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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脫單啊,你???”陶灼盤腿坐起來,把T恤抖開看看,是他挺喜歡的一件,就抬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抹掉,換上這件T恤,摸了摸,“這件給我了,好看?!?/br> “你脫單?!饼R涯無所謂的隨他拿,沖陶灼換下來的衣服一指,“把你那件給我?!?/br> “沒洗啊,你自己洗?!碧兆瓢岩路f給他,倆人就這么雞一句狗一句的對話,“我脫什么單?” “不洗,我擼管兒用,要的就是原味?!饼R涯笑著擠了下眼。 “靠!齊涯你就一變態吧!”陶灼惡心得一個激靈,笑著撲過去跟他打架。 又胡鬧了半天,齊涯才重新疊著衣服把話題拽回來,說:“上大學了,認識新同學了,美院漂亮的女孩兒又那么多,你怎么都該談談戀愛了吧?” 陶灼從床上抽了條牛仔褲出來,跟著胡亂疊,隨口說:“哪的事兒,你以為跟你似的,談戀愛還能算著來?!?/br> “不想談???”齊涯嬉皮笑臉地湊過來拱他,往他褲襠上抓了一把,“小鳥灼還不想破殼呢?” “你今天怎么回事兒!”陶灼被他抓得“哎”一聲,差點兒蹦起來,連滾帶爬地躲齊涯,“沒完了是吧!” “好好,不鬧了,”齊涯看陶灼脖子都紅了,知道他臉皮薄,笑得不行,忙哄他,“這不是馬上要分開了,舍不得我老婆?!?/br> “至不至于啊,突然這么娘炮?!碧兆葡氲竭@個心里也不得勁兒,又去攬攬齊涯的肩捏了捏,“又不遠,兩個小時動車就到了,回頭我去找你玩兒?!?/br> “行啊,就國慶吧?!饼R涯立馬打了個響指。 “啊,???”陶灼眨眨眼,跟齊涯對著瞪了會兒,一塊兒彎腰笑了,“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呢吧!” 齊涯走后,陶灼才開始慢慢騰騰收拾自己東西。 從他家去美院就是出門坐幾站地鐵的距離,但宿舍還是要申請的,用陶臻的話說,大學里剛認識的時候全是以宿舍為單位,不在學校住,四年下來連班里人臉都認不全。 本地人對本地的學校沒什么激情,終于等到報道,按部就班的把流程走完,六人寢,連人臉還沒認熟,他們就被拉去軍訓了。 軍訓是在一個專門的基地,跟學校宿舍還不一樣,十個人一間寢,還有十二個人的,各個系混得亂七八糟。 陶灼分去的宿舍正好沒有他們寢室的人,他對于軍訓的記憶就是大家都穿著臟兮兮的迷彩,也看不出個美丑,每天除了在訓練場上踢正步走來走去,就是半夜七死八活的聚眾祈雨,然后睡前跟齊涯在微信上喊苦喊累。 好不容易熬到兩周軍訓結束,回到學校都把迷彩服一扒,他瞬間又回到了臉盲的最初階段。 那天真的是陶灼相當疲累的一天,軍訓完的愉悅與放松一共涌上來,想到這一刻才是大學生活真正的開端,往后四年都不用再受這樣的罪,繃了半個月的精神瞬間松懈。 陶灼掙扎著鋪了床,又跟著寢室一起去學校澡堂擠了個澡,人已經快癱了。 他連老媽喊他回家吃飯的電話都打不下去,瞇縫著眼睛說晚上再回去,得先睡一覺,那邊電話都不知道掛沒掛,他已經直接睡了過去。 再睜眼不是因為自然醒,而是睡夢中“嗵”一聲巨響,把陶灼從夢里炸了出來。 他瞪著天花板緩了兩秒,才心如擂鼓的回過神。 寢室拉了簾子,光線昏昏沉沉,一屋子都睡成了死豬,不知道幾點。 陶灼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我的媽”,腰酸背痛地坐起來輕聲問:“什么東西?” “我手機掉了!”上鋪已經探著腦袋要下床了,也捏著嗓子,有些緊張,“不好意思??!” “沒事?!碧兆谱プヮ^發,瞇眼給他找手機,摸了半天才在他頭頂的床欄桿上摸到一根耳機,順著從地上拽了起來。 陶灼平時屬實沒有看人手機的毛病,也沒想看,但當時情況太特殊了——他迷糊著,手機屏幕上又動個不停,他不由地往屏幕上掃了一眼,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這人在看片兒。 還是倆……男的那種片兒。 就在這時候,屏幕上方還彈出來一條消息:弟弟是1咩? 陶灼:“……” 上鋪手忙腳亂的撲過來接,嘴里一個勁兒的說“謝謝”。 光線太暗,大家又都曬得黢黑,陶灼看不清他有沒有臉紅,自己倒是挺不好意思,迅速裝作什么都沒看見,把手機背面朝上遞過去。 上鋪竄上了床,陶灼坐在下鋪愣了會兒,滿腦子都是那句雷轟轟的“弟弟是1咩”。 這是在交友?相親?約……炮? 他想起上鋪的名字叫安逸,軍訓前似乎也是白白凈凈,挺清秀的一個男生。 ……是1咩。 這位安逸似乎……不怎么安逸咩? 第11章 接下來一連好幾天,陶灼都無法自控地不?;叵胫蔷洹暗艿苁?咩”。 很神奇的一點是,這句話在他腦子里竟然有聲音,尤其是最后那個“咩”,仿佛一個男人在強行的語調上揚,俏皮做作。 更神奇的是,這聲音還自發生成了模式,老媽看他收拾了兩條內褲就樂顛顛的要出門,問了句去哪兒啊,陶灼差點兒脫口而出:“去找齊涯玩咩?!?/br> 說是來找齊涯玩兒,其實也就是換個地方窩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