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朝陽聽得嘆為觀止，“哥，你太厲害了！好像我mama演的宮斗劇，高智商女主，有心機有手段還不動聲色！”

    樓衡忍俊不禁，“過獎了?！?/br>
    辛朝陽也樂，“樓哥你做的沒錯，我一聽說她們鬧翻了，就覺得神清氣爽?？偹闶前堰@個螞蟻窩給挖掉了，真是太好了！”

    這話聽得樓衡都笑出聲來。

    他和辛朝陽說：“不說這個了，你現在在哪兒？有找到你想要的驚喜嗎？”

    “啊……這個……還沒有呢?！?/br>
    聽他吞吞吐吐的，樓衡心下一動。

    他收了笑，站直了身體，放輕聲道：“小太陽，你剛剛是在等我嗎……這四十分鐘，一直在原地，在等我的信息嗎？”

    辛朝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擔心你嘛?！?/br>
    樓衡好一會兒沒說話。

    只要想到，這么長時間，這孩子一直乖乖等在原地，又或者會為他著急得團團轉，樓衡就心軟得一塌糊涂。

    “樓哥？”

    見他不說話了，辛朝陽有些擔心地喚了一聲。

    樓衡緩緩笑起來，漸漸笑出聲音。

    他又喚了一聲，“小太陽……”

    辛朝陽：“嗯？”

    樓衡說：“你這么乖，我以后都不用擔心你走丟了?！?/br>
    辛朝陽以為他在笑話自己，反駁道：“誰會走丟??？哥，你真當我三歲小孩兒嗎？”

    頓了下，他又不高興地說：“下星期我必須和高身殘說了，不許叫我寶寶。聽多了，都以為我是小孩子呢?！?/br>
    “嗯對，你不是寶寶了?！?/br>
    樓衡說著，笑個不停。

    這孩子，實在太招人疼了。

    辛朝陽強調：“哥，我說認真的，你不許笑我?！?/br>
    “沒有笑你?！?/br>
    樓衡忍住笑，和他說：“好了，先不說這個。小太陽，你在學校哪個門？”

    “北門，有很長樓梯那個?！?/br>
    辛朝陽乖乖回答，又問他怎么問這個。

    樓衡說：“你現在正面對著北門，然后往你左手邊走，過兩個紅綠燈，右拐。那條小巷里有一家貓咖書店，他家的小森林盆栽和貓很不錯。你在那里玩一會兒，我過二十分鐘就到?！?/br>
    “樓哥，你要來找我嗎？”

    辛朝陽頓感驚喜。

    “嗯，和你一起吃午飯，順便帶你買幾本參考書?！?/br>
    樓衡說。

    辛朝陽高興壞了，“那我馬上就去！”

    樓衡忙說：“不用急?？粗?，當心點?！?/br>
    辛朝陽嗯嗯嗯，“我知道啦?！?/br>
    掛了電話，樓衡打算回屋說一聲就走，剛收起手機，卻聽見一聲咳嗽聲。

    樓衡轉頭，就看見秦老先生站在不遠處笑瞇瞇地看著自己，手里還拿著一個鼻煙壺。

    “秦爺爺，您回來了?！?/br>
    樓衡見他站在那里沒動作，便走了過去，“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秦老先生說：“在你說自己怎么收拾鄭月桂的時候，我就到了?！?/br>
    他瞧著樓衡，滿眼打趣，“樓衡啊，剛剛電話里是誰??？平時精得跟只貓似得，這回我在這兒站了好半天你都沒發現，光看你在那兒笑了?！?/br>
    說著，老先生壓低了聲音，悄咪咪說：“你這孩子不局氣，交了女朋友也不吭聲的。怎么，還怕我給你爺爺通風報信??？那不能，誰不知道我老秦這張嘴是最嚴謹的?！?/br>
    樓衡一家搬來小區那天，秦老先生去湊了熱鬧，意外認出了樓衡的爺爺。

    ——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跟著前輩采訪過對方。

    二人寒暄幾句，一個有心敘舊，一個牽掛孫子在寧市的情況，當場就交換了聯系方式。樓衡和他家老伴走得近了，秦老和樓爺爺聯系也隨之頻繁起來。

    樓衡好笑道：“讓您失望了，我沒交女朋友?！?/br>
    秦老先生拿鼻煙壺點點他，“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你小子可要下手快點，當心讓別人搶嘍?！?/br>
    樓衡眸光一閃。

    老先生沒點破之前，他還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他下意識否認道：“您想多了?！?/br>
    秦老先生嘖了一聲，“怎么？還想拿什么“就是普通同學”之類的話糊弄我？哄誰呢。喏，你自己瞧瞧，仔細瞧瞧，再跟我說這話。我看你小子，怎么說得出口，哼?！?/br>
    老先生直接給他看了手機，上面是一段視頻。

    ——正是剛剛樓衡在白玉蘭下和辛朝陽講電話的視頻。

    樓衡眸光一深，贊他：“您還真是寶刀未老?！?/br>
    不愧是跑新聞的。

    秦老先生洋洋得意，“老頭子這手藝沒退步吧？看，一點沒糊，你眼睛里的笑都瞧的真真的?！?/br>
    樓衡看見了。

    “小太陽……”

    視頻里的樓衡在笑。

    他從不知道自己對著辛朝陽的時候，是這樣笑的。

    多一分無奈，三分憐惜，五分溫柔，七分放松，十分好心情。

    仿佛他兩輩子，都沒有這樣活過……

    樓衡按了暫停鍵，并不愿意和別人分享關于辛朝陽的事情，也無意讓人窺見自己的心思。

    他沒抬頭，點開分享好友，問秦老爺子：“您有云盤嗎？”

    秦老爺子正得意呢，聽見就說：“有啊，不過外面網絡不行——等等，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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