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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浸透嘴唇,喝下兩口又勻上兩口氣。 盛玉宸艱難地眨了眨眼睛,胸口起伏幾下后,血色才跟著回上來。 柏秋池與之對視,他反手覆住柏秋池的額頭,又描摹到嘴唇。 “進密室逃脫嚇到暈倒的,舍你其誰?!?/br> 盛玉宸的臉半紅半白,他怒瞪柏秋池,中氣不足地呵斥。 “明明.....明明是這破地方不通風,給我悶的?!?/br> “他娘的.......我要宰了羅遠智那狗崽子.......做成rou包子,再撒點孜然.......” “.......”話說到一半,又沒了聲。盛玉宸連眼皮都來不及闔,呼吸又變得不暢。 柏秋池緩緩抬頭,嘴唇又落下,鼻尖親昵地相蹭過。 “得了吧,氣兒還喘不上了,還宰人?!?/br> 眼見盛玉宸又要變臉,柏秋池伸手捏住盛玉宸的鼻子,故意板起面孔。 “盛玉宸,你老板我今天是要談單的,結果你又給我出幺蛾子,扣錢?!?/br> “扣個屁!我他媽魂都快沒了,我這是工傷!” 一說到錢,盛玉宸又來了勁兒,他抬手去打柏秋池的手,一副恩將仇報的樣子。 “那我不管你了,你睡在這兒吧?!?/br> 柏秋池冷淡地橫了他一眼,起身準備站起。 “哎呀,我難受呢?!?/br> 盛玉宸呻吟兩聲,柏秋池果然又緊張起來,盛玉宸連手帶腳爬到柏秋池身上,頭一歪,往柏秋池脖子里一靠。 “柏秋秋,背我?!?/br> 第39章 柏秋池扭轉脖子,就與盛玉宸臉面相貼。剛才還微冷的臉頰莫名變燙,不但如此,臉上還像是刷了層膠,黏黏糊糊的,任憑柏秋池怎么轉臉,都甩不走。 “盛玉宸?” 盛玉宸緊闔雙眼,仿佛已經睡著。嘴唇埋在柏秋池的側頸里,張不開口來應聲。 柏秋池無聲地笑笑,眼神因此柔軟,他搭上盛玉宸的手腕,手掌又滑落至腿根,慢慢地站了起來。 “盛玉宸,你該減減肥了?!?/br> “放屁,我才不肥?!?/br> 盛玉宸陡然睜眼,一張嘴不慎咬過柏秋池的脖子,柏秋池被鋒利的牙齒刺痛,手一抖,差點摔了盛玉宸。 “欸!柏秋秋!” 眼看就要滑倒,若這一摔,后腦勺著地,多半都能得個老年癡呆。盛玉宸驚恐萬分,卯足勁死命勒住柏秋池的脖子,兩腿夾住側腰,勉勉強強懸崖勒馬。 “......盛玉宸,你這是蓄意殺人要謀權篡位啊?!?/br> 柏秋池臉漲通紅,兩側腎差點在夾擊中變成rou餅。他硬生生強忍了三番五次,才沒有一個后仰將背上的人當垃圾丟。 “我受驚過度,快要超渡,你親眼目睹,就莫要荼毒?!?/br> 盛玉宸將柏秋池再摟緊些,一閉眼慢悠悠地念叨。 對付盛玉宸這種信手拈來的押韻天賦,柏秋池倒還真是差個半截。從休息室到大門口,足足三分多種的路,他都沒能想出一句漂亮的韻腳反擊。 盛玉宸靠著柏秋池的后頸,悄悄地掀開一只眼。柏秋池的肩胛骨再細看之下,更添優越。后頸白皙的皮膚上,青筋脈絡隨著走動而鮮活。 盛玉宸吞了吞口水,鼻腔里卻隱約能聞見一股清爽的木質香,好像從柏秋池的后頸散發,都落到全身。 “他怎么樣了?” 盛玉宸聽見了小文的聲音,立刻閉緊了眼睛。他感覺到柏秋池拉開了車門,再幾下蹲起后,他被抱入了車座后排。 “沒事,就是有點低血糖。我得把他送回家?!?/br> 柏秋池俯身開始摸盛玉宸,從前胸摸到側腰。盛玉宸倏忽睜眼,一把掐住柏秋池的手腕,驚恐萬伏地呵斥:“柏秋秋!你干什么!你居心叵測!” “我拿車鑰匙,你身體好了,要不你開?” 柏秋池晃了晃車鑰匙,不真不假地就要起身。盛玉宸火速扯過靠枕蓋在眼睛上,胸口劇烈起伏。 “本人已安然入睡,聽不見王八念經?!?/br> “柏哥?” 柏秋池要掄人的手還來不及落,就被車窗外的聲音阻斷。他忿忿地鉆出車,一把猛力將車門甩上。 “小文,我先送你吧?!?/br> 小文雀躍的表情根本難以掩飾,但他強逼自己冷靜,擺手搖搖頭說:“不用啦,柏哥你先送你朋友吧。司機馬上就來了?!?/br> “今天真不好意思,改日我好好請你一頓,當賠罪?!?/br> “什么賠罪不賠罪的,柏哥這話我就不愛聽了?!?/br> 盛玉宸將蓋在臉上的靠枕慢慢拉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來。他鬼鬼祟祟地偷看窗外的兩個人,眼神忽而犀利,又帶點埋怨。 “嘭!”車門突又一震,盛玉宸手一抖,靠枕從臉上掉下。他驚叫一聲,冷不防地又被嚇掉半條命。 柏秋池看也不看他,踩了油門就往前跑,沒一會就繞到高架橋,一路暢通無阻地回了家。 “怎么?還等著我抱你下來?” 車子熄了火,儀表盤上的燈驟滅。柏秋池拔了鑰匙,眼神不偏不倚地剜過后視鏡。 盛玉宸正半瞇著眼偷看他,被逮了正著,尷尬得腳趾抓地。柏秋池這火上澆油淋得正是時候,剛好炸了盛玉宸這只油桶。 “咣當!”盛玉宸幾乎是火燒屁股般地從車里竄逃出,柏秋池感覺到座椅下傳來的暴力震動,下車心疼地摸了摸車門,暗自又在盛玉宸的工資單上扣了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