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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漾聳肩,“咱們的主唱跟一個音樂公司簽的約,簽了八年,他要去明星包裝,直接出道,不玩樂隊了?!?/br> 郁檬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哦,然后呢,你為什么遲到?!?/br> 周小漾哼哼唧唧的繼續解釋。 “簡老邪脾氣沒收住,上去揍了,我本來要攔來著,但是莫名其妙就跟著他一塊兒揍了,接著就被系主任抓去辦公室寫檢討了?!?/br> 周小漾悄咪咪的瞟著郁檬的臉色,甩鍋,“我本來是要直接告兒你的,但簡老邪不讓。說馬上就演出了,怕你帶情緒?!?/br> 郁檬扭頭看了眼學校,“他倆人呢?” 周小漾語氣里全是同情,“主唱跑了,老邪還在寫,我文思泉涌,提前寫完出來了?!?/br> 郁檬:“......” 溫度越發熱的燥人。 郁檬走到路邊攔了輛車,兩人坐進去被空調一陣吹,可算舒服了。 “師傅,去Red house?!?/br> 給完目的地郁檬才靠在墊上發出疑問,“他什么時候簽的?” 周小漾刷著手機,翻出了一張合約照片,遞給他看了看,“三個月前就簽了,他今天拿來學校準備給老師檢閱批假,誰知道就被我們給發現了,臉都嚇白了?!?/br> 郁檬對合同不感興趣,反而對這個時間點兒有些介意。 樂隊的很多活動演出都是主唱林知文聯系著接的,演出費也是他負責收,六月到七月間就接了好幾個活動,現在他瀟灑的抽身而退,留一堆爛攤子給他們。 挺cao蛋的。 周小漾煩躁的撓了撓頭發,“他擺明了坑隊友啊?!?/br> 郁檬側頭看向窗外,有些溫熱的風順著窗戶縫擠進來,一股夏天的味兒。 他頂著一張厭世臉,淡淡說道。 “這場架你攔的好,學校的確不是能動手的地方?!?/br> 周小漾一陣哆嗦,“郁檬檬你冷靜別沖動啊,殺人是要坐牢的!” 手機“叮咚”一聲。 周小漾打開一看。 完,另一個祖宗炸了。 備注【K行者樂隊】的微信群閃出一條消息,接著不止一條,開始瘋狂刷屏。 三余女王:林知文你腦袋沒長圓吧?!拿自己當蔥熗鍋兒呢?!跟我們來這出兒?! 三余女王:兩面三刀是吧?!拿錢就溜是吧?! 三余女王:個傻逼,真特么夜壺嘴兒鑲金邊兒,吐出來的字兒比丫殼郎球都臭,引領K行者走上巔峰?好兄弟永遠不散?我可去您令堂的吧。 后邊兒一連串的京罵。 不帶重復一氣呵成酣暢淋漓。 好半天,兇狠的一堆字眼里擠進去一句弱弱的發言。 林知文:出道當明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是我對不起你們,既然你們已經容不下我,那就再去找個主唱吧。 接著他一溜煙兒的退了群。 動作迅速,快如疾風,還他媽帶著一絲被驅逐的委屈。 剩下幾人:.......cao。 K行者樂隊的主唱林知文,啊不,現在是前主唱了。 和吉他手簡天真是酒rou朋友,當初毛遂自薦擔任了主唱頭銜。 平日里總是一副老好人大哥哥的樣子。 演出比賽全權負責,得的獎金基本也落入他的口袋。 隊里的都知道他家不容易,來大城市上學就全靠他自己掏學費。 于是在這上邊兒,大家都不言而喻的讓出自己那份兒。 可謂掏心掏肺不露痕跡的在對他好。 但是就只有個鼓手郁檬。 名字很萌,長相很萌。 本性卻和“萌”這個字眼毫無關聯。 是唯一一個不給林知文捐錢的人。 所有演出費,準時準點兒要。 少給一分都不可以。 摳嗖嗖的。 郁檬五官精致,略顯稚嫩,本應該是個可愛溫柔的男孩子,就是被他那雙單眼皮死魚眼破壞掉了整體柔感。 湊在一起,就四個字。 又奶又兇。 林知文也不敢去腆著臉接近他,總是被他的眼神嚇到退卻。 就很慫。 這次林知文干出這種事兒,最怕的就是郁檬的反應,他擔心郁檬為了那幾百塊的演出費,把自己“咔咔咔”一刀一刀的凌遲砍死。 現在事情敗露,更不敢跟他們幾個人當面對質,退群刪微信,消失的無影無蹤。 微信群里,一向暴躁的鍵盤手顧三余沉默了。 周小漾更慌了。 要完,三余女王發起瘋來,再拉上郁檬檬,校長老子都鎮不住。 林知文死球了。 到時候樂隊四分五裂,一個死兩個坐牢。 怎么辦? 周小漾開始瞎胡想。 經歷了不知多久的堵車。 終于到了地方,兩人剛一下車。 熱氣“嘩”一下爭先恐后的包圍住了他們。 實在撐不住這瞬間天堂瞬間地獄的體溫感知,倆人撒丫子就往陰影里跑去。 Red house,紅房子。 是768藝術區的一個復古建筑房,很多玩兒音樂的青少年都會聚集到這兒。 是一堆反叛青少年的地下俱樂部。 造型扭曲怪異的房子涂滿了紅色底漆,周圍的墻壁上全是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涂鴉。 頹廢里還帶著些微的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