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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考完試,確實會有半天時間給改卷子,找學生幫忙太正常不過了,但薛煬懷疑老彭就是故意的,他眼珠子一轉,道:“彭老師,我最近跟班級里頭幾個學生不太對付,批改卷子怕他們找我麻煩?!?/br> 老彭一瞪眼:“你不去找他們麻煩我就該謝天謝地了,少胡扯,下午過來,現在去吃飯,睡覺,給我乖乖的,不許跑?!?/br> 薛煬心道我要是跑了你還能把我怎么著嘛,只是拒絕的話還沒出口,老彭就跟窩他肚子里的蟲似的:“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的獎學金砍一半?!?/br> 薛煬瞪大眼,還帶這樣的? “哼哼,下次聯考競賽和自主招生時間我都不告訴你?!?/br> 太卑鄙了,太卑鄙了!果然是能做到教導主任的人,不黑心窩子都干不出這事來。 薛煬一邊腹誹,一邊耷拉著腦袋說知道啦。 老彭這才讓他走。 薛煬別的事情雖然犟,但學習上,他確實從不含糊,老彭松了口氣,轉頭發現桌面上一個軟乎乎的長長的玩意兒。 媽呀!哪里來的毛毛蟲! 那慘叫聲真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浦中的鐵血黑心教導主任害怕毛毛蟲的隱秘今天也不脛而走了呢。 薛煬沒精打采地去吃飯,小林子和陶子已經給他占好了位置,為了安撫受傷的心靈,薛煬又點了份仔排蓋飯,酸甜口還挺下飯。 小林子感覺還不錯:“都答了,有幾道平時沒刷到的題型,不過也都是基礎改編的,應該沒問題?!?/br> 陶子是門門都沒把握,門門也說不上來哪里沒把握,干脆悶頭吃飯。 薛煬點點頭,他倒是不著急知道結果,反正下午他要去做苦力,想到這個他就郁悶,按時間推算附中今天差不多也考完試,他想找林恒說說話,而且林恒也答應和他出去玩的。 至于林恒是不是真答應,他壓根也沒考慮。 吃著吃著,薛煬干脆拿出手機,又來張自拍:“今天吃的是某個豬頭主任!憤怒#憤怒#” 林恒也正吃著飯呢,看到圖片,再看自己盤子里的rou塊,莫名有點下不去嘴:“別瞎說,他怎么你了?” 薛煬:“他讓我去改卷子。冒火#” 林恒:“挺好,開卷有益?!?/br> 薛煬想著這特么是看人花式錯誤吧?這笑話有夠冷。他飛快打字道:“你呢?也考完試了吧?” 林恒消化了一會兒才答:“嗯?!?/br> 瞧著那個嗯字,薛煬本來不想現在就提的,可他還是忍不?。骸罢f好的,要一起出去玩?!?/br> “……” 林恒嘆了口氣,他發現自己最近嘆氣次數真是直線上升:“你不是要改卷子嗎?哪里來的時間?” 他想的是先找個借口把這波搪塞過去,等薛煬真找上門來,再說道也不遲。 可薛煬理解的卻是林恒答應了,因為他要改卷子,所以沒辦法去。 薛煬那心里頭的美啊,簡直無法形容:“沒關系沒關系,我們晚上去,今天自習肯定查得不嚴?!?/br> 林恒頭皮一陣發麻:“過兩天就國慶加中秋,一連五天假,你最好老實點?!?/br> 薛煬返回界面看看日期,還真是要放假了。 “那更得去啊,不然放假你都回家了,要陪mama的吧?” 林恒瞪著手機,這個坎還就過不去了是吧? 他騎驢順坡下:“你不回家?” 沒想到這句話發過去半天薛煬都沒回,林恒習慣薛煬的主動了,突然碰到他不回消息的狀況腦子還真有點懵。 薛煬倒不是故意不回他,而是他忽然想到,要是真放假了,他該去哪? 想著想著他就出了神,所以消息就這么耽擱了。 往年他都是泡酒吧里頭,還能趁著這幾天賺點零花錢,今年吧,他不太想泡在酒吧里,畢竟今年高三了,五天時間也是時間,浪費了不好。 宿舍一般是不讓學生在放假期間住的,而且食堂也不開火。 他的去處還真就成了問題。 思來想去沒個章法,下午薛煬“任勞任怨”地幫著改卷子,中途碰上徐慶霞,兩人相看兩相厭,薛煬干脆抱著卷子跑到了辦公室的另一頭,埋頭勾勾叉叉。 估計是看他特別安分,等到晚上七點的時候,老彭終于大發慈悲地放了他,還警告他不允許翻墻,更不允許去吃什么燒烤,趕緊回宿舍睡覺,要是實在想休息休息就玩會兒手機。 看把老彭逼的,連玩手機這種誘惑都出來了。 薛煬漾著眼睛嘻嘻一笑,出了門就把他的話拋到了腦后,麻溜地飛奔去附中了。 林恒從薛煬沒回他消息的懵圈中反應過來,直覺就知道薛煬要過來找他。 一回生二回熟不是! 在晚自習上,一向心無旁騖的林恒居然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發呆。 程靜蕤好奇極了,頻頻偷瞧他,那模樣好像真個暗戀他似的。 林恒頭也沒回:“有時間多刷刷題?!?/br> 程靜蕤撇嘴,都考完試了還不讓人放松下,真不知道以后誰能消受得了林恒這個性。 按理說林恒長得好,學習一騎絕塵,明的暗的送秋波表白的人應該絡繹不絕才對,但是吧,直到高三了,也沒見誰和林恒擦出過火花來。 倒是曾經有不少可愛的小meimei們前赴后繼,奈何都是一句“你作業寫完了嗎”給全部打回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