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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期喝口湯,把電話接了起來。 “在家嗎?”齊越問。 樊期:“在?!?/br> 齊越很激動:“我現在過來!” 樊期疑惑:“過來干什么?” 齊越哎呀一聲:“聽故事啊,我可惦記了?!?/br> 樊期笑:“有這么好聽嗎?” “好聽!”齊越笑聲和花兒似的,像是嗑了糖:“我追電視劇都沒這么起勁,馬上開車了,等我?!?/br> 樊期連忙阻止:“等等,別過來了,我一會兒去樊政那,晚上沒空?!?/br> 齊越那邊長長啊一聲:“我也要去?!?/br> 樊期頓了半秒:“你認真的?” 齊越說:“我認真的?!?/br> 樊期:“別給我搞事情?!?/br> 齊越無奈:“不會,”齊越那邊傳來啟動車的聲音:“我過去接你吧,我們一塊兒去?!?/br> 齊越的電話掛斷后,手機屏幕又回到了劇本上,樊期再看兩頁,加了個書簽,就把手機鎖了。 算好時間,樊期換了身衣服,把垃圾收拾了出門。 到了樓下,齊越的車子正好開進來。 剛上車,門還沒關好,齊越開口就問:“然后呢?他在車里親你了然后呢?” 樊期:“……” 樊期把門關上,笑起來:“你真的假的?” 齊越:“快說快說?!?/br> 樊期輕描淡寫:“然后我們談了一下,然后就在一起了,然后暑假結束了,然后我們分了,”樊期指著前頭:“別走這條,另一個門出去?!?/br> 齊越很不滿:“哈?就這樣?” 樊期:“不然?” 齊越:“細節呢?內容呢?” 樊期:“就這樣?!?/br> 齊越超大聲:“不行!你不能這樣!” 樊期攤手:“我怎么了?” 齊越看起來很生氣,但又找不到理由生氣,只能干干地,用力地呼吸。 過了兩秒,齊越終于找到詞了,他轉頭看樊期:“你,你!你爛尾!” 樊期理直氣壯:“是啊,怎么樣?” 齊越:“你下車!” 樊期無所畏懼:“行,你停車,我自己開車去?!?/br> 齊越慫了:“不行!” 又過了一會兒,大概是見樊期確實不打算繼續,齊越當場苦悶。 “你看你說得這么好,中午不還,跌宕起伏,伏說八道,道法自然,然,然……”齊越想了想:“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嗎?怎么就不說了?” 樊期用很成熟的語氣:“我只能說,一覺醒來,我長大了,不想說了?!?/br> 齊越:“哪兒長大了?” 樊期轉頭看齊越。 因為樊期的這個爛尾,齊越整整抱怨了一路,一點不像是剛被劈腿剛失戀的樣子。 倒像是樊期剛失戀,齊越抱怨完竟然轉頭安慰起樊期來了。 什么“沒關系的,我們未來還長,對吧?” 什么“愛情這種東西,來來去去的,你應該當個蒲公英,永遠不要留戀一處?!?/br> 什么“刻在身上,又不是刻在了心上,你要是實在難受,我們找個時間,我陪你去把紋身洗了?!?/br> …… 樊期本不想太在意的,被齊越這么一安慰…… 哈,真是太好了,現在滿腦子許未遲。 齊越我謝謝你。 可愣是這樣,樊期也沒讓齊越閉嘴。 確實自尋煩惱,他還挺愛聽。 “到了,”在齊越的一句心靈雞湯下,樊期終于開口:“找個地方停吧,就這個大廈?!?/br> 齊越哦的一聲,突然嘆氣。 “最后一個問題?!饼R越嚴肅認真起來。 不知道怎么的,樊期聽了這句話,瞬間笑了。 樊期點頭:“你問?!?/br> 齊越轉頭看樊期,挑眉:“他活好嗎?” 樊期想都不用想:“好?!?/br> 齊越微笑:“舒服了,”齊越高高興興停車:“我追的男一,活不可以不好?!?/br> 樊期:“活不好不配當男一?” 齊越想了想,點頭:“是的?!?/br> 樊期又問:“那我可以當男一嗎?” 他雖然在下面,但活也不錯。 齊越搖頭:“不行?!?/br> 樊期疑惑:“為什么?” 齊越說:“你是男零?!?/br> 樊期:“……” ok。 第14章 樊政的工作室在衡威大廈的18樓,一個采光很好,落地窗外風景也很好的地方。 這里當初是樊期和樊政一起來選的,本來樊期還想著一起把后續裝修都跟了,但樊政堅持不要,說不能一輩子都讓樊期照顧,還說等裝修好了就馬上告訴樊期。 樊政是個畫家,在業界小有名氣,只是他有一點點的缺陷,他是個啞巴。 不是天生的啞巴,樊政5歲時發了燒,那時他由奶奶照顧著,農村醫療條件不那么好,幾天了還燒著,奶奶迷信,尋了醫生沒能治好,就去找了算命先生。 具體的樊期記不太清了,只大概知道那個算命先生不小心挑掉了樊政的某個神經,樊政病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后來再送到市里的醫院,已經來不及。 算命先生跑了,奶奶也因此身體不支,那段時間,樊期家整個籠罩在黑暗里。 樊期比樊政大兩歲,那時也不過7歲,到如今,他仍舊能記得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