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書迷正在閱讀:越野性難馴的他越喜歡、穿成豪門假千金[民國]、我靠信息素上位、極度勾引 1v1 h、淺暗、男神自帶降智光環[綜]、[綜漫]屑老板太喜歡我了怎么辦、霸總C位出道[娛樂圈]、誰的房子塌了、[綜漫]造物主的模擬人生
見了他的反應,寧王妃如遭雷擊。 寶意忙扶住了她:“娘!” 屋里,謝易行聽著外頭的動靜。 他讓寶意佯裝中毒是第一步,讓謝嘉詡出來,坐實寧王他們藥石罔顧就是第二步。 謝嘉詡出去了,現在還留在這里的就是寧王、空聞大師、謝易行和昏睡的謝臨淵。 謝易行抬手,觸碰懷中meimei給自己的靈泉。 若是靈泉無用,那么現在告訴母親,就是讓她盡快接受這個事實。 若這靈泉真的能解了他們身上的毒,那它就是極其稀罕的寶物。 所謂懷璧其罪,這泉水越是神奇,就越不能暴露。 所以要用靈泉水來解毒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空聞大師性情高潔,妙手仁心,謝易行計劃的一環就是同寶意當初所做的一樣。 寶意將治好哥哥的腿的功績推到了大師身上,謝易行現在也要將解他們父子之毒的功勞扔給大師接著。 只不過區別在于寶意那樣做的時候,空聞大師不知道,而這一次謝易行卻是要同他說個明白。 他們寧王府遭人暗算,幾乎所有人都中了毒,說明這下毒之人對他們十分了解,說不定就潛伏在他們府中。 這靈泉之事若是被發現,不光會引來幕后之人,拿出了靈泉的寶意也會被盯上。 讓自己的meimei陷入危險,謝易行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這里沒有寶意參與,他會將靈泉所有者的名頭,自己認下。 床榻旁,空聞大師跟還清醒的寧王聽著謝易行說出了他的推測。 “秋狩之后,城中許多人得了鼻衄之癥,若是因為中毒,那么與我、二哥、父親身中的應當是兩種毒?!?/br> 雖然癥狀一樣,但是前者毒性輕微,后者致命。 “可是我想不通,那藥是在什么時候下的,又是在哪里下的?!?/br> 他們一家七口,在圍場那兩日同進同出,同吃同住。 寧王妃與謝嘉詡沒有中任何一種毒,柔嘉中了毒性輕微的那一種,而寶意跟他們剩下的父子三人卻都中了致命的劇毒。 謝易行緩緩地道:“但如今我有個辦法,可以解得了父親跟二哥身上的毒?!?/br> 他說著,拿出了寶意給自己的那個瓶子,遞給了空聞大師。 空聞大師伸手接過,拔開了瓶塞,湊到面前。 他原以為里面裝著的會是什么解毒圣藥,可是等瓶子一打開,從里面冒出來的卻是一團濕潤的水汽。 空聞大師放下了瓶子,望著謝易行:“水?” “不錯?!敝x易行點頭。 他看向寧王,對父親說道,“這是我無意中所得的靈泉,對著這樣查不出來歷的奇毒有起效。因為這泉水過于神妙,所以我才讓大哥先出去,只留下父親和大師在這里。這樣一來,這件事就只有我、父親還有大師三個人知道?!?/br> 寧王的目光落在了瓶子上,問了跟謝易行之前問寶意一樣的問題:“這瓶子里的靈泉能夠給幾人用?” “父親無需擔憂?!敝x易行自若地道,“要解我們三人的毒,我手中的靈泉綽綽有余。只是解毒是一回事,找出是誰下的毒,又是另一回事?!?/br> 先前在舉行秋狩的圍場里,明明有監察院跟虎賁營兩方的力量,也沒有查出是誰下了這黑手。 這藏在暗處的毒蛇沒有被揪出來,等離開了圍場,就更難以查清。 但他們父子中毒卻是一個契機。 謝易行道:“先將父親、二哥還有我病重的消息放出去,然后離開寧王府,去城郊的別莊上休養,由大師為我們打掩護?!?/br> 只要看看等他們離開了京城,這坐收漁利按捺不住冒出頭來的人究竟是誰,便能知道是誰下了這手了。 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謝易行的這番謀劃可以說是十分縝密。 寧王沉思片刻,開口道:“我覺得可行,只是這樣一來——”他望向大師,“就要大師陪我們演這場戲?!?/br> “阿彌陀佛?!笨章劥髱煱蜒b有靈泉的瓶子交還給了謝易行,“治病救人,是醫者之本,也是老衲所愿。王爺和三公子待老衲回去,想想用什么借口來帶你們離開府中,更何況這泉水神奇,老衲也十分想見一見?!?/br> 既是商議好了,空聞大師就不再耽擱,先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來到寧王妃面前,依然用了其他大夫的那套說辭。 查不出,診不出,沒有辦法。 原本見長子的反應就已經心如死灰,但是因為空聞大師還沒出來,所以還強撐著的寧王妃在聽到這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以后,終于受不住沖擊,一下子暈了過去。 “母親!” “王妃!” 院中眾人頓時慌作一團,空聞大師忙為寧王妃把脈又施針,才讓她悠悠醒轉。 寧王妃一恢復清醒,就開始掩著心口低泣起來。 “大師?!敝x嘉詡看著兩個meimei在照顧母親,心痛難忍地道,“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 他心中知道這希望渺茫,但是還是寄望于空聞大師醫術高明。 畢竟他連自己三弟的腿都能醫治好,未必就不能試著治一治二弟跟父親呢? “阿彌陀佛?!笨章劥髱煶辛艘欢Y,嘆息道,“待老衲回去翻閱典籍醫書,找一找還有什么辦法可想?!?/br>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謝嘉詡對他再三道謝,又親自送了空聞大師離去。 “娘親?!币娍章劥髱熾x開,寶意也扶起了寧王妃,小聲道,“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br> 柔嘉在旁,同她一起攙扶著低泣不止的寧王妃,回想著剛才空聞大師的話。 當年她都是機緣巧合才得了“封喉”,連一國之君死在這藥下都沒人察覺異常,空聞不過是一介僧人,難道還能比天下名醫、太醫院正更加精通醫術嗎? 想到蕭琮繼位后,因為惜命所以將后世名醫都召集到了宮中,也沒有保住他那條命,柔嘉心中就發出了一聲冷笑。 —— 很快,寧王二公子身患奇癥,寧王本人身體也每況愈下,剛剛回到眾人視野中,綻放出光芒的三公子也步了父兄后塵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滿城皆驚。 前些日子還在朝堂上跟寧王想要相斗,卻強行壓抑怒氣,結果一下子血液上頭的鎮國公聽到這消息,手里的藥碗一下子驚得掉了下去,手上被燙到也像是沒有感覺。 “怎么回事?!”他急匆匆地問自己的妻子,“謝衡跟他那兩個兒子不就是吃多了鹿rou上火嗎?怎么就牽扯到不治之癥了?!” 可是沒有人說得清,京中有著同樣出血癥狀的人卻是也都惶然起來。 各個醫館的大夫都忙碌了一番,被叫去各處出診。 太醫院的所有御醫都被成元帝派去了寧王府。 然而這群御醫聚在一起商討了半天,也沒有得出跟過往相異的結果。 聽到他們的回稟,成元帝想罵他們廢物,又生生忍住了,自己微服出宮來到了寧王府。 寧王的書房里,成元帝望著告病兩日沒有上朝,就憔悴了不知多少,仿佛連生命力都被抽干的好友,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寧王現在精神還好,可是謝臨淵卻已經昏迷不醒有兩日,今日才恢復了意識。 成元帝已經去看過了,見他雖睜開了眼睛,卻依然無法起身,而且還是無法止血。 成元帝與寧王站在一處,低沉地道:“朕只恨自己雖頂著個天子的名號,卻不像真的天道,左右不了人的生死?!?/br> 本來他身在九重,就是孤家寡人,他跟歐陽昭明是君臣,跟寧王才是一起長大的至交。 他知道寧王的心情,身為父親,自己這樣得了病癥也就罷了,偏偏兒子也是如此,這比看著自己步步走向死亡要痛苦得多。 寧王精神還好,也不用再顧忌他的“東南不祥”簽文了,領著成元帝便回了自己的書房。 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心情放松,還能開口安慰成元帝一番,說著自己這幾日精神見好,說不定放寬心將養兩天,就又能活蹦亂跳。 成元帝根本就不信他的話,可是又不想揭穿這假象。 等到這些故作輕松的話說完,寧王才話鋒一轉,對微服出宮的帝王說道:“若……以后臣不能再輔佐陛下,寧王府就要由嘉詡來繼承。臣這個長子雖辦事用心,但是還欠磨礪,臣這一家大小,還需陛下看顧?!?/br> “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成元帝先是反駁道,隨后又咬牙切齒地道,“朕跟你誰是誰?你若是走了,朕如何會不替你照看家???” 寧王聽著他的話,笑了起來,喉嚨中又泛起腥甜,令他笑著笑著就嗆咳起來。 成元帝忙給他倒茶,昔年沒有登基的時候,寧王這書房他也常來,茶具都在老地方。 因為這樣一陣咳嗽,寧王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等到平靜下來,才對成元帝說道:“有陛下這句話,臣就安心了?!?/br> …… 空聞大師回到靈山寺以后,接連兩日不眠不休,翻閱醫書典籍,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 以熱攻熱,以毒攻毒。 從脈象上看,寧王父子會一直鼻衄,就是肺燥血熱。 而這樣流血不止,又使得他們迅速體虛。 現在他們父子的身體都已經虛不受補,若是下猛藥,只怕會險象環生。 因此,空聞大師打算將給藥方式改為藥浴。 “但直接藥浴,藥性依然太猛?!崩先嗽俅蝸淼綄幫醺?,問道,“府中可有帶溫泉的別莊?” 寧王妃立刻道:“有的?!?/br> 寧王府在京郊幾座別莊,都有溫泉。 像先前寶意他們練習騎射的莊子,在那里的后山上也有溫泉。 空聞大師同寧王妃商議著,在幾處別莊中挑選了一處,正好有一大兩小三個池子的。 將藥材置于小池中,再讓人浸泡其中,正好可以緩和藥性,再以金針配合,說不定能有起色。 柔嘉在聽到空聞大師的話時,第一反應就是這老和尚真想出了辦法? 不過空聞大師也說了,這樣的法子也只是試一試,搏一搏。 寧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在這里等著也是等死,去別莊用這樣的方法治療,說不定還能好。 他要帶次子去,也要帶同樣顯出了癥狀的三子跟女兒去。 一旦決定,寧王妃便立刻讓人去收拾行李,讓他們能夠盡早過去。