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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可能是屁股的疼大過一切,身體的其他疼痛都變得小意思了起來。 樊期把水杯拿起來,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轉頭問許未遲:“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許未遲說:“許昱給你寄過專輯?!?/br> 樊期點點頭,再拿起水杯,果然是這樣。 但又想到一件事,樊期又把水杯拿開一點:“不是已經到機場了嗎?”樊期說著笑了一下,看著許未遲:“為我回來的???” 許未遲想了想,才說:“行程有變,晚上還有事?!?/br> 樊期:“……” 媽的。 樊期不喝水了,把水杯放在了茶幾上。 “我沒事了,”樊期突然用很疏遠的語氣說:“許先生還有事嗎?” 許未遲不回這句,問他:“經常發燒嗎?” 樊期搖頭:“沒事,不經常,”順道皮一下:“就是太久沒做了?!?/br> 許未遲明顯頓了一下:“多久?” 樊期不過腦地胡說八道:“好幾個月了吧?!?/br> 空氣突然安靜。 樊期仿佛看到了靜止畫面。 幾秒后,樊期干笑一聲:“那就不留許先生吃飯了,”他指了指和許未遲一起到的外賣:“你看,也只是兩人份?!?/br> 許未遲低低說了聲好就站起來,他指了一下樊期的手機:“有事給我電話,我今天都在?!?/br> 樊期撇嘴:“晚上不是有事嗎?” 許未遲還是說:“都在?!?/br> 樊期微笑:“哦,知道了,謝謝?!?/br> 許未遲又說:“多喝水?!?/br> 樊期:“知道了,謝謝?!?/br> 樊期保持端正坐著的姿勢,直到許未遲離開把門關上,他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然后他把身邊的抱枕拿了起來,緊緊抱在懷里。 他覺得他挺有病的。 這一來一回的在許未遲面前干什么呢? 28歲了,能不能成熟穩重一點? 好他媽幼稚。 還以為許未遲仍舊是那個慣著你脾氣的許未遲嗎? 你看,人走了。 他從前確實經常一聽到許未遲要工作就不開心,但因為不想太影響許未遲工作,稍稍克制了這份不開心。 可不能憋著啊,所以就喜歡拉著許未遲一起不開心。 重點是許未遲還由著他來。 樊期很懂得看許未遲的臉色,總能見好就收,鬧得差不多了就收手,再在許未遲那兒哥哥哥哥地叫,許未遲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吵架吵過,鬧別扭也有,大半夜不回家打電話讓許未遲出來接他這事也做過,還曾讓許未遲發誓這輩子只愛他一個,還曾抱著許未遲哭,說不想分開,還曾…… 哇。 青春真是經不起回憶。 誰回憶誰尬。 疼痛疼痛,太疼痛了。 28歲成熟男人回憶19歲小菜雞,免不了一陣唏噓。 于是樊期坐在沙發上,惆悵地唏噓了一把。 不過他沒能唏噓多久,因為陽臺那邊那個頻頻探腦袋的人拉開落地窗,走出來了。 “走啦?”齊越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繼續在屋內探頭探腦。 樊期回答:“沒走,在床上等著我呢?!?/br> 齊越一聽,就立馬把視線放在了樊期的臥室門上,并驚訝道:“真的???” 樊期:“你用腳趾頭想想是不是真的?!?/br> 齊越:“我用腳趾頭想,在床上等著的人大可能是你?!?/br> 樊期:“麻利滾?!?/br> 齊越:“哈哈哈別啊?!?/br> 齊越繞過茶幾走過來,貼著樊期坐下,樊期低頭看兩人褲子的布料僅隔幾厘米,想著,這才是朋友應該有的距離。 “真發燒了???”齊越看了眼拆過的藥,用手背摸了摸樊期的額頭,再摸自己的額頭,點頭道:“是有點燙?!?/br> 樊期嘆了聲:“幾百年沒燒了?!?/br> 齊越問:“上次什么時候?” 樊期抬下巴,努了努藥:“也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br> 齊越笑起來:“你和他在一起怎么這么脆弱?” 樊期再嘆一聲。 可不是。 樊期問齊越:“你見過我生病嗎?” 齊越想了想,搖頭:“沒見過?!?/br> 樊期說:“我這么一個大男人,當初和許未遲在一起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樊期仰頭想了想:“發燒了三次,嗓子疼了好多次,腿崴過,還因為胃疼去了醫院?!?/br> 樊期說著自己都笑了:“厲害吧?” 齊越不可置信地看著樊期:“可以啊,多愁多病身啊?!?/br> 樊期聳肩。 齊越又說:“我當時以為你只是隨便談了個戀愛,你跟我說的時候挺輕描淡寫的啊,我那時還想,就一個多月,能是什么東西就沒在意,”齊越搖搖頭哇的一聲:“對哦,你把他的首字母紋在腰上就足夠說明一切了,我為什么沒想到?” 樊期呵呵一聲:“也沒那么夸張,紋身主要是因為……”樊期想了想,聲音低了點:“我腦子壞了?!?/br> 齊越揚眉:“那你去洗掉啊?!?/br> 樊期:“那得多疼?!?/br> 齊越一副看透你的神情:“你怕疼?” 樊期臉不紅心不跳:“怕?!?/br> 齊越切的一聲。 樊期接的那些片,吊威亞,打斗,下水,跳樓,什么危險的動作沒做過,怕這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