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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林還想說什么,被梁國安擺手制止,“你不用替他說話,我這兒可不是什么學堂,不提供成長教學,扶不上墻就算了?!?/br> 他低頭看手里的文件,“你以后不用去他家了?!?/br> 韓林微微彎腰,“是?!?/br> “還有?!绷簢裁偷叵氲搅耸裁?,“郁達誠的那個私生子,還在國外?” 韓林點頭,“對,還在?!?/br> 梁國安想了想,把資料放到了一邊,斟酌著說,“聽倩倩說這次的事件主要原因就是在他,雖說不能全信,但還是謹慎些好?!?/br> 他敲了敲桌子,“看來得聯系一個人去處理一下了?!?/br> 韓林面無表情的領命,“是?!?/br> *** 這個冬天有些漫長,整個城市都在一片銀色里沉默著。 街道兩邊全堆著積雪。 路上也沒什么行人。 除了路燈,唯一亮著的就是高樓上巨大的懸浮屏,上面是五福樂隊的循環閃光片。 站在最中間的男人穿著簡單的T恤,手拿話筒,盡管只是照片,但強大的氣場完全忽視不了。 他半瞇著眼,似乎連拍照片兒都覺得是件很累的事兒。 兩個裹著大衣戴著口罩的人站在屏幕下方盯著照片看了許久,才緩步離開,方向是醫院。 天色越來越暗。 梁家這會兒并不平靜,梁國安早已沒了臉上的運籌帷幄,原本認定是傀儡的郁達誠突然脫離了控制,原本篤定沒什么危險的郁檬也徹底沒了蹤跡。 郁達誠不知道怎的想通了,也不在家癱著了,開始自己鼓搗著重振生意場。 梁國安給他安排的事兒一件沒做,膽子大了很多,絲毫不懼怒火。 再加上手底下一向辦事兒穩妥的人,去倫敦這么久也沒找著郁檬在哪。 PO樂團也聲稱他已經離開,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徹底消失無蹤。 康歲年倒還是大剌剌的出現在監控下,該干什么干什么,好像發生的這么多事兒里他都沒參與過,瀟灑自在的很。 梁國安眼底一片陰郁,聯系了一個人。 這次來的不是韓林,而是一個高個子的男人。 他面目冷然,血腥氣非常濃郁。 “去,跟著康頓,只要看見郁檬的身影,立刻帶回來,打廢打殘隨你,只要別死就行?!?/br> 男人點頭,一言未發,接了命令轉身就走。 *** 正對著醫院,一輛黑色的越野開了過來,雖然周圍空蕩蕩的,沒什么行人,但這車速快的明顯超了標。 最后還來了個危險系數極高的漂移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是一個把自己渾身上下都包的嚴實的人。 他大步沖進去,顧不上門衛大爺的阻攔,生怕敖小迪等的著急。 五福樂隊的大火也代表今后的日子肯定不會再像以前那么閑適。 演出一個接一個。 連軸轉的活動導致了睡眠的嚴重不足,敖戈今天上完臺,實在沒撐住,就睡了過去。 睜開眼已經這個時間了,第一次沒按時回醫院,敖戈有點兒擔心,總覺得不踏實,飛速趕了回去。 可當他到了病房,敖小迪卻不見了。 *** “找到了么?”盛銘看著坐在房間里的敖戈,轉頭問警員。 “還沒有,敖中天和林雅利很聰明,出醫院后的路線都完美避開了監控?!本瘑T皺著眉回答。 盛銘攥緊了拳,“繼續找?!?/br> 敖戈靠在椅背上,面上平靜,平靜的近乎淡漠,自從看了監控,知道是父母把敖小迪帶走的,他就沉默了,情緒都壓在眼底,看不見也摸不透。 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 市中心的某小區地下室。 “小迪,你想我們嗎?”林雅利輕聲問。 敖小迪躺在一間破舊的屋子里,臉上的笑意在一片殘缺中顯得格格不入,“想,我昨晚還夢見你們了?!彼撊醯恼f,“在夢里,你們來接我,說要帶我一起走,可是卻沒有哥哥,他被咱們扔下了?!?/br> 敖中天嘆了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開始抽煙。 林雅利眼眶里全是淚水,“我知道,爸爸mama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哥哥,但是你還小,我們還想照顧你,現在是絕對不能離開你的?!?/br> 她頓了頓,像是下了什么決心,“哥哥會理解我們的?!?/br> 敖小迪臉上的光暗淡了一些。 警方動作很快,開始搜尋各種蛛絲馬跡,先是緊急查看出城人員的證件,保證他們離不開這個地兒,然后開始盯梢各區域的快食店鋪。 但是倆人畢竟已經是逃亡老手,做事完全不留痕跡,竟是足足一兩周都沒有進展。 敖戈也沒有再登臺,一直待在警局里,被人二十四小時看著。 他一點兒不覺得崩潰,在禁閉室里整日昏睡,像得了嗜睡癥似的。 與此同時,網絡上關于他的小道流言也開始蔓延著飄蕩了起來。 離敖小迪動手術的時間不足三天。 他的病情已經逐漸加重,頭發開始一大把的脫落,身體快速削瘦,rou眼可見的條條肋骨看的都很清晰。 躺在沒有陽光的地下室,他渾身蒼白,流鼻血從每天一次增加到每天三次。 看著一身死氣的敖小迪,林雅利把一堆好吃的放在他面前,嗓音顫抖的說,“小迪,想吃哪個?這些全是你愛吃的,聞到香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