似乎打開了另一種使喚曹節的方式,劉宏笑容滿面地回道:“他可能要到晚膳后才回來,阿瞞不如留下隨朕一起用膳?” 曹瞞應下,心里描繪著將曹節大卸八塊的場面,憋著一口氣與劉宏吃了一頓晚膳。 劉宏語重心長對曹瞞道:“曹節年紀大了,他到底是與你同姓的本家,也算半個叔叔了,你……下手輕一些,他還有用處,至少于輔佐朝政的能力而言,曹節與你的祖父或許不相上下?!?/br> “他是我祖父帶在身邊教導的徒弟,能力或許差不離,品德卻差遠了,”曹瞞回了一嘴,再與劉宏交談的時候,已是沒了最初一身是刺的感覺,柔順地就像一只擼順了毛發的貓。 夜里,曹節回到皇宮,忽聽陛下急召,忙趕到了承德殿。 待他見到守在承德殿外的宦官與宮女們,心里頭一咯噔,等進入殿中,就見喬裝打扮的曹瞞坐在下座,正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曹節眼角抽了抽:這小祖宗怎么從太學出來了? 帝王的眼神意味深長,命曹節與曹瞞去偏殿單獨聊,曹節感受到曹瞞怒意nongnong的視線,心頭一凌,只覺得又要有□□煩了。 曹瞞有劉宏撐腰,又是合作人曹嵩的愛子,輕易動不得,他就像是一根魚刺,如鯁在喉。 曹節與曹瞞到了偏殿,心中思索著近些日子做了些什么,會是什么理由致使曹瞞以恨不得將他咬死的眼神瞪他,會是李膺嗎?不,不可能,李膺都病入膏盲快死了,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向曹瞞透露信息。 曹節想著應對曹瞞,忽悠他的法子,曹瞞卻沒有給他那么多機會來想對策,一進門就伸出手,冷著臉問他:“解藥呢?” 曹節心中一動,笑容無懈可擊:“解藥?阿瞞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 “你下在我先生身上的毒藥,”曹瞞冷哼道:“解藥在哪里?” 曹節眼眸中寒芒一閃而逝,背脊僵硬:壞了!究竟是誰走漏了消息,竟讓曹瞞給知道了這件事! “你的先生是誰?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曹節笑容不變,手心悄然捏緊。 “你別裝了,也別想打死都不承認,我都已經看透了你的真面目,再裝有意思嗎?”曹瞞怒火中燒,踮起腳揪住了曹節的衣領:“你想要害死我的先生李膺,我都已經去過李府了,若是先生當真死了,便是拼著這條命,我也要把你送去與先生作伴!” 曹節注意到曹瞞眼底熊熊燃燒的怒火,盛世美顏撲面而來的窒息感令他呼吸一頓,竟意外地承認了自己所做所為:“若非是他一再礙事,我也不會想要將他殺死,李膺袒護罪人,幫助將陛下氣病的虞放門人逃脫抓捕,本應也該打入‘黨人’行列。我們辦事的人顧念他與陛下曾經的情誼,打算放過他,卻不想他竟自己前去牢獄自守,要求司隸校尉將他關押,為的是逼迫病中的陛下見他!” 曹節嚴厲回道,目光平靜,并無一絲慌亂之色:“李膺所為,已經觸犯了底線,不除去他,難道還等著他支持那些人來謀害陛下嗎?” “陛下不知道你要害李膺,”曹瞞放下了他的衣領,再次喝問:“我問你要解藥,解藥呢?!” 曹節搖了搖頭:“宮廷密藥,哪里來的解藥?” “當真沒有解藥?”曹瞞狠狠道:“李先生若是死了,你也別想好過,我奉勸過你,做宦官要有底線,要有品德,既然你不聽,只要我曹瞞不死,終有一日會取走你的狗命!” 曹節擰起了眉,有些受傷道:“我們叔侄當真要鬧到這一步嗎?阿瞞,你是被那些士人利用了,我們才是曹姓的自家人,李膺那是外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