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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婁危進入我的時候,我第一次無法感受到快感,一絲一毫都沒有。 反倒是惡心,是厭惡,是憤恨。 可我還是咬著牙堅持做了下來,只不過自始至終都沒有□□。 婁危問我:“怎么了?今天狀態不好?” 我笑著看他,一言不發。 我恨不得咬爛他的舌頭,咬掉他的耳朵,我恨不得他立刻就死。 但是不行,在他死之前,我要證據。 第二天我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神棍一樣的私家偵探,據說他無所不能。 我從來不相信有誰是無所不能的,但這次我想賭一把。 我壓上了所有的家當,只求一個證據。 我去找私家偵探,我必須得知道婁危的出軌對象是誰。 我要他們一起死。 這么想來,我可真是個善人,竟然愿意讓他們死在一起。 那個神秘的私家偵探其實并不難找,一棟破舊的即將被拆除的二層小樓,踩著隨時可能塌陷的樓梯上去,敲響那扇緊閉的木頭門。 我不記得自己是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聽說曹川這個人的了,大概是多年前某個人口袋里的名片上。 某個人。 是誰? 我記不清了。 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這個私家偵探。 我站在外面敲門,想象著婁危出軌對象的面貌。 然后門打開,一個瘦得有些佝僂的男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說他就是曹川,那個我要找的人。 這個人看起來并不像個聰明的私家偵探,反倒像是一個瀕死的癮君子。 我看向他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我討厭他。 討厭他的眼睛,討厭他看我時的眼神。 說不清為什么,但我面對他的時候,總覺得是在面對另一個自己,一個狡猾的、邪惡的自己。 我說:“我可以肯定,他出軌了?!?/br> 面前的人沖我挑了挑眉,并沒有接話的意思。 我見他不動,擅自擠進了門。 炎炎夏日,他辦公室的溫度低得像是醫院的太平間。 我告訴他我的名字,告訴他我可以肯定我的男朋友出軌了。 我告訴他我可以傾家蕩產地付出,只要他能幫我查出我男朋友出軌的對象是誰。 他似乎興趣缺缺。 我不停地重復,我要求他,懇求他。 最后,他答應了。 然而我還是搞砸了,因為我發現,我跟他真的沒辦法融洽相處。 他竟然對我和婁危的故事不感興趣,竟然不想聽我給他講我們之間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他竟然敢不聽。 我厭惡一切拒絕溝通的人。 就像當年,我那拒絕好好溝通的父母一樣。 他們都一樣該死。 我是帶著怒意摔門而去的,怨恨又在加倍,不僅怨恨婁危,怨恨婁危的出軌對象,也怨恨起這個私家偵探來。 當然,我也怨恨自己。 我像一個瘋子站在烈日之下打著電話嘔吐,我嘔吐是因為聽到了婁危的聲音。 他說他要出差。 其實,他就是去私會他的出軌對象。 他騙不了我的。 第三十三章 仲夏 17 突然有人敲門。 曹川尋聲看過去,原本坐在他面前的醫生起身,輕聲對他說:“你最好能夠配合我?!?/br> 曹川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醫生開門,跟外面的人說了幾句,然后帶著人走了進來。 “他目前情況穩定,”醫生說,“在我的治療下,主人格已經對其他人格進行了一定的牽制,相當一部分人格已經消失?!?/br> 曹川抬起頭看他,聽到他的這番話,大概明白了所謂的“配合”是什么意思。 “李昭?”剛剛進門那人輕聲叫這個名字。 曹川抬眼看他,與此同時,那名所謂的醫生捏了捏他的肩膀。 曹川對叫他名字的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方似乎很驚喜。 送走了那位不速之客,曹川直接了當地說:“你搞不定李昭?!?/br> 醫生笑笑:“他不肯配合?!?/br> 醫生走過來,坐在曹川面前:“他甚至聽不到我說話?!?/br> 曹川明白了,這位“醫生”也是個騙子。 “這樣,我們可以合作?!贬t生打開抽屜,一份合同擺在了曹川面前。 “我叫醒了你,你有了留下來的機會,理應感謝我?!贬t生說,“但現在,我不需要你的感謝,只需要你配合?!?/br> 曹川簡單地瀏覽了一下那份合同,這位醫生愿意把自己接下來拿到的一大筆收益分出一半來給他。 “怎么配合?”曹川此時依舊對這件事半信半疑。 “你需要解決掉李昭的主人格,然后扮演他?!?/br> 曹川抬頭,意味深長地看向他。 “從此以后,你不需要再跟別人共享一具身體,還能擁有這些?!贬t生輕輕點了點合同,“考慮一下,劃算的?!?/br> 李昭接到曹川電話的時候,正坐在血泊里,不過流血的不是他,是婁危。 “你在哪?”曹川問。 李昭吞咽了一下口水,沒有回答。 他覺得冷,徹骨的冷。 一個小時前他回家,突然收到一封郵件,竟然是婁危跟別人開房的單據,而跟他開房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那個要掐死他的房客李漢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