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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眳枤q寒似乎陷入了回憶,他人跟隨隊伍往前走,目光則定在某個散漫的點上,很輕的扯了下嘴角,“我追的他?!?/br> 陶灼在心里“哇”一聲,覺得厲歲寒這個樣子有股說不出的溫柔。 他每天跟安逸呆在一塊兒,看安逸與聞野的相處就像兩個大小孩兒,鬧鬧騰騰活活潑潑的,第一次比較直觀的感受到,原來兩個男的之間也能有這樣柔情蜜意的感覺。 黏糊糊的。 陶灼攥著紙杯的手指摩挲了兩下,心口升騰起奇妙的悸動,難掩好奇地接著問:“那你們當時在一起多久了?” 這次厲歲寒沒再直接回答他,他們的影廳到了,周圍的人群在長廊里各自散開,他似笑非笑地瞟著陶灼,說:“問那么多干嘛,小直男?!?/br> 陶灼臉一紅。 這基佬怎么回事?怎么還帶看不起直男的? 走在前面的另外兩個基佬回頭吆喝他倆:“你倆在后面十八里送呢?二十米的道兒走一年了!” 陶灼只好先收攏起自己的八卦心,以一己直男加入三個基佬的行列,進場看電影。 六一兌獎結束后,考試周要來了,雖說他們學校的期末只考文化課,大一統共也沒幾門,劃劃水就能過,但厲歲寒和聞野明顯忙了起來,除了時間對上的時候一塊兒去學校食堂吃個飯,就沒再專門約著出去玩兒。 可能是前面一個月的課題作業太魔鬼,導致陶灼驟然閑下來竟然覺得無事可做;也跟從厲歲寒那兒知道了“黎洋”有點兒關系,他每天和安逸晃晃蕩蕩,裝模做樣的復習,心里琢磨的卻全都是厲歲寒和黎洋那些事兒。 人這種動物就很神奇,面對某件好奇到抓心撓肝的東西,如果一直得不到解決,長久的擱著也就拉倒了。 一旦嘗到了苗頭,癮簡直比最開始還要大。 “你說,厲歲寒那樣性格的人,追黎洋的時候會怎么追?”陶灼跟安逸趴在階梯教室的最后排咬耳朵。 “他什么樣性格,”安逸下巴墊在書上,伸著兩只手劈里啪啦的發消息,“悶sao?” “有么?”不管悶sao明sao,跟“sao”這個字挨著的詞兒,陶灼都不太樂意往厲歲寒身上安,“還好吧?!?/br> 安逸“嗤”地笑了一聲,用眼角蔑視陶灼:“直男視角?!?/br> 陶灼:“……” “他就是那種,”安逸咔吧眼兒,試著總結厲歲寒在他心中的形象,“你看著他人五人六的多正經,真要野起來,能把你頂得……” “你有毒吧?”陶灼一腳踢斷安逸的虎狼之詞,“你一天除了大不大的就剩下個頂?浪什么呢你?” “我天,我是要說頂不住!”安逸跟他在桌子底下踢來踢去,“頂得你受不??!心理上的!你才是一天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吧?你真是直男么你?你離基佬的生活遠一點!” 他倆在后面捅咕個沒完,終于被老師瞪了,陶灼趕緊臊眉搭眼地杵了安逸一肘子,示意他閉上嘴。 在課堂上以互掐而告終的八卦,等到吃飯的時候又重新燃燒起來。 “你跟聞野到哪一步了?”陶灼第兩千八百次回憶樓道之吻,問安逸,“親過了沒?” 安逸正一臉無聊的在餐盤里挑挑揀揀,聽陶灼這么說,兩根筷子差點兒夾了個劈叉。 “你最近是怎么了?”安逸臉有點兒紅,轉移話題反問,“馬上盛夏了都,你的春天反射弧這么長呢?” “哎,我也不知道,”陶灼也挺苦悶,皺著眉毛用筷子戳米,“就那天跟厲歲寒聊了點兒他和黎洋以后,我就老想知道他倆之間到底怎么回事兒?!?/br> 陶灼總覺得厲歲寒跟別人不一樣,具體哪兒不一樣也說不上來,就覺得他連看人的眼神兒都特殊,他一被厲歲寒盯著看,就特想表現點兒什么,跟個孔雀似的,馬上就得開屏,把自己優秀的東西全抖摟一遍才過癮。 就像那次關公面前滑鐵盧的畫畫本。 而他越來越能明白安逸之前說過的那段話了——基佬看男生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會帶著笑。 “一天厲歲寒厲歲寒,”安逸突然湊近過來,意味深長地觀察著陶灼,問:“你是不是成天跟我們混一塊兒,自己把自己掰彎了?看上厲歲寒了?” 陶灼還沉浸在那套基佬目光理論里,思路已經不知道歪到哪兒了,幾乎是同時開口說:“他會不會喜歡我?” “喜歡”兩個字吐得又快又模糊,好像說話的人自己也明白特不要臉。 “……不是,”安逸的表情簡直不忍直視,他對著憂心忡忡的陶灼欲言又止了半天,“雖說你是個直男,但這話說得也未免太直男了吧!” 第21章 陶灼也就嘴上那么說說, 沒有真的往深了想。 男生之間可以隨意開玩笑,什么話題張嘴就能扯,他還像模像樣的跟安逸分析了半天, 說你看, 厲歲寒哪哪兒都好,也不跟你吵, 你別跟聞野膩歪了,去追厲歲寒吧! 安逸說追你大爺,自己追吧,你就是單身單到紅眼了。 陶灼依然沒當回事, 笑著跟安逸嘻嘻哈哈。 對于當時的陶灼而言, “跟同性戀當朋友”和“當個同性戀”, 還是有天差地別的。 只當朋友什么都好說, 可涉及到感情層面, 他還是只能當個看客, 看看“別人”的感情, 或看熱鬧或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