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書迷正在閱讀:越野性難馴的他越喜歡、穿成豪門假千金[民國]、我靠信息素上位、極度勾引 1v1 h、淺暗、男神自帶降智光環[綜]、[綜漫]屑老板太喜歡我了怎么辦、霸總C位出道[娛樂圈]、誰的房子塌了、[綜漫]造物主的模擬人生
這個來自歐陽昭明的消息只讓他意識到,若是在圍場里他們就捉到了那設計令野獸發狂的人,現在自己的好友就不必受這樣的折磨。 可惜,調查這些事并不是虎賁營的職責,他們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城外的災民身上。 要在災民撤離的時候維持秩序,等到他們離開之后還要去把那些棚戶拆掉,將京郊的一切恢復原樣。 查清內情的事,只能交由監察院。 今日的訓練剛剛結束,蕭璟從校場上回來,摘下頭盔擱在了桌案上,坐下準備批閱文書。 可剛寫了兩筆,卻覺得這帳中少了往日的活泛。 往日謝臨淵在的時候,這帳中永遠彌漫著食物的香氣,而且還有他那活潑到令人著惱的聲音。 可是他們認識那么久,現在沒了這些動靜做背景,蕭璟批起文書來就覺得不對勁。 他又批了兩行,到底還是停下了動作。 這時正好他的親兵從帳外進來,站在他面前行禮道:“殿下,營外有人求見?!?/br> 蕭璟微微皺眉:“虎賁營是軍營重地,旁人不得擅入?!?/br> 但親兵卻說那人持有蕭璟的信物,還自稱是一個東狄商人的隨從,說是為了京中這段時間的異常而來。 蕭璟聽到是月重闕的人,又聽到是跟這鼻衄之癥有關,于是松開了眉心。 親兵聽他開口道:“把人帶進來吧?!?/br> 蕭璟在帳中等著,不多時親兵就帶著來求見的人進來了。 他一見,果然是月重闕的侍從。 這來自東狄的大漢進入帳中,見到蕭璟,先依照北周的禮節下跪行了一禮:“拜見四皇子?!?/br> 蕭璟讓他起身:“是月先生讓你來找我的?” 那大漢站起了身,對他說道:“我家主上說,京中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他有所耳聞,想到了其中的一些關竅,但還需些時日來確認,所以想請四皇子三日后撥冗到靈山寺一敘?!?/br> 帳外,蕭琮正由另一個親兵引著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問道:“四殿下是在帳中?” 等來到帳外,聽見里面交談的聲音,親兵原本想開口通傳,蕭琮卻抬手制止了他,然后揮了揮手讓他下去:“我自己進去就好了?!?/br> 親兵應了一聲“是”,留下三皇子站在帳門外,聽著里面的交談。 蕭琮從小就耳力過人,能夠聽聲認人,便是只聽過一次,也能夠根據聲音把對方認出來。 他站在帳外,聽出來人是月重闕的侍從,而且還是來找蕭璟,要同他說這血流之癥的內情。 蕭琮聽著,慢慢地瞇起了眼睛。 那日去禪房拜訪他,分明是他們兩人,蕭璟給他留下了信物,自己也留了。 可是月重闕一發現問題,就派人來找蕭璟,完全沒有想過來找自己。 真是沒有想到,這東狄來的商人也同他們北周的人一樣,認準了四皇子,便當他這三皇子為無物。 聽著里面交談就要結束,蕭琮略一思忖,便用手中的扇子挑起了簾子,走了進去。 帳中二人望向他,蕭琮臉上掛著笑容,一面走進來一面說道:“我這才走到外頭,就聽到四弟你這里有客人,原來是月先生的人?!?/br> 那東狄大漢見了蕭琮,也忙對他行了一禮,叫了聲“三皇子”。 蕭琮一抬扇子,讓他免禮。 蕭璟問道:“三哥怎么來了?” 蕭琮反手一指外頭:“今日秋高氣爽,風和日麗,又想著幾日未見你,便來虎賁營看看?!?/br> 蕭璟見他一邊說著,一邊轉向這東狄漢子,問他,“現在整個京中都因為鼻衄之癥的事人心惶惶,你家主上是真的知道確切的內情?” 大漢低著頭,恭謹地道:“具體的事情小人不知,但我家主上從不妄言?!?/br> 蕭琮“唔”了一聲,又再看向蕭璟,同他目光相接:“此事不小,左右我也閑著,不如我陪四弟一起去吧?!?/br> “也好?!笔挱Z點了點頭。 那東狄大漢聽著他們的話,想著主上是讓自己單獨邀請四皇子,可是三皇子突然出現,這屬于不可抗力。 他總不能對蕭琮說我家主上沒有邀請你去,只能再次對兩人行了一禮,說道:“小人的話已帶到,就不打擾兩位殿下了,先行告退?!?/br> 一出帳,就有親兵來引他出虎賁營。 等到他走了以后,這營帳中就剩兄弟二人,蕭琮才開口道:“他們的消息可信度有多少?” 蕭璟道:“這病癥來得稀奇,與其說是生病,不如說是中毒?!?/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桌案后起身繞了出來,來到放置水壺的地方,給蕭琮倒了一杯水,“說不定就是這樣,下在水里?!?/br> 蕭琮看著這遞到自己面前的水,不在意地一笑,端過來一飲而盡。 蕭璟收回了手,說道:“東狄醫術獨步天下,毒術也詭譎,而且他們國境封鎖,只有這些商人才能行走天下。他會知道這毒是什么并不奇怪,具體如何,左右三日之后就知道了?!?/br> “有道理?!笔掔驯右蝗?,精準地扔到了桌上,穩穩地蓋在上面,然后提議道,“好久沒有同四弟你切磋了,今日練一場如何?” 蕭璟自然是點頭:“恭敬不如從命?!?/br> 北周是在馬背上得的天下。 皇子王孫在這方面的訓練,從來沒有落下過。 蕭璟天賦異稟,而蕭琮母家更是世代從武,兩人打起來總是分外的精彩。 在他們的較量中,十次有幾次是平手,剩下的勝負對半分。 對虎賁營的將士來說,三皇子雖然不是他們營中人,但是身手同四皇子不相上下。 每次來這里,同四皇子較量的時候,營中將士都會放下一切,興奮地聚集過來看他們比斗。 兩人換了鎧甲,上了馬。 蕭璟的兵器是槍,蕭琮則用一雙重锏。 在虎賁營將士擂起的戰鼓聲中,兩人的馬繞著校場走了一圈,隨即猛地發起沖鋒! “好——!” 兵刃相擊,兩人錯身而過,彼此的虎口都在因為這一擊而震得發麻。 沒有稍停,兩匹馬發出嘶鳴,再次轉向,沖向對方。 鼓點密集,兩人交鋒幾次,打得旗鼓相當。 場中將士越看越是激動,望著二位殿下的交手,忍不住也同近旁的人比劃起來。 蕭璟長槍一掃,蕭琮雙锏格擋,整個人往后一仰,在蕭璟收槍時用力一絞。 蕭璟手上勁力再吐,蕭琮卻發出一聲輕笑,雙锏再度用力,直接將他的槍頭從槍桿上絞飛了出去! 只聽“?!钡囊宦?,槍頭飛出,釘在了場邊的一堵盾牌上。 蕭璟收回了槍,發現自己的武器由槍變作了棍:“……” 而蕭琮已經再次在馬上坐直了身體,握著雙锏笑道:“我早說過了四弟,銀槍蠟頭?!?/br> 這思路別致,他在戰斗中竟然卸了對手的槍頭。 蕭璟握著沒了槍頭的槍,雖然還能再接著打,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我認輸?!?/br> 他說著,從馬上翻身下來,去拔下了被絞飛出去的槍頭。 虎賁營的將士本來期待著一場熱血沸騰的比試,可是沒想到卻結束得這么快,還這么潦草,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行了,結束了?!笔掔矎鸟R上下來,把馬跟兵器都給了蕭璟的親兵,自己來到弟弟面前。 他贏了蕭璟一次,心情好轉,也有了興致跟他商討起如何把這槍頭焊得更加牢固。 等到晚間回了宮,蕭琮去母親于貴妃宮中陪她用膳,于貴妃在席間問起他今日去了哪里,蕭琮心中的不服和怨氣才又再一次翻涌起來。 于貴妃膝下兩個成年的兒子,長子一生下來就養在成元帝的母親身邊,既不成器,同她也不親近,只有蕭琮是她親手養大的,被她寄予厚望。 每回兒子來自己的宮中,母子二人都會說許多的事,從朝中局勢,再到其他,可以說是步步為營,苦心孤詣。 可是他們母子二人這般汲汲營營,卻始終比不上中宮。 于貴妃聽兒子說完今日在賬中的事,聽蕭琮冷笑道:“這些東狄人也跟我們北周的人一樣,個個看碟下菜,有了這樣的消息只去找老四,而想不到我,就好像我不是皇子一樣?!?/br> 于貴妃聽著這個消息,這確實是功勞一件,辦得好了,還能讓寧王府欠下他們的人情。 她放下了象牙箸,溫和地對兒子說道:“琮兒,在你出生之前,皇后剛剛夭折了一個兒子,你父皇十分的傷心,不過很快卻等到了你出世的消息。他十分歡喜,因此給你取名琮,琮是宗室之器,你父親是對你寄予厚望的?!?/br> 蕭琮看著她,見到母親的臉在這明亮的燭火下依然美如月華,聽她對自己說道,“你記住你的名字,永遠都要沉住氣。不管旁人現在對你如何看碟下菜,只要未登上那個位置,你們都是一樣的?!?/br> 皇子皇子,離太子終究是還差了一步。 沒有越過龍門,沒有化龍,不管是中宮所出還是貴妃所出,就都一樣。 這個道理那些人不明白,但是蕭琮自己得明白。 蕭琮輕呼一口氣:“母妃說得是,兒臣記住了?!?/br> 于貴妃同兒子說完之后,才又拿了他的碗,親手給他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旁人不給你,你便自己去取便是了?!?/br> 蕭琮道:“我知道?!?/br> 于貴妃對他笑了笑,說道:“吃吧,多吃點。你舅父才為你父皇去尋了一副他一直想要的畫,明日你便親手把那畫送給你父皇?!?/br> 既然他們不如中宮,那就要時時刻刻在成元帝面前,讓他記住他們。 蕭琮聽著母親的話,忽地開口道:“這些年也難為舅父了?!?/br> 于貴妃輕嘆,誰說不是呢? 他們于家當年把女兒嫁給還是成王的成元帝,如何想得到他會日后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本來把女兒嫁給一個閑散王爺,就是不想要走到功高震主的境地,后來事情發展成這樣,于將軍只能更加謹言慎行,還在邊境多年都不回來。 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他們不爭也得爭,不搶也得搶。 于貴妃輕聲道:“他日你登上大寶,你的舅父就會是你手中的一把尖刀?!?/br> 而于將軍只有一個女兒,蕭琮又正是要娶親的時候,于貴妃想要他們表兄妹親上加親,讓雪晴不必再回到邊疆去。 可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將這件事情向成元帝提,就是因為擔心這樣會引得向來對她寵愛有加的成元帝對他們母子冷淡忌憚起來。 蕭琮聽她說道:“琮兒,你娶親,娶你表妹雪晴是娘最希望的,但不娶她的話,你舅父也不會跟我們生分。只可惜啊,寧王的女兒中了那異毒,還不知能不能熬過去,否則你若是有機會娶了她,我們跟寧王府親近,對你日后也有幫助?!?/br> 蕭琮想著寶意,覺得那少女雖然耀眼,但是并不令他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