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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同意了。 陶灼開心得不得了,當天就胡亂塞了個行李箱直接拉去厲歲寒那兒,安逸“嘖嘖”著打量半天,干脆也收拾電腦跟著去住兩天。 陶灼倒是愿意他去,人多熱鬧,他喜歡單獨跟厲歲寒待著,也喜歡一群人一起待著,只要有厲歲寒就行。 不過現在倒是有一個小問題。 “你說你過去,我是跟你睡,還是去跟厲歲寒睡???”陶灼拖著箱子一本正經地問。 他是打著“合租”的名頭去跟厲歲寒同居的,雖然厲歲寒不收他房租,但是也說了把另一間臥室給他用,那陶灼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去跟他擠一張床。 這時候安逸過去,應該算是他的客人,好像他跟安逸一塊兒睡更合適點兒? 安逸的重點倒不在這個問題上。 他認真看了陶灼兩眼,扯著他胳膊讓他停下來。 “你先跟我說,你是覺得好玩兒還是真有想法?”安逸盯著陶灼問。 “什么這這那那的,”陶灼大概明白安逸的意思,卻不好意思確定,“就在他那兒肯定比住寢室舒服啊,我也不想回家?!?/br> “哦?!卑惨菀荒樅?,看陶灼這副樣子最后也沒說什么,只云山霧繞地說了一通:“有時候,你跟什么樣的人玩久了,容易被影響,覺得自己可能也怎么怎么了。但只要跳出來再回頭看,就發現每個人該走什么路還是什么路,真走岔了一點兒也不好玩兒?!?/br> “神經了你?”陶灼就沒怎么見過安逸正經的樣子,感覺他突然跟跳大神似的,忍不住哈哈大笑。 “哎趕緊走趕緊走!”安逸撇撇嘴,掏手機給聞野打電話,讓他帶全家桶去厲歲寒那兒吃。 從小到大,陶灼擁有無數快樂的記憶,而那段同居的日子,則是他所有記憶中,最心癢輾轉的一段。 厲歲寒有一點說得對,以陶灼去他那兒的頻率和時間,合不合租根本沒什么區別。也因為因為早就熟悉了,他們倆住在一起完全沒有適應期,互相是什么性格什么作息什么口味什么愛好,全都不用遷就顧慮。 但第一次“出去住”,陶灼心里還是有些激動,他興沖沖地給自己網購了很多東西,床具四件套,洗漱用品毛巾茶杯都不用提,尤其掛心的是拖鞋,冬天夏天的都挑了一堆,讓厲歲寒挑他覺得好看的,照著兩人的碼數一人一雙。 安逸回學校后,陶灼第一次去睡隔壁的臥室,不能理所當然地跟厲歲寒睡一起了,是“合租”唯一讓他郁悶的事兒。 結果第二天睡醒去洗漱,他就跟只穿著內褲的厲歲寒在衛生間門口撞了個里外里。 陶灼沖他帶著弧度的襠部發愣,厲歲寒怔了下,眉目間還帶著剛睡醒的淡淡不耐,輕聲罵了句,他搓一把陶灼的后腦勺把他往里推,自己走出衛生間,說:“沒跟我睡,忘了你也在家了?!?/br> “???哦,我剛醒?!碧兆企H唇不對馬嘴地接話,腦子里全是厲歲寒晨勃未消的襠部,和莫名帶感的一臉毛躁。 原來他一個人睡的時候不穿睡衣啊。 陶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紅,勁兒使歪了,往牙刷上擠了一大坨牙膏。 等他洗漱完,厲歲寒已經穿上棉睡衣,挽著袖口,站在廚房里打豆漿。 “想吃什么?”他摁著破壁機,頭也不回地問陶灼。 “都行,現在不餓,你吃什么給我撥點兒就行?!碧兆瓢央娨暣蜷_,窩在沙發里繼續刷淘寶,有一眼沒一眼的偷看厲歲寒,特別喜歡他這副居家的模樣,覺得那背影特別讓人心動。 “今天去學校么?”厲歲寒又問他。 “不用去,”陶灼翹著條腿一晃一晃,“你要出去么?” “嗯,梅姐搭了條線,跟虹企的人碰一面?!眳枤q寒說。 “??!”陶灼眨眨眼,彈了起來,“是光銜那個專門投動畫的公司?” 厲歲寒笑笑。 “可以??!”陶灼開心得不行,扔了手機就朝厲歲寒背上撲。 他是真高興,替厲歲寒高興,陶灼比誰都希望厲歲寒走得遠一點,再遠一點,國內的動畫這兩年剛剛重拾,國家有意要扶,機會與市場就在眼前,就該是屬于厲歲寒這種人的。 但高興的同時,他也感到隱約的驚訝——厲歲寒成長的速度太快了,跟他的目標一樣,一步一步穩扎穩打,竟然已經走出了那么遠。 明明每天都待在一起的人,年齡都沒造成隔閡,卻冷不丁讓人感到了實質上的距離。 “燙著你,滾下去?!眳枤q寒正往碗里倒豆漿,被陶灼的動靜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杯子反手接著他。 陶灼就像個還沒學會走路的動物,軟著腰背賴在厲歲寒身上,隨著他的動作被帶著拖來拖去。 “那你去忙?!彼麖膮枤q寒肋下伸胳膊夠案臺上的面包條吃,臉擠著厲歲寒的肩,如同交疊著擁抱,“我在家畫畫?!?/br> “早該好好畫了?!眳枤q寒反手朝他屁股上拍一巴掌。 接下去到元旦的日子,在厲歲寒的影響下,陶灼好歹沒有辜負他給自己找的理由,開始對自己的畢設上心。 除了偶爾去趟學?;靥思?,兩人就像過日子,每天一塊兒起床一塊兒吃飯,或者一塊兒去工作室,一個人回家的時候,總有另一個人在等。 陶灼心想談戀愛大概也就是這樣了,除了沒有情侶間的親親抱抱……不對,也沒少占便宜摟摟抱抱,除了沒有更親熱的接觸,四舍五入他就是在跟厲歲寒“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