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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完了,梁小頌竟意外的笑了一下,放開了他的領子,“你怎么知道我想不出呢?別想我放過你,也不光是你……你不是還有個meimei嗎?你以為她現在不住你家,我就沒辦法嗎?我總……” 下一刻他就被阮衿給撞翻在地了,因為湊得很近,阮衿的頭倏地撞到他的下頜骨上。他霎時眼冒金星,感覺牙齒被撞麻后牽連咬中舌頭,口中已經涌出鐵銹般的鮮血味。 一個比他矮很多的Omega,妄圖去揮拳打Alpha,而他也的確差點做到了。 阮衿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趁著梁小頌滾在地上還不清醒,伸手一把拽下下臺燈正在充電的線,桌面上很多東西都被連帶著掃下來了。 他用臺燈砸了他的頭,連續幾下,不算特別重,但是會讓他爬不起來。 阮衿迅速撿起地上水果刀捅進口袋,然后開始摸索著口袋中手機準備報警,“不是你放過我,是我之前放過了你。我上次應該告你的,沒那樣就是因為那一點愧疚,但我現在不想繼續下去……” 或許從某一刻,當他的自尊被李隅撿起來的時候,就開始覺得,自己不能再那樣委曲求全或者無動于衷下去了。 好像之前那樣……是不對的。 他看著梁小頌額頭出血,捂著額頭在灰撲撲的地上痛苦地掙扎著,然后意識陷入了短暫的昏迷。曾經他和梁小頌也算是好朋友,可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今天這種局面,就一定分出個要你死我活。 報警電話剛撥號,他打開門準備出去找鄰居借繩子,至少一起把人綁起來,光這么放著肯定還是不行,梁小頌甚至都沒有真正完全昏迷過去。 門打開的瞬間,電話中傳來令人安心的警察聲音“您好,這里是梧桐街派出所,請問……”他剛說了一個“我”字,忽然感覺到腰間一陣劇烈的酸麻。 低下頭去,那是一根黑色的電棍,一種無法名狀的感覺頃刻間流遍全身,眼前白光乍現,他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一頭栽倒了下去。 他不知道家門口還蟄伏著梁小頌的另一個同伙,林躍。 在沿著手臂看清這個人慌張的臉這一瞬間,阮衿想到了很多,關于被跟蹤,被窺探,原來是這兩個人一起的……而他們又是什么時候撞到一起去的…… 可是所有知覺和意識瞬間收束得太快太快,他如此不甘心,一切都如鯁在喉。關于他剛死去還沒有埋葬的貓,關于下一個周末再見的meimei阮心,還有明天就從集訓回來的李隅,剛剛說好他要在十點準時到學校接他…… 他伸手想抓住什么,可那只是徒勞,黑暗在瞳孔中劇烈地收縮著,吞噬掉那些八月的,美好的燦爛陽光。 闔上眼睛,就像重新回到了母親的zigong中,可那是他最不想回到的,馮蔓的zigong中。 作者有話說: 八月的陽光真美好?。ㄟ€沒到出大事的情節,所以不會有什么,李隅上線就好嘛) 第72章 紅裙子 坐在返校的集訓大巴車,窗簾被他拉著,但是九十點鐘的太陽依舊是刺眼明亮的。李隅耳機里還在播放著搖滾樂,坐在他正后面的人是薛寒。她對數競沒什么太大興趣,是美術生,本來暑假應該去畫室,但不知道為什么還跟他一樣報了集訓的班。 被盯了半晌,李隅還是覺得不舒服,便把耳機取了下來,回頭去看那個人,語氣禮貌,“麻煩你能不能別再盯著我看了?” 薛寒被他逮了個正著,也是覺得很尷尬,但是依舊梗著脖子不退縮,“你這人也未免太小氣了,看看都不行?” 李隅也回答得很干脆,“不行?!?/br> 薛寒一時語塞,但是同樣又心癢難耐,“你為什么喜歡阮衿?” 但李隅一只手仍虛虛地握著耳機線,沒有戴上,就只是貼著臉撐住了腦袋,好像是在假裝閉目養神睡覺,對她的問題根本不予回答。 “你還真是小氣?!毖笱隽艘幌?,把長頭發撩開些,“那就當普通的朋友都不行嗎?” “哪種朋友?”李隅把眼睛睜開了些,聲音像是睡著了剛醒一樣,“借著朋友這個名義能做太多事了,沒必要?!?/br> 薛寒覺得他實在很不留情面,一定非要說得這么清楚嗎?是,她是被拒絕了,但是仍然不甘心也是真的。他不喜歡別人在他身上使用那種迂回的戰術,或者是玩曖昧的把戲,所以看出來了就要說出來,怎么會有這么不留情面的家伙。 不過就算這樣,他仍是討人喜歡,這也實在是沒辦法的事。 一直到下了車,集訓的學生各自流向了歸處,薛寒看李隅看了看四周,然后走到樟樹的陰影下,隨手薅了一把附近長著珊瑚豆。他就只捏在手里玩,眼神也不再四下看,撿個陰涼地等人似的。 那么至于是在等誰,薛寒就算不去用動腦子想想也知道是阮衿。希望最好別前來赴約,她酸溜溜地這么想著,然后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薛寒回了一趟學校的畫室取東西,打了電話讓自家司機過來接,等到再度出來之后,發現李隅居然仍然徘徊在校門口的樹下。 耳機線掛在脖子上,這一回是在發消息,過了一會兒又是在撥電話,但好像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司機剛到,幫薛寒接過手中抱著的紙箱。她估計自己也是欠的,剛被無情拒絕過還過去問,“你怎么還不走???該不會是被他放鴿子了吧?你要去哪兒,我讓司機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