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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看過原居山的資料和照片,但是真正跟他打照面還是在剛才。他從樓梯上下來,一眼看見阮奕,緊接著就發現阮奕旁邊跟著的那個人就是原居山。 他們只對視了一眼,但就這么短短一眼,蔣見遙就盯住了那雙陰毒的,閃著冷光的眼睛。 如果不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他也不至于臨時編了個理由把阮奕拉走了。 他看著阮奕的臉色,話到嘴邊,還是換了個語氣:“好了,其實也沒什么。你想給原勁講題就講吧。只要別走太近,他爸就算真是條蛇,也不見得能咬到你?!?/br> 原居山站在走廊上,聽到有人在背后叫他。 “原叔叔?!?/br> 他轉過頭,看見是張子銘,臉上的笑容深了一些:“怎么還沒走。原勁呢,沒在你旁邊?” “沒有?!睆堊鱼懸惶岬竭@事,眼皮就有點往下耷拉,“他最近忙著呢?!?/br> “忙什么?” “學習?!睆堊鱼懻f,“哎,他想學就學吧,我就是覺得沒必要。學來學去的,有什么意思?!?/br> 他是真覺得沒必要,原勁今后肯定是要跟著他的。學校里學的那些東西,他壓根不在意,原勁也不需要在意。但他也不好過去跟原勁說你別學了,倒不是他不想,就是覺得這么干跟腦子有病似的。 原居山溫和地說:“嗯。但他現在大了,有些事我不好說。你下次幫原叔叔跟他提一下?!?/br> 張子銘高興了:“好啊?!?/br> 原居山也跟著笑了。他微微瞇著眼,目光從張子銘的手腕上一掃而過。 張子銘露出來的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淤青。 前幾天,原居山找張曹匯報情況。這段時間張家下面的不少生意都出了狀況,好像突然有一只手伸了進來,這里攪合一把,那里橫插一杠,把他們的人折騰得左支右絀。 他說完之后,張曹突然站起來,走到窗戶邊,問:“銘銘的手腕被人打傷了,你知道嗎?” 原居山沒想到他怎么突然提起這一茬,但還是順著問:“怎么回事?” “是他們學校的一個學生,叫阮奕。哦,原勁應該知道。他們倆在班里坐在一塊兒?!?/br> 原居山聽到原勁的名字,心一凜,正要說話,張曹拍了他一下,“沒什么,就是個小孩兒?!?/br> 原居山卻覺得阮奕要真的只是個小孩,張曹就不會把這事跟他說了。 但他也沒說話,只等著張曹的下文。 果然,張曹開口道:“不過他跟蔣家還有點關系?!?/br> “蔣家?”原居山愣了一下。 這段時間那個不停地給他們找事的那股勢力,根據他查到的情況,好像就是來自燕山的蔣家。跟阮奕扯上關系的難道也是這個……他問,“是哪個蔣?” “就是燕山那個蔣?!睆埐苷f,“其實之前銘銘就跟他有點矛盾,要不是因為蔣家,他當時就要把人收拾了。我那時候攔著他,是覺得沒必要。倒也不是真的怕了那個什么姓蔣的……” 他就像一只猛虎,嘴角噙著笑,眼里卻有淡淡的狠勁。 原居山一看就知道,這是真的起了兇性。 他沉聲道:“您是想……” 張曹似笑非笑,慢吞吞地轉動著右手上的扳指:“本來他們小孩兒之間的事,小打小鬧,我是不想插手的。但畢竟給人當爹,自己的兒子,再怎么說,也由不得有人想欺負就欺負了?!?/br> 原居山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可以說是張曹最信任的心腹。除了他本身能力強,也是因為他的性子很對張曹的胃口。他們兩個,都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就一定要把那人的手給剁下來的人。 原居山垂下眼,唇角輕輕勾了勾。 “我知道了?!?/br>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眼大綱,一個星期之內掉馬~ 第49章 阮奕晚上做完作業,上床睡覺前拿出手機翻了一下,看見原勁給他發來的消息。 原勁:[周末想出去轉轉嗎?] 原勁:[彤江風景區,現在據說很漂亮。] 原勁:[最近旅游照片(jpg)] 彤江在陽城西郊。十月份正是楓葉最紅的時候。原勁發來的照片里,綿延的山脈上紅與金,金與綠,層林盡染,如同油畫一樣絢爛而濃郁。一條江像揮毫潑墨的一筆,從兩山之間蕩開,山林中千萬種瑰奇的色彩和天幕上火焰一般的紅霞倒映其中,透明的江水幾乎渾然像是一枚斑斕的水晶。 確實很漂亮。 阮奕:[好。什么時候去?] 原勁是感覺他最近情緒一直不太好,所以特意找了幾個周邊景區的推薦。彤江是里面最適合現在這個時候去玩的。他把攻略都看好了:[周六晚上吧。] 阮奕:[晚上去?] 原勁:[住一夜,第二天起早看日出。] 彤江日出,他看到不少人在攻略里都推薦了,說是來了必看的一項。 阮奕:[好,住哪兒?] 原勁:[農家樂。我來訂。] 他們約的時間是八點。阮奕提前了不少,六點多就到那兒了。他按照原勁給他發的訂單信息找到了那個農家樂,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先出去逛逛。 這個時候,原勁正在家里。 他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原居山走了進來。 這所房子靠近六中,平常只有原勁一個人住。他停下步子,勾著書包帶子的手僵了僵,抬眼望著原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