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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胃口算不上好,以前嘴叼得很,吃的飯一向是照顧他的王媽負責,王媽的廚藝在整個保姆圈子里都是有名的,因此剛從家里出來那段日子,他吃什么都不習慣,一兩個月瘦了整整十斤。 后來習慣了張嫂的廚藝,胃口也沒上去多少,他權當為上鏡減肥。 這樣一想,昨天吃了整整兩大碗飯,似乎是這幾年里少有的好胃口了。 今天中午胃口也不錯,路嘉析和邊星火各自吃了兩碗,把菜解決干凈,路嘉析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問邊星火:“這里可以手機支付嗎?” 邊星火愣了一下,忽然輕笑出聲:“何叔說當是慶祝我回國,不用錢?!?/br> 路嘉析轉了圈手機,半晌后點頭收回:“你還要跟那個……何叔敘舊嗎?看在這頓飯不錯的份上,我勉強給你半個小時?!?/br> 邊星火正端起茶壺給路嘉析倒茶漱口,聽到這話,他抬起眼眸看向路嘉析,黑框眼鏡下的眼底蘊著絲縷的笑意,笑意下似乎藏著些許別樣的情緒。 路嘉析等了半天沒等到邊星火的回應,他眉頭一皺:“不夠?你現在24小時都是我的,想要多就扣工資?!?/br> 邊星火將茶水倒了半滿,推到路嘉析面前:“不用的路先生,改天有時間我再來,今天就想帶路先生嘗一嘗這里的味道,送路先生去公司要緊?!?/br> 路嘉析拿過水杯嘟囔了一聲,喝了兩口起身開口:“那走吧?!?/br> 半個小時后,車在圣娛的地下車場停下。 兩個人坐電梯來到六樓,經過休息室,路嘉析停下腳步:“你在這等著,要喝什么自己去餐飲間弄?!?/br> 邊星火點點頭,老實地在休息室坐下。 呂曼憶的辦公室在六樓最里面,路嘉析左拐右拐走到,剛要抬手敲門,里面傳來一聲:“進來?!?/br> 他推門進去,呂曼憶正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他。 顯然是已經知道他來了。 他在呂曼憶對面坐下,就聽到對方開口:“小邊人呢?” “趕走了?!?/br> “剛剛門衛看到你們兩個一起進來的?!?/br> “那你還問我?” 呂曼憶一口血哽在喉頭。 要不是早知道這小子只是毒個嘴巴,她早就怒起打人了。 “小邊手機你搞得鬼?” 路嘉析不答應。 “你手機呢?別說靜音沒聽到?!?/br> 路嘉析將手機摸出來給呂曼憶看:“還真靜音沒聽到?!?/br> 呂曼憶:“……” 算了不吵了,氣的是自己。 她改了話頭:“既然小邊今天還沒走,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吧?” 路嘉析抬眼看她,一向沒什么所謂的表情忽然多了兩分正經:“呂姐,三年前你為什么把我招進公司?” 呂姐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路嘉析怎么忽然問到這上面去了。 可見對方看自己的表情認真,她還是回答:“別把我說那么厲害,我可沒招你進公司那么大本事?!?/br> 路嘉析的眼里浮上一抹疑惑,就聽到呂姐又道:“圣娛每年進公司的新人,可一直是太子爺親自把關的,不過你進公司那年也是巧,正好圣娛的大太子得病去世,換了小太子來把關,聽說小太子常年在國外,對國內的娛樂圈情況不了解也是正常?!?/br> “所以算起來,也是算你運氣好?!?/br> 這話路嘉析頭一次聽呂曼憶說。 運氣好,當真是運氣好。 他高中跳過一級,影視大學畢業的時候才二十一歲,然而二十二歲那年,他才和圣娛簽上,這中間空出來的那一年,他不是沒給娛樂公司投過檔案,無一例外被拒絕了。 影視大學第一名畢業,長相漂亮,拿過無數話劇的獎項,優越到幾乎無可挑剔的條件,卻沒有一家公司要他。 他清楚不是沒公司要,而是沒有公司敢要。 起初他并不在意,反正簽不簽公司不重要,只要能演戲,群演他也樂意。 可后來就是連當群演都會被趕出片場,他破罐子破摔地再次把簡歷都投了一遍,出乎意料地被曾經拒絕過他一次圣娛撿走了。 后來被分到呂曼憶手下,慢慢有了接片的機會,原本一切的阻礙都開始莫名被化解。 說實話他從沒想過自己有火的一天,因為不想他好過的人,有絕對的本事讓他在這個圈子里混不出頭。 呂曼憶見路嘉析愣著半天不說,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怎么忽然問起這事?” 路嘉析搖搖頭:“那當年我分配到你手下呢,也是巧合?” “這倒不是,我在新人名單里看到你,特地要過來的,原因我也跟你說過,就……等一下,”呂曼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你是不是在轉移我的話題?” 路嘉析不說話看她。 呂曼憶的臉瞬間黑了。 “你這小子,既然你沒有辭退小邊,那我就默認你答應參加《險象求生》了,我會去跟制片方聯系,這兩天正好沒行程,你好好休息一下,過兩天應該會有個飯局?!?/br> 呂曼憶一口氣說完所有,等著路嘉析出招。 這小子從來不聽話,她已經做好了費一番口舌的準備。 然而路嘉析聽完,只是反應了兩秒,就點頭:“好,沒事我先走了?!?/br> 這回輪到呂曼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