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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遠沒有到無法忍耐的階段,阮衿也覺得自己沒必要火急火燎地去打擾他。阮衿靜靜地躺了一會,把李隅昨晚睡過枕頭抱在懷里嗅了一下。 李隅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阮衿清楚他身上繚繞著的薄荷煙的清涼,也清楚他衣領上洗衣液的淡淡的香氣,但是他的信息素,就算接過很多次吻都難以察覺,他也沒有親口問過。 但是把整張臉埋在枕頭上深深呼吸的時候,他能感受到除了肥皂味之外還有殘存的信息素的存在,那種無形的東西逐漸浸潤了他,然后在肺腑深處蓄積著灼熱,那種難以捉摸的感覺是非常致命的。 阮衿倒伏在床上,兩只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用力攥緊了枕頭,他感覺自己快把自己悶死了,但是卻逃脫不桎梏。 越來越熱了,他好像要徹底融化的雪人一樣,意識渙散,身體好像也要化了的雪人似地難以保持原樣,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阮衿迷迷糊糊地看墻上掛鐘的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六點了。 那個影碟機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在床上,現在被給摔到地上去了。阮衿頭重腳輕地撿拾起來,沒摔壞,但是發現畫面仍然停留在噴霧那一塊兒。 他繼續播放,女講解員開始拿起那兩個形狀異樣的器官模型開始說話,“那么到現在,就是正式需要Alpha的時候了?!?/br>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了三下短促有力的叩門聲。 阮衿嚇了一跳,迅速把影碟機給暫停了,警惕地喊道,“誰???” “我?!?/br> 真是巧了,說什么來什么。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字,可李隅的聲音還是很有辨識度的,阮衿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沁出汗水后潮紅的臉,低頭看看那光碟的畫面,字幕正停在那一句令人浮想聯翩的“放松自己,讓對方進來?!?/br> 他甩甩腦袋,把那些不健康的廢料趕出去,然后一把闔上影碟機,拖著睡得發軟的身體去給李隅開門。 他倚著門露出笑,努力正色道,“你回來好早啊,沒有上晚自習嗎?” 李隅就用那種“我不是一直都不上晚自習嗎?”的莫名其妙眼神看著他,然后才躬身換鞋進去,“我放學給你打電話,你沒接?!?/br> “嗯?你打了嗎?對不起,我睡著了,可能沒有聽到?!比铖迫嗔巳嘧约旱难燮?,忽然就有點受不了李隅走近之后的氣息。 本來就十分逼仄,心慌氣短的,現在還容易腿軟。 Alpha也有腺體,卻不需要抑制貼,因為他們的信息素不會像Omega那樣難以自控,但是可控并不代表他們的信息素不會外泄,只是平常貼著抑制貼不會受到干擾罷了。 可對于發、情的Omega來說,就算是一點點,也像是令人上癮的毒藥。 李隅往里走了一步,阮衿就往后縮了一下。 但這點不經意的閃躲迅速被李隅察覺到了。阮衿的后背撞上鞋柜,李隅另一只手還拎著購物袋,空著的那只手則順勢撫摸起阮衿灼燒著的臉,冰冷得像是白瓷一樣的手,在他臉上摸索,如同春雨般短暫地紓解了燥熱。 這只手撥開了他鬢角濕黏的頭發,那聲音也很低,直抵得心間都在共鳴震顫,“發/情了?” 阮衿靠著他微涼的手心,點了點頭,“嗯,發/情了?!?/br> 李隅把購物袋的東西放下,又順手把門給反鎖,甚至防盜鏈也都扣上,還扯了扯試試會不會脫落,“你先去床上?!?/br> 直接就上床?! 阮衿有點站不穩,人都結巴了,“就……這么快的嗎?你還沒看光碟,你是不是需要先學習一下理論再實踐?” 李隅本來只是看阮衿軟得像團麻薯的樣子,想讓他先去坐著而已,沒想到他誤會這么多,又覺得忍不住發笑,“你的意思是你都看了,阮衿,你學會了多少?” 阮衿把那個影碟機抱在腿上打開,正是要講解兩個人該如何實踐的階段了,“我看了一點,不算多?!?/br> 但是李隅掃視一眼就給伸手關上了,“我不用看這個?!?/br> “為什么?” 外面夕陽只剩下最后奮力燃燒的余暉,從窗簾的縫里迸射出一線刀鋒似的紅光,從李隅和阮衿逐漸湊近的面龐中的罅隙穿鑿而出,但很快被遮住了,因為已經沒有縫隙。 這一點余暉過后就是夜了,他們都交融進同一個影子,進入同一片呼吸的湖泊中。 李隅攬著阮衿的脖頸,輕輕將已經透濕的失效抑制貼給撕下來了,揉成指尖的一小團,慢慢地說,“因為我都會?!?/br> 都會? 阮衿的眼睛瞪大了,“你說的都會是什么……” 李隅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正堵在他們的雙唇之間,只懸停過半秒鐘,就已經吻上去了。 阮衿像投降般抬高著雙手,只感覺李隅傾軋過來的舌尖靈巧地翻越齒關后攻陷進去,抵著上顎往里侵入,一下接著一下極有節奏地吮吻著,那些黏膩咂弄的親吻聲,黏膜與黏膜真切的觸碰,牙齒與牙齒的磕絆,都那樣直白地響徹著。 “唔?!敝皇潜挥H吻著,阮衿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皮膚所有的知覺都匯聚成巖漿在表面上沸騰,然后順著四肢百骸游走……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小腹內部在間歇性地抽搐,有些稠密的東西正在匯聚成一股快失禁的熱流。 他從前從沒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