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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俱樂部的時候,簡天真他們人已經到了,一個個變化都挺大,坐在卡座上一臉嚴肅。 郁檬和康頓大包小包的提著走了過去,很隨意往桌子上一砸,就坐下了。 “兄弟們,好久不見?!庇裘事氏却蛘泻?。 簡天真的一頭臟辮兒沒了,看著格外正經,他緩慢的開口,“媽的,你還知道回來?!” 得,沒變。 周小漾鼻梁上架著眼鏡,成熟了許多,也跟著說,“生著氣呢,禮物哄不好!” 還是那個跳脫的小孩兒心性。 蔣勁倒是沒變,依舊一副嘻哈哥打扮,脖子上的大黑牌子只多不少,他一臉若有所思,“這位混血小帥哥是?你把敖戈蹬了?” 謝奔一臉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可能么?” 雖然相隔多年沒見,但他們卻沒有出現時間給出的隔閡,還是插科打諢,什么都敢說。 氣氛越來越放松,和以前一模一樣。 郁檬喝了口酒,笑著解釋,“他有點事兒,一個月之后回來。這個是我朋友,康頓?!?/br> 康頓面癱著臉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康頓,郁檬的發小兒?!?/br> “喲,發小兒,有聽說過你哦?!?/br> “嘿,你眼睛顏色真好看?!?/br> “歡迎來中國玩呀?!?/br> 熱情又詭異的歡迎語結束。 幾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說到了樂隊。 “顧三余說也就最近幾天,會回來,到時候重組么?”簡天真錘了一下郁檬的肩膀。 周小漾一臉酷酷的說,“我隨時,我想好了,再不玩兒就真老了?!?/br> 郁檬點頭,“搞?!?/br> “可以,搞?!?/br> “那就搞?!?/br> 康頓和蔣勁,“我們在臺下搖旗助威?!?/br> 謝奔拿出手機就開始發邀請,“我這就把比賽鏈接給你們?!?/br> 這件事兒敲定,幾個人去吃了個飯,又喝了酒,玩了個痛快。 郁檬讓康頓先跟著蔣勁去玩,自己拐了個彎兒,去了趟監獄。 他要見見那位父親。 郁達誠。 坐在玻璃前等著,沒一會兒,郁達誠就來了。 他變瘦了很多。 一臉滄桑。 郁檬看了他一會兒,語氣淡淡的說,“你瘦了?!?/br> 郁達誠咧嘴笑了笑,“嗯,畢竟沒在外邊兒的時候吃的好?!彼劾锏撵鍤庀Я撕芏?,“你這些年怎么樣?” 郁檬點點頭,“挺好的,我結婚了?!?/br> 郁達誠愣了一下,“和誰?” 郁檬眼神溫和,“他叫敖戈,有機會帶他來見見你?!?/br> 郁達誠想了想,“是你出國前一天,跟你回家的那個男人嗎?” 郁檬“嗯”了一聲。 郁達誠有些局促的摳了摳桌子邊沿,“行,你喜歡就行?!?/br> 他猶豫著問,“你去看你媽了么?!?/br> “嗯,看了,她很好,墓前干干凈凈的,沒有雜草,全是很香的花?!庇裘瘦p聲說。 郁達誠放心的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br> 一些往事,突然就不那么重要了。 恨意,也淡了。 追究什么,都覺得無趣。 最珍貴的,是現在。 是身邊的人和事。 還有一起構想的未來。 郁達誠回到牢房,看著那扇狹小的鐵窗,又不自覺的回想起了年輕那會兒。 第一次見到段月的時候。 她還是個少女,喜歡跳舞,喜歡穿那條繡著云紋的長裙。 臉上總是帶著笑,跳起舞來,像個輕盈的精靈。 一眼難忘。 就此刻在了心底。 一顰一笑,至今都清晰無比。 后來,冷漠的自己,為了前途,為了事業。 在郁檬兩歲的時候,就和段月離了婚,入贅了梁家。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結的果。 承擔接受,都是應該的。 在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他什么都沒想,滿腦子全是那個時候的段月。 少年時候的一腔愛意全都給了她。 最后的辜負,卻是把這一切都毀了。 但是,他很愛她。 時光荏苒,像流沙一樣,走得飛快。 愛意是變淡了,還是變成悔意了。 他不清楚。 只是不知不覺,郁檬竟已經跌跌撞撞,獨自一人的長這么大了。 真好。 想著想著,郁達誠眼角突然就濕了。 眼睛有些澀。 窗外的光漸漸暗淡。 沉寂。 *** 倫敦一處秘密審訊室。 敖戈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坐在桌子前,一副拒不合作的樣子,“抓我有事兒么,你們現在已經是侵犯公民自由權利了?!?/br> 還是那個一身軍裝的高大男人,他皺著眉看敖戈,“你別跟我裝,這條線路是不是你重啟的?現在本來就查得嚴,你還肆無忌憚,你這叫公然挑釁!” 敖戈無辜的睜大眼睛,“我真沒有,你們應該查過了吧,我這些天老老實實的,什么都沒干,還去參加了樂團演出,還上電視了,你們沒看到?” 他很挑事兒的抬著下巴,“怎么,找不著證據也抓不著人,就想往我頭上扣?別冤枉好人啊警官?!?/br> 艾倫頭更疼了,確實,被他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