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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一時無聲,兩人均是面赤耳紅,仿佛情竇才開的大姑娘。 “行了,別rou麻了,快點收拾?!绷趾銓嵲陔幕?,把手從薛煬手心抽了回來,催促完薛煬,還是覺得不好意思,“還有一會兒時間,先睡會兒午覺?下午還上課呢?!?/br> 這倒是個好主意,兩個人現在都害臊,蒙被子睡一覺最好。 薛煬點頭。 被子各拉一角,還背對背緊貼著。說是午休,半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都還沒睡著。 薛煬大睜著眼睛默數數字,零零碎碎,總是到一百就斷了,反復好幾次,他終于忍不住了,翻身就從背后把林恒抱住,臉貼著林恒的背,悶聲道:“我好喜歡林恒?!?/br> 林恒僵著身體不敢動,明明薛煬的情話總是那么土,還尷尬,偏偏他就是聽的下去。 薛煬說完之后心里舒坦了,很快就真睡著了,林恒這才翻過身,把薛煬抱進懷里。 他也很喜歡薛煬。 下午恢復兩人一車,林恒薛煬交接的時候正好碰上蔡媽。 蔡媽看他們兩個人煞有介事地一個取下圍巾給另一個圍上,手套摘下也讓另一個人帶上,就很不可思議:“是不是生活費沒錢了?” 不應該啊,林恒家不窮,他本人又不是那種愛好鋪張浪費的,至于能和人共用手套圍巾?哦,還有大衣。 林恒把擋風的大衣取下,薛煬兩手平伸,特驕傲地穿上了,整理好坐上小電驢才有心情回答蔡媽問題:“蔡老師你不懂,一大早出門沒人這么噓寒問暖吧?” 蔡媽差點翻白眼,他開車,不用擋風衣,不好意思啊,無意當中就剝奪了自己被人關懷的權利了哈! 薛煬穿戴好,伸爪子沖林恒揮手,手套是合攏型的,帶上沒法看到五指,再加上擋風衣又寬又大,分外憨態可掬。 林恒也沖他揮手,然后和蔡媽一起進了學校。 蔡媽一邊走一邊說:“你們倆就打算這么送來接去過完高三?” 林恒淡道:“天熱了就騎單車?!?/br> 蔡媽:“……”為什么不是天冷的時候騎? 林恒瞥了她一樣,微微一笑,宛如凌冽寒風里的一支紅梅:“懶得起床?!?/br> 蔡媽裂了,這理由簡單粗暴,讓人無法反駁。 薛煬復檢過關,照例被徐慶霞叫過去,用徐氏特有夸人秘法夸了一通,從徐慶霞辦公室出來,薛煬雙目噴火,恨不得回頭把徐慶霞填平在辦公室里頭。 老彭巡視教室,見他面目猙獰,戒備看他:“要是只是暴躁,去冷水那邊洗洗臉?你要是想去洗個冷水澡我也不反對,去去火?!边@會兒天冷,太陽能里頭的水和冷水也差不多。 薛煬居高臨下,雙目炯炯:“彭老師,浦中好歹也是H城數一數二的高中,培養英才無數,還有諸如國際班各大款爺,學生宿舍居然還是太陽能,合適嗎?” 老彭一拍大腿:“合適啊,怎么不合適?人附中的還是澡堂子呢,咳,我都忘了,你都搬出去了,用不用太陽能跟你有啥關系???” 是哦,好有道理,薛煬氣哼哼地站到老彭面前,居高臨下,盯著老彭看了三分鐘,然后趾高氣揚地走了。 他都不住宿舍了,還跟老彭較個什么勁兒喲。 老彭莫名其妙看著薛煬,思考他是不是應該去跟附中的蔡主任再交流交流心得。 學生大了,不好帶啊。 圣誕元旦,雙蛋節轉瞬即到。 這幾年貌似整治街道,門店很少把圣誕老公公啊,圣誕樹什么的放到外面了,不過櫥窗上依舊紅紅火火,新年快樂歌也到處播放。 元旦一天假,薛煬和林恒合計,要怎么過。 出去過?沒意思。 在家嘛,更沒意思,刷題都要刷吐了,什么王后雄薛金星,就算是特級老師站在薛煬面前,薛煬都想沖他們吐口水。 “尊師重道?!绷趾闱们米腊?,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爸媽一直想過來看看,尤其是胡雅琴,雖然沒說一定來,但字里行間都盼著林恒邀請他們。 “薛煬,我把我爸媽邀請來過節,成嗎?”林恒思慮再三,決定征求薛煬意見。 薛煬一口應道:“成啊,??!叔叔阿姨要來?那我們趕緊打掃一下,還要買點菜……” “還沒定呢,別急?!绷趾戕糇∷?,“他們就來看看,我媽她……挺好奇的?!?/br> 薛煬巴不得人多熱鬧點,后知后覺才想起來他們這里的環境:“叔叔阿姨會不會嫌棄這里?” 林恒瞧他患得患失的,實在感慨,揉揉薛煬腦袋:“咱們家又不是不能見人?!?/br> 咱們家……咱們家……薛煬喜得嘴巴都要咧上天了。 說行動,就行動,林恒這頭給胡雅琴他們去電話,薛煬就開始籌劃怎么接待了。 屋子小,坐四個人,有點點擠,薛煬瞅瞅床,把被子枕頭一掃,勉強搭成個沙發,等林恒那邊確認完,他就纏著林恒要一起去買靠枕。 林恒無奈:“將就將就就行?!?/br> “那不行,丈母娘第一趟上門,不打理好了丟份兒?!?/br> 薛煬說完又去糾結了,半晌沒聽到林恒說話,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丑媳婦見公婆?!?/br> 林恒這才點頭算是放過他。 薛煬有點頭疼,還有點預感,他以后似乎會和林恒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不過這點點預感很快就被胡雅琴夫妻倆上門這件大事給趕出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