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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身鏡面里的人赤|裸著上身,手插在了自己的頭發里,正在看著自己。檀越向前走一步那個人也就跟著往前走一步,檀越將手放下,那個人也跟著把手放了下來。 這是一面鏡子沒有錯。 可是為什么這他媽的臉是江然? 而且上身的肌rou線條更是……性感的快要叫檀越瘋掉。 檀越的肚子里有千千萬萬個草字要奪路而出,但是想到這幾個字要從江然的嘴里說出來后,檀越沉默了。 檀越倒在了床上,將臉埋進了枕頭里面,床邊就是一個架子,上面擺著幾排紀念品,上面全是江然所獲的榮譽獎杯和唱片。 世界音樂亞太區最暢銷藝人獎、金曲獎最佳作曲人獎、金曲獎最佳國語專輯獎…… 多得檀越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他喜歡了江然喜歡了很多年了。 檀越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還是漏出了笑聲,喃喃道:“江——然?!?/br> 昨天那樣近的見到了他,今天又做了這樣一個夢,他的二十三歲禮物似乎是太令人驚喜且令人滿足啊。 檀越輕輕嗅著被子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 這夢真他媽的真實??! “滴滴——” 檀越聽到了智能門鎖被打開的聲音,走到了門口。以俯視的姿態和正在脫鞋的紀文看對了眼睛。 “你……”檀越激動地說不出話。他認識紀文,對方是SF公司的金牌經紀人,她的手下除了有江然以外還有SF公司旗下的其他大腕。 太真實了,簡直就跟真的一樣??! 紀文看見江然對著自己發呆,走上了樓梯將袋子遞給江然,說道:“江然,生日快樂。但是,你答應好的,今天工作?!?/br> “趕快收拾一下。去錄音棚,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凹o文說完之后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昨天喝酒了,今天可以嗎?” 檀越聽到紀文說到了錄音棚三個字后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所以他現在是夢到了江然要去錄歌了嗎?那首他去年答應粉絲出的那張專輯的歌嗎? 檀越笑著模仿著江然的語氣說道:“只是喝了一點酒,可以的?!?/br> 說完之后檀越就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看見紀文正在逗和一只布偶貓玩。 那是江然家里養的布偶貓,叫躍躍。 檀越每次在直播中聽到江然叫喚他都會有種他在叫自己的錯覺。 紀文揉了揉躍躍的腦袋,站起來對著檀越說道:“走吧?!?/br> 很快,檀越和紀文就到了錄音棚,這里面的工作人員檀越基本上都認識,對方跟自己打招呼他也就對著對方微笑一下。 實話實話,即使是在做夢,檀越也有些害怕,于是在錄音棚的角落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休息。 工作人員知道,江然平??赡軙痛蠹伊奶旌┑窃诠ぷ鞯臅r候是一個極端的完美主義者,所以即便看見江然現在坐在角落一言不發也并沒有發覺異常。 檀越看著來來往往忙活的工作人員,想拿出手機來看看時間,卻一不小心被衣服上的掛飾劃到了手。 痛。 很痛。 檀越看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慢慢滲出了血液,紅色在近乎算得上蒼白的手上很是明顯。 不是說做夢不會疼的嗎? 所以他現在不是在做夢? 面前的窗面上倒映出他現在的模樣,是江然。 是檀越絕對不可能認錯的江然。 “江然,應該都調試好了,你可以先過來試試?!奔o文走了過來,看見江然正在發呆,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了?” “我沒事?!?/br> 檀越將手藏在了身后,努力思考著現在的狀況。 現在這具身體是江然的。 而且他也沒有在做夢。 所以—— 他變成了江然? 我擦? 等到檀越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錄音室里,頭上帶著耳機,面前是歌詞和一個話筒。 窗戶外的調音師對著檀越比了一個ok的手勢,說道:“好了,可以開始了?!?/br> 好? 好什么好? 我是個五音不全??! 檀越看著窗外一眾對著自己點頭的人陷入了恐慌之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檀越張大了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已經聽到了耳機里面傳來前奏,是檀越從來沒有聽過的音樂。 檀越的腦袋有一瞬間陷入了空白,過了五秒鐘之后大腦才恢復了運轉,裝作從容地說道:“先停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br> 紀文看到江然的臉色確實有一點不好,于是替他打開了門,問道:“需要幫忙嗎?” 檀越躲開了紀文的視線,笑著說道:“沒事,我可以自己來?!?/br> 檀越發誓這是他這輩子跑得最快的時候,有些狼狽,好似三魂七魄都要被風給吹走,他跟著指示去到了洗手間,恍惚中擰開水龍頭將手上的血沖洗干凈,然后捧了一把水拍到了自己的臉上。 檀越閉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三個數之后睜開了眼睛。 江然正在看著他。 而他也正在看著江然。 鏡子里面的江然的發梢被打濕了一小塊,鏡子上方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有一塊小小的陰影。 檀越顫抖著伸出手去觸摸鏡子,鏡子里的江然也伸出手來和他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