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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棲凝視它片刻,用半商量的語氣說:“你這毛,別要了吧?!?/br> 什么?? 阮靜時立刻從浴巾上跳起來,轉過身和莊棲面對面對峙。 開什么玩笑,沒有毛我成什么了! “沾了馬桶里的水……” 阮靜時宛如遭受家暴的小媳婦,戰戰兢兢縮到墻角。 我給你剃光頭,再做個全身脫毛試試,看你高不高興! “還是別要了?!鼻f棲根本不是在商量,他像個□□的暴君,自顧自打定主意后,敲響了衛生間對面的門。 這是一間主臥,里面住著一對小情侶,男的那個搞美容美發,雖然自己的頭發留得比小姑娘還長,但家伙事兒備得很齊全。 兩人一個按住貓,一個用推子推,沒兩下把阮靜時扒了個精光。 剃完毛,小伙子驚呆了,對著阮靜時好半天回不過神:“這……貓沒了毛也太丑了吧,網紅卸妝啊?!?/br> 阮靜時看了眼鏡子,想死。 沒剃毛前他還可以不要臉的說自己是只西森,剃了毛直接變成雪納瑞了。 莊棲提著自家生無可戀的丑貓回了房間,沒臉見人的阮靜時,一頭扎進貓窩里,怎么哄也不肯出來。 “毛沒了還會再長?!鼻f棲怕它抑郁,還在貓窩外開導它。 那你先去剃個光頭啊,頂著一頭茂密烏黑頭發的人,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阮靜時在賭氣,莊棲想了想,又打開了購物網站,把貓拎到了自己懷里,讓它的小腦袋對著電腦屏幕:“別氣了,給你買兩件衣服,穿上就不丑了?!?/br> 阮靜時就多余往屏幕上看,又是那種39包郵,兩件69的三無產品。 莊棲并不是那種你說“不”,他就會收手的人:“黃色和藍色,你想要哪個?” “喵?!秉S的。 “好,那就藍色?!?/br> 阮靜時還沒想好怎么吐槽他,莊棲又問了:“黃色和紫色,你要哪一個?” 黃的黃的,你們基佬才穿紫! “嗯,那就紫色?!?/br> “……”阮靜時癱在莊棲懷里,一張貓臉滿是滄桑。 你別問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晚上睡覺前,莊棲看了眼在貓窩里蜷成一團的阮靜時,猶豫著問:“要不要來床上睡?” 阮靜時兩只耳朵登時立了起來,不可思議地從窩里爬了出來,這……明天的太陽是要從西邊出來了吧! 莊棲的床實在是小,但多擠一只貓還是不成問題的。 莊棲把枕頭讓出一半,看貓一點不見外挨著躺下,沒忘提醒它:“等你的小衣服到了,還得回去睡貓窩?!?/br> 阮靜時一點也不驚訝,畢竟七哥的溫柔的只是偶爾出現,平常還是氣死人不償命的。 說實話,這硬板床還真沒我那加絨的貓窩睡著舒服…… 莊棲怕半夜翻身把貓壓死,一直貼著墻睡,而阮靜時心里終歸還是有點介意。 自己并不是一只普通的貓,而莊棲卻是個貨真價實的gay,所以此刻,自己和一個gay躺在一張床上,性質不就等同于,和一個異性小姑娘睡在一起嗎? 重點在于,對方根本不知道他不是一只普通的貓……自己這樣的行為,不就是平時最不恥“渣男騙睡”嗎? 阮靜時覺得自己不能占這個便宜,于是叼著被角,老老實實縮在枕頭邊,不和莊棲有任何肢體接觸。 也許是墻壁太冷,莊棲做噩夢了,他本能的想離吸走他大半溫度的墻壁遠一點,下意識一翻身,臉頰蹭到了一個粗糙的東西。 什么玩意兒……? 胡渣??? 莊棲一下驚醒,來不及看清枕頭邊那團黑乎乎的到底是什么,一巴掌便給拍了出去。 燈亮了。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并且在地上摔傻了的阮靜時,迷茫對上莊棲驚疑不定的眼。 ……搞什么啊,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莊棲看清地上摔得毫無防備的貓,心中也升出那么點小小的歉意,他平復了下呼吸,對慘兮兮的貓說:“我睡覺不老實,你還是回貓窩吧?!?/br> 阮靜時頭也不回,氣哼哼往貓窩走。 說話不算話,你算什么男人,我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男朋友??! 夜色漸深,阮家一群夜貓子,再度齊聚一堂,阮家二少爺經過多日來的奔波,早已沒了平時臭美的模樣,頹唐道:“都是我沒用,找不到弟弟……” 阮二叔上前拍拍他的肩,給他遞上一張照片:“這個年輕人,帶走了靜時?!?/br> 阮二少接過照片,眼中迸發出希望的光彩:“二叔你也真是,有線索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他攥著照片,就要動用自己的關系去找人,阮二少的手再次按在他肩頭:“你先別急,這件事沒那么簡單?!?/br> 阮二少果然虛心受教,沒再急著行動。 “首先,你不能驚動對方,如果讓對方清楚靜時的重要性,反而會對靜時不利?!?/br> 阮二少已經默認照片里這個不是好人了,點點頭說:“那我提前踩好點,做好充足準備,直接從對方手里搶人?” “那怎么能行?”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夸張,阮二叔及時調整,“這種私闖民宅,違法亂紀的事,咱們不能做。你就記住,要在不暴露靜時真實身份的情況下,成功把他解救回來,好好表現,這個任務現在只有你能完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