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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交集的過去兩年都被狗吃了? 陶灼真的從心底里感到疑惑。 在陶灼走神的同時,厲歲寒也在打量著他。 兩人無聲地對望了片刻,厲歲寒眼角凌厲的弧線,悄然發生了很細微的一點兒變化,似乎顯出了些許柔和。 “昨天沒來得及問你?!彼_口說。 “嗯?”陶灼反問,“問我什么?” “最近過得怎么樣?”厲歲寒說。 厲歲寒這人如果人模狗樣起來,以這樣面對面的距離,目光直直地凝視過來溫聲說話,特別有味道,至少陶灼當初就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但是這會兒,他聽著這句問話,卻沒忍住笑了出來。 還不是什么感傷或者開心的笑,完全就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笑得情不自禁。 厲歲寒差點兒以為他中邪,控制著沒讓自己露出疑惑的表情,也忍著沒低頭看自己是不是什么該拉的拉鏈忘了拉,只沖著陶灼稍稍一抬眉毛,意思是“笑什么”? “我就說從昨天到現在少了點兒什么?!碧兆粕酚衅涫碌財[擺手,望著厲歲寒,“這就對了?!?/br> “少什么?”厲歲寒有點兒接不上陶灼的思路。 “渣男語錄?!碧兆埔槐菊浀卣f,“電影里的久別重逢都得來這么一句?!?/br> 厲歲寒:“……” 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能在分別兩年后若無其事的重逢,另一種不能。 陶灼從來都是后者。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毫不掩藏地注視著厲歲寒,像兩年前一樣,眼珠透亮直白,讓厲歲寒霎時間也如同兩年前一樣,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是沒話找話?!卑肷?,厲歲寒無奈的抿了下嘴角,望著陶灼,“我確實想知道?!?/br> 說著,他抬起手,用指關節輕輕撩了下陶灼的額發。 陶灼出門前剛洗完澡,頭發胡亂一通吹,亂蓬蓬的,翹起一個小卷,被厲歲寒碰得晃了晃。 堵到嗓子眼兒的情緒簡直是跟著在胸腔里晃蕩。 陶灼一貫有吃軟不吃硬的毛病,在厲歲寒面前尤其如此。他喜歡看厲歲寒偶爾被他煩到氣到,卻無可奈何包容他的模樣。也喜歡厲歲寒時不時突然來一下的小動作,比如昨天的掖圍巾,和現在的碰頭發。 在大學里和厲歲寒重新遇見后,有段時間,陶灼自己心里五花八門,每次厲歲寒這么對他,就忍不住心想厲歲寒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在向他傳遞曖昧的小信號。 后來才明白壓根不是,就跟當初帶他家教時沒事兒彈他個腦瓜蹦兒一樣,純粹是一種類似于招貓逗狗的順手反應。 簡稱手欠。 想到這兒,陶灼朝旁邊避了避,眼皮往下一耷,視線朝旁邊漫無目的地定著,說:“沒有?!?/br> 這話答得驢唇不對馬嘴,厲歲寒卻聽懂了,這是在回答他最開始的那句“煙”。 “哦?!眳枤q寒看著他,也跳過了“過得好不好”這種讓人沒法接的話題,語氣很隨意,“那剛才是我看錯了?!?/br> “就那一根?!碧兆茻o語了,看向垃圾箱上那根碾滅的煙,心想還只抽了一半就被你外甥女給盯熄了。 “少抽煙?!眳枤q寒對他說。 陶灼突然就又感到了煩躁。 他盡力配合著厲歲寒的心平氣和,因為這一句說不上是命令還是關心的“少抽煙”,倏然間就破了功。 “你……”他蹙著眉毛抬起頭,特別想問厲歲寒你到底在干嘛? 為什么要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場,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 你裝得像沒事兒人一樣,難道我對你就還能像過去那樣相處? 要是真的一點都無所謂,前面兩年又為什么不聯系? 我不主動跟你聯系,你就真的也不找我了? 劈里啪啦。 可是話到了嘴邊,面對厲歲寒不帶情緒的眼神,他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算了。 陶灼無力地眨了下眼,從鼻腔里呼出口氣,反過來沖厲歲寒問:“有煙么?” 厲歲寒打量著陶灼,一邊眉毛微微一抬,往手臂上掛著的外套兜里摸。 “你在掏貝甜的衣服?!碧兆铺嵝阉?。 厲歲寒垂下眼皮看了眼,又掏向自己的外套,手指夾出一包煙扔過去。 陶灼接了,既沒抽也沒看,直接塞進自己兜里,轉身就朝著餐廳走。 他就是心里不得勁兒,不想自己的心情和反應總被厲歲寒拿著,想挑個釁。 反正厲歲寒莫名其妙,那他也莫名其妙,大家都莫名其妙好了。 陶灼揣著煙在前面走,厲歲寒在身后延遲了兩秒才跟上來。 他胳膊上還搭著一大一小兩件外套,就像個真正的年輕家長,他望著陶灼的背影,看那頭頂還翹著的一綹小卷毛,有些好笑地搖搖頭,嘴角倏地往上牽了牽。 第7章 進了餐廳,貝甜已經在安逸對面坐好了,兩人正一起吃甜點,舉著小勺互相挖對方杯子里的冰淇淋,湊著腦袋竊竊私語。 “厲貝甜認識安逸,在工作室一塊兒吃過飯?!眳枤q寒在陶灼身后說了句。 陶灼知道這是在跟自己解釋,簡單的“哦”了一聲,沒說什么。 安逸不在厲歲寒那兒工作,他現在玩兒攝影,但是總去工作室找聞野,沒見過貝甜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